归行处有你——净瞎想
时间:2022-04-10 08:45:36

  惠知行叹了口气,只能脑补了一下江放穿比基尼的样子。
  想着想着,他觉得心有点痒,热度有点上头,忙摇了摇头,将自己脑子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开。
  再次认真看向江放后背上的伤口,他脑子里那些旖旎的想法不需要摇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他正经的神色中多了些心疼。
  江放背上的伤哪有她说得轻松,除了许多细碎的小伤口,还有一条很大的划伤,与他腿上的伤口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的伤口更细长一些,她的伤口更宽深一些。
  血迹将吊带染红了一片,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伤口处也不为过。
  可想而知,这得有多疼。
  她却只在受伤后咬牙皱了会儿眉,之后便一直说没事,还背着包走了这么远的路。
  真是一个狠女人。
  惠知行没敢再耽误,忙说道:“我先给你用双氧水冲洗一下伤口,有些疼,你忍一忍。”
  江放应了一声「嗯」就示意惠知行开始行动。
  江放确如她答应的那样,双氧水冲洗伤口时很能忍耐,即使脸色都疼得惨白了,甚至额上有冷汗冒出,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让惠知行佩服的地方。
  他给自己处理伤口时还皱眉咬牙忍不住倒抽冷气呢,江放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裸露在吊带外的伤口冲洗完了,可有些伤口在吊带和内衣肩带下,需要将带子拨弄开才行……
  惠知行的手碰到江放的吊带,江放的身子就往前瑟缩了一下,她虽没转过头,身体却呈现出了防备状态。
  惠知行也有几分不自在,开口解释道:“有几处伤口得把衣服拨开才能冲洗干净。”
  江放的身子放松下来,警备解除,并未多说,只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嗯」。
  惠知行摸了下鼻子,厚脸皮的他耳尖也染上了些许绯色。
  他用手撩开江放的吊带和肩带时,江放仍然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躲,他没敢耽误时间,迅速地将衣服下的伤口也冲洗了一下。
  刚冲洗完,惠知行的手刚松开,江放刚放松下来,背后就突然有一股暖气吹来,她又忍不住身子一僵,崩紧了背脊。
  惠知行在给她吹伤口。
  惠知行都没见过比江放还能忍的女人,竟然都不撒娇示弱。没办法,他只好体谅一下她好强坚韧的性格。
  江放原以为惠知行吹一下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惠知行慢慢悠悠吹不完了,大有要将所有伤口都吹一遍的架势。
  她只好赶紧出声道:“继续处理伤口吧。”
  惠知行看着江放无情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用生理盐水给她继续冲洗伤口。
  冲完后,他又给她吹,江放又催他。
  惠知行突然发现了乐趣,这次没听江放的,慢慢悠悠地仍继续往她伤口上吹气。
  暖暖的热气轻轻地拂过伤口,撩起一阵痒意,仿佛痒到了心里,江放没忍住,转身回头看着惠知行怒斥道:“不要再吹了。”
  江放以为自己很凶,却不知道她此刻嫣红的脸色将她的话语衬得只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惠知行觉得口干舌燥得更厉害了。
  江放与惠知行对视一眼,就忙转过了头,惠知行也不再逗弄她了,老老实实地用碘伏给她消了毒。
  只是,到了最后一步包扎伤口时他犯了难。
  有些伤口有些在吊带和内衣肩带下,刚刚清洗伤口时可以将带子稍稍拨弄了一下,可如今要包扎了……
  江放察觉到身后的惠知行没有动,问道:“怎么不包扎?”
  惠知行难得顿了一下说道:“要想把伤口都包住,纱布得从衣服里穿过才行,而且得……绕过胸前……”
  惠知行说着说着声音就降了下去,后面的话不需要说完,江放便已经明白了。
  她顿了片刻道:“让彭措的妈妈来帮我包扎。”
  刚刚就应该让彭措的妈妈帮她清洗伤口才对,都怪她,把这件事忘了。
  惠知行虽然很想亲自给江放包扎伤口,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出了帐篷叫了彭措的母亲进去。
  一会儿后两人一起出来了,江放没再多待,就告辞离开了。
  江放要背包,惠知行没让,她背上还有伤呢,怎么能让她背?
