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慕霜穿什么衣服,他都说好看。
旁边的导购员从来没见过别人家求生欲这么强的男朋友,也在一旁助攻着,“小姐你的男朋友眼光很好,这些裙子都很适合你。”
不过慕霜最后只买了一条裙子,出来的时候谢易臣还问她,“那些都不喜欢吗?”
慕霜给他解释着:“女生逛街是重在享受过程的,而且我衣帽间已经有很多裙子了。”
后来他们又去看了场电影,是一部喜剧片,电影的主角都是些有名又有演技的喜剧演员,剧情也十分精彩,慕霜看完之后觉得肚子都笑得有些疼了。
她出来后还发了一条朋友圈,发的是九宫图,拍的照片都是今天做过的事情,喝早茶的,吃烤红薯的,看电影吃爆米花的,还有她现在手里拿着的这杯奶茶,日常琐碎,又透着幸福的感觉。
评论区很快有人点赞。
谢易臣虽然脸没有出镜,但是在喝早茶的那张照片里,出现了他的手。白皙的腕骨戴着跟慕霜同款的情侣腕表,拿着筷子的那只手骨节明晰,手指根根修长有力,又干干净净的。
MuS工作室的员工就此展开了讨论。
【老板娘的手,爱了爱了。】
【你爱也没用,那是老板才能拥有的。】
【“拥有”这个词,我怎么听着觉得让人有人害羞呢TvT】
【评论区不干净了,来人把他拖下去。】
慕霜看着这些评论有些哭笑不得,直到感觉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她的目光从手机移开,望了下周围,“没到家啊,怎么突然停车?”
谢易臣解开胸前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我去买点东西。”
慕霜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看到他走进了旁边的一间超市。
超市?他要去超市买什么?
是要买明天的菜吗,可家里不是有阿姨吗。
慕霜灵光一闪,想起昨晚两人没继续做完的事情。
她好像猜到他要买什么了。
很快谢易臣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很小,有点薄,所以他放到中控台的时候隐约还能看到被挤压后像是个盒子一样的形状。
慕霜扫了一眼后马上扭过头去,可这一举动没错过谢易臣的眼睛。
他抿唇笑了下,再次发动车子往星澜公馆的方向开。
……
慕霜今晚在浴室已经待了快一个小时了,虽然她以前洗澡也算慢的那种,但没试过这么久还不出来的。
谢易臣有些不放心地敲了敲浴室的门,引得里面的人一阵慌乱,“干、干嘛!”
谢易臣的身子靠在门框上,隔着扇门问她,“你是要在里面蒸桑拿吗?”
慕霜:“……”
“我要洗头,所以比较慢一些!”
谢易臣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昨晚才洗了头。”
“你再不出来,我就开门进去了。”
慕霜:“我锁了门的!”
谢易臣:“你不知道世界上有备用钥匙这种东西吗?”
慕霜:“……”
浴室的门在谢易臣的“千呼万唤”下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他看着慕霜扎起来的丸子头,眯了眯眼,“不是说洗头?”
慕霜眼睛都不敢看他,“这不是没来得及洗吗。”
她还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催我。”
谢易臣又好气又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径直往浴室里走,“我去上个厕所。”
慕霜对他这一操作有些不解了,听到身后浴室再次关上的门后才反应过来。
所以,他刚才催她,是因为他着急要上厕所?
不是因为……
好吧,是她想歪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慕霜整个人变得轻松很多,爬上床后就准备睡觉。
有脚步声慢慢走近,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她的背后贴上一堵温热的胸膛。
慕霜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光线的存在,手肘往后推了推他,“关灯呀。”
谢易臣的:“等会再关,不然看不清。”
慕霜一脸迷惑,要看清什么。
话刚落,他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开始吻她,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规矩,慕霜残存的那一丁点睡意顷刻全无。
他吻着她的唇,说话声音有点模糊,低低的,嗓音染笑,“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我刚才去超市买什么了?”
慕霜不承认:“不知道!不知道!”
