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的视线从他脸上垂落到他掌心的白色药粒上,安静了几秒,忽地轻哼一声:“你这是在收买我吗?傅时礼,我是那种会为了两颗破钻石就放弃原则的人吗!”
“……”
傅时礼顿了一下,刚想开口,便又听见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主要是因为生病了,生病了就得吃药,不吃药怎么能好呢。”
她说着话,拿起那两粒药塞进嘴里,紧接着又就着他端杯子的手,抿了两口水,吞咽下去。
而后,脑袋埋进他怀里蹭啊蹭的,像只撒娇的小奶猫,绵软无力的声音都掩盖不住她兴奋又期待的语气:“什么时候把我的双钻接回家?”
“……”
怎么能这么可爱。
傅时礼失笑。
-
吃了药,傅时礼又喂了她半杯温水,才让她睡下。
宋音躺在床上,药效还没起作用,她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她半阖着眼睛,咕咕哝哝的问傅时礼,睡着觉呢,怎么会知道她发烧了呢。
傅时礼说,她身上太烫了。
宋音夸张的“呀”了一声,“是把你烫醒了吗?”
他忍俊不禁:“是。”
其实是,她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呜呜咽咽,睡得不安稳,傅时礼把她往怀里抱紧了些,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发现很烫。
他便赶忙起来让酒店客房服务送来温度计,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房间,他让许助去附近二十四小时药店买的药。
她又咕哝:“我刚才梦见你冲进火海救我。”
傅时礼声音低:“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你喊醒‘大郎吃药’了呀。”她还挺不开心。
傅时礼轻笑。
宋音把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他胳膊上,想说,其他她还梦见她爸爸了,但提起这个话题又会不开心,她不想提。
宋彰伦是在婚后出轨的,那个女人也是知道他已婚的情况下插足的。后来他们生下一个女儿,比宋音还大三天。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出生后,他坚持要给那个孩子上户口,宋家以及宋音的妈妈才知道这件事,在此之前,他是众人眼中的好男人。
不过,他们都在那次意外中去世了。那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那对母女也在场。宋音当时虽然懵懵懂懂,但就是莫名的讨厌那对母女。那时候她已经被爷爷接回景城了,是和四叔一起去芜城,她抱着四叔的腿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上车,才避免了车祸。
宋音轻吐出一口气,把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往上挪,碰了碰他的脸颊。
傅时礼轻握住她的手腕,“受伤的手别乱动。”
宋音掀开眼皮,看了看自己的手,用脚碰了他一下:“你看见我手指尖上的茧了吗?”
“嗯。”他的声音低沉,很轻地吻了下她的手指,“这是你的勋章。”
他说,她拉琴按琴弦磨出的茧是她的勋章诶。
她的勋章。
确实很贴切。
宋音忍不住唇角上扬,转而埋进他颈窝,偷笑。
她笑出的气息轻拍在他颈窝,痒痒的。傅时礼动了下喉结,捏了捏她的耳垂,语调带着明知故问的逗弄:“做什么呢?”
“没做什么。”宋音小声咕哝,“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她说完这句话,脑内忽然白光一闪,浮现出久远的,被她忽略遗忘的记忆片段。
好像是在某次假面舞会,她和一个男人,也出现过类似的对话。
她为拒绝另一个身上有烟草味的男人的邀请,拉了一个男人做挡箭牌,那个男人问她为什么拉他,她说,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后来闲聊,他看着她手指上的薄茧,也说了同样的话——这是你的勋章。
此外从未有人和她说过手指上的茧是她的勋章,所以她能记起这件事。
宋音在他颈窝蹭了蹭,小声嘀咕:“傅时礼,你说我们以前会不会见过?”
作者有话说:
傅时礼:这道题我真会。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