  江放没有犟,只是低头说道:“包里有我的一件衣服,你如果要拿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帮你拿。”
  “衣服?”惠知行转头看着江放问道。
  什么衣服?
  江放的衣服不是都在她身上穿着呢吗?
  可是,江放只低着头走路,没回答惠知行。
  但惠知行还是想到了。
  刚刚给江放清洗伤口时将吊带弄湿了,她把吊带脱了下来很有可能。
  而包扎伤口需要将纱布绕过胸前,为了让伤口不被勒到,她很有可能将……
  不能再想了,惠知行眼神飘忽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朝江放身上看去。至少,从外面看不出江放到底是不是真空状态。
  说着让自己不要再想了,却还是忍不住想,惠知行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以前总说杜廷深是老色丕,如今发现,他好像也……不遑多让。
  竟然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
  以前跟他那些女朋友在一起时也没见他想那么多啊,完了,他一定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名为江放的毒。
  ——
  江放和惠知行到达寺庙时已经是下午了,寺庙那边倒是没有受到地震太大的影响,只是年久失修的几处房屋有了些裂缝。
  到了之后,江放跟喇嘛说明了仁央奶奶的事。
  因为仁央奶奶是死于地震,不算是自然死亡,喇嘛并不是很愿意帮仁央奶奶举行天葬仪式。
  江放只得将姿态放到极低恳求道:“仁央奶奶她真得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一生向善信奉神明,这次是因为意外才受了重伤。
  可她有机会就医,却没有去,就怕最后无法天葬,求求您了,就帮她满足最后的遗愿吧……”
  这是惠知行第一次见江放求人,只是为了一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藏族奶奶。
  可即使这样,喇嘛也是一脸为难地没有答应。
  而江放铁了心要帮仁央奶奶完成她最后的遗愿,一直站着不肯离开,一直请求喇嘛为她举行天葬仪式,就差跪下请求了。
  最后,因为江放坚持不懈的请求,再加上仁央奶奶确实是附近几个村落有名的善人,喇嘛们商量一番后,决定破格为她举行天葬仪式。
  江放听此,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惠知行忍不住问她,“做这些值得吗?”
  毕竟仁央奶奶对她并没有大恩大德,她却为她做了她的儿女该为她做的一切,甚至做得更尽职。
  听到惠知行的问话,江放抿唇笑了,她摇了摇头,“谈不上值得不值得,一切自然有缘分,更何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只知道,天葬对仁央奶奶来说是最好的归宿,若是不能帮仁央奶奶完成心愿,她这一生都有愧。
  因为江放的坚持,最后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天色也很晚了。
  即使现在赶回去,也有些来不及了,江放却还要往镇上去。
  惠知行不解追问道:“你去镇上干什么?”
  江放脚步缓慢却片刻不停地边走边答道:“去镇上找有信号的地方通知仁央奶奶的儿女,让他们来参加仁央奶奶的葬礼。还有……通知我妈一声,省得她担心。”
  前半句惠知行理解,依江放的性子确实会想到这一层并去做。
  只是,第二句话他没想到,他以为江放忘了她母亲,谁知她只是没有条件所以没提这件事罢了。
  他告诉江放他已经通知杨路告诉她母亲她无事的消息了,江放道了声谢,但还是要跟她母亲说一声。
  她了解她母亲,只有她亲口说了,她母亲才能真正放心。
  去往镇上的路也不近,江放因为受了伤,且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晚饭也没吃,走路虽不至于踉踉跄跄,却也很是缓慢艰难。
  惠知行见此,将背包挂到身前,走到江放面前道:“上来,我背你。”
  江放自然是拒绝,“不用,我能走。”
  惠知行这暴脾气,“你能走?等你走到天都该亮了,到时候还有时间休息、还有时间赶回村里、还有时间运仁央奶奶的尸体吗?”
  惠知行三连问将江放问懵了,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将江放背到了背上。
  江放刚要挣扎着下来,惠知行便拍了一下她的腰道:“你老实点,小心把我弄摔了,咱俩都去不到镇上。”
  听此,江放只得乖乖让惠知行背着了。
  静走着没意思,惠知行便问道:“江放,我都来找你了,还背你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
  “表示什么?”
  “以身相许啊。”
  江放用不拿手电筒的那只手拍了一下惠知行的背,“专心走路。”
  又回避话题,惠知行挑了下眉说道:“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大不了……”
  大喘气后,惠知行接着道:“我以身相许也行,毕竟你已经救我两次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是不知道……你收不收我啊?”
 
 
第41章 
  包里的衣服他看过了,一起回深城
  原本挺温情的话题,却因为惠知行的语气,江放被逗笑了。
  她又拍了下惠知行的后背,“好好走路,赶时间,别闹了。”
  惠知行朝后回了下头,没看到江放的表情,只得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不懂。
  算了,时机不成熟,想要捂热她的冰块心还需要些时间。
  如今将仁央奶奶的后事尽早处理完才是最重要的。
  惠知行虽有时候也娇贵,有时候甚至还不如江放力气大,但这次却还算轻松地背着江放走了一段不短的路。
  他忍不住吐槽道:“你怎么这么瘦?”
  想当初他的那些女朋友哪个不是腰细腿长丰胸翘臀,虽然她们也瘦,但是他倒没太关注过她们的胖瘦问题,如今倒是关注起江放了。
  可能是……江放身材比较平吧。
  对于惠知行的话,江放不太认同,“我还可以,不算太瘦。”
  她二十八岁,一米六九的个子,依照这个年龄段的身高来看,她标准体重是一百一十斤左右,她如今是一百零二斤,体重还算可以。
  跟很多同身高的女艺人相比,她都算是胖的。
  惠知行不管,“我说你瘦你就是瘦,你又不是明星,没必要减肥。”
  江放耿直回答道:“我不怎么减肥。”
  她每天都是正常吃饭运动,确实不怎么减肥。
  得,惠知行杠不过她,不跟她聊这个了。
  他想起来了,她还没吃晚饭呢,“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放摇了摇头,“不饿……”
  其实是已经过了饿的时间点了,而且她现在只想喝点热汤之类的,有些冷。
  惠知行这次倒是跟江放想到一起去了。
  这边昼夜温差大,纵使是夏天,晚上也冷,更何况这一路没什么人和建筑,风吹得肆意,就显得更冷了。
  惠知行胸前背着包、胸后背着江放,倒是没感觉到很冷,但他觉得江放应该会冷。
  于是,他将江放放下了。
  江放以为惠知行是累了,便说道:“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惠知行一边打开背包拉链一边说道:“什么自己走?我可没说让你自己走,我拿完东西再背你。”
  闻言,江放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包上,看惠知行要打开背包,她忙道:“别打开……”
  说着话,江放就将手伸到了惠知行正在拉拉链的手上,阻止他继续拉拉链的动作。
  惠知行看了眼江放压在他手上的手,又挑眉看向江放,“怎么,要劫色啊?”
  江放没理惠知行的挑逗,只瞥了他一眼道:“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惠知行看着江放,想起她为什么不让他打开包了,笑道:“包里的东西我都看过了。”
  江放愣了一下,惠知行接着道:“你在寺庙里站着的时候,我饿了,想拿面包吃,因为不方便叫你,我就自己拿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江放放在包里的衣服,只有一件吊带。
  并不是多么隐秘的衣服。
  但他也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继续拿面包了。
  江放听此,脸颊染上了一层同月晕相同的颜色,但因为夜色浓厚,脸上的颜色隐了起来。
  她垂头低声道:“你到底要拿什么?”
  “外套。”惠知行没再逗弄江放。
  江放将外套从背包最底部抽出来,递给了惠知行。
  惠知行接过后却没穿自己身上,而是披到了她身上。
  江放拉背包拉链的动作一顿才道:“不用给我,你自己穿就好。”
  惠知行只道:“你不当自己是个女人,我还当自己的是个男人呢,哪有男人跟女人抢衣服的道理?”
  话落,他又将江放手里的包也拿到了自己手里,“让你穿就穿着,这儿晚上这么冷,你又刚受过伤,风一吹,明天发烧怎么办?”
  江放知道惠知行是一番好意,没再拒绝,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惠知行「嘁」了声,“谢什么谢,来吧。”
  说着,他将包背到自己身前,然后又半蹲下,示意江放到他背上来。
  江放见此道:“不用了,剩下我自己走就行。”
  惠知行站直身子转身,刚要说她怎么又不听话了,江放便道:“真不用,我现在已经休息好了,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再这样下去,明天你就该走不了路了。”
  江放说得有道理,惠知行只好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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