谢易臣将她身上的睡衣剥落,带着热意的唇贴上她莹润的肩膀,“不知道也没关系,待会就知道了。”
前戏做足,慕霜白皙的脸蛋早已红透,眼眸像被水光浸润过,潋滟又迷离,脖子那里也有他刚才留下的浅红色印记,蔓延到锁骨那一片。
她半睁眼,看着身上的男人突然直起身来,然后伸长手臂去拿床头柜放着的东西。
慕霜现在才知道他刚才说的那句“看不清”是什么意思了。
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感受到男人的身体重新覆了下来,大手放在了自己腰上,虎口掐着细腰的两侧。
疼痛感传来的时候,谢易臣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的所有声音。
慕霜只能用力地扣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紧他的脖子。
迷迷糊糊中,慕霜好像听到他突然喊了她一声“宝贝”。
嗓音低低沉沉,藏着温柔和爱意,直入骨髓。
“我爱你。”
第63章 六十三声爱慕 揉一揉。
慕霜感觉自己像一条缺水的鱼, 极度渴望又缺失。
筋疲力尽的时候,她伸手想要推开他,手臂却被他拉至自己肩膀上搭着。
他嗓音是温柔的, 但是说出来的话强势又恶劣,“宝贝,再来一次好不好。”
慕霜被他那句“宝贝”迷了魂,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直到后半夜, 她都处于一种无比后悔的状态里被男人反复折腾着。
事实证明,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鬼话。
第二天慕霜睡到了日上三竿, 却还是不想起床, 身体像拆了架一样。
谢易臣还想叫她起床吃早餐, 慕霜理都不想理他,翻了个身后继续去睡。
下午的时候慕霜不知道第几次转醒,睁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那边办公的男人, 他目光本来专注地看着电脑,感受到这边的视线后,马上起身走了过来。
谢易臣坐在床边,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霜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经历过昨晚后, 她完全体会到乔音说的那句“床下是君子,床上是禽兽”。
这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恶劣又温柔。
恶劣在她怎么哭喊着让他停下来都不管用,温柔在她的脑袋要撞到床头时他又会用手护住。
谢易臣主动认错,“给你煮了点粥,起来吃,嗯?”
慕霜捂着被子不松手,指使着他, “你去给我拿件衣服。”
昨天晚上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谢易臣也意识到这一点,笑着应下,“好。”
他给她拿了衣服后又转身去了一楼,将装在砂锅里的粥端上二楼。
慕霜现在走几步路都觉得腿软,洗漱还是谢易臣帮的忙,她半个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帮自己刷牙洗脸。
洗漱完后谢易臣把她抱到了沙发那边坐下,拿过毛毯盖在她身上以免受凉。
他盛了点粥到空碗里,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合适了再喂给她。
慕霜感觉现在自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肚子被填饱后,慕霜又开始犯困了,说要继续去睡。
谢易臣揉了揉她的脑袋,失笑,“真的这么困?”
慕霜反问他:“你不困吗?”
“不困。”
慕霜:“……”
好不公平。
不过最后慕霜还是没睡着,只是想躺在床上而已。
谢易臣就陪着她一起。
他半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部平板电脑,认真地看着里面的资料,都是谢明朗给他发来的一些金融知识。
他本来就不是学金融专业,对公司的业务一知半解的,虽然有谢明朗带着,但是自己也要多补补课。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
翌日早上,慕霜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到身旁有人起身的动作,她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就去抱住他,“唔,你要去哪?”
“吵醒你了?”谢易臣手里举着部手机,亲了下她的额头,“你再睡会,我去接个电话。”
慕霜抱着他不想撒手,“你就在这里接吧。”
谢易臣没办法,又重新躺了回去,按下绿色的通话键。
电话是医院打过来的,那边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两句话,他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慕霜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经,揉了下眼睛,已经清醒了不少。
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谢易臣说医生对梁秀茹下了病危通知书,她没有其他亲人了,所以医院只能通知他。
慕霜听他说完,看着他脸上略微复杂的表情,“那你要去看她吗?”
谢易臣没说话。
慕霜却懂了他的答案,她握住他的手,“我陪你去吧,去见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这四个字让谢易臣的内心有所触动,他点了下头。
*
两人来到医院病房时,徐徽刚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了他们,“还想给你打个电话的。”
他这话是看着慕霜的说的,“她说想见见你。”
慕霜指着自己:“我?”
见她?为什么要见她,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谢易臣的这位养母。
徐徽点点头,“你进去吧。”
慕霜看向谢易臣,眼神里还带着迷惑,他还牵着她的手,捏了捏掌心的肉,“我在外面等你。”
慕霜:“好。”
她推开门,走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冷,不是在皮肤表面的那种冷,是那种像入了骨似的冷。
这间病房很大,很安静,慕霜走路的声音都下意识放轻了些,慢慢走到中间的那张病床旁边。
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单,梁秀茹穿着病服安静地躺在上面。
若不是慕霜看到她突然睁开的眼睛,她甚至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死了人,因为她感觉不到有活人的气息。
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吊着,离死亡就差一步。
慕霜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先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慕霜。”
梁秀茹插着氧气管,说话有些艰难:“慕小姐你好。”
“第一次见到你,你真漂亮。”
慕霜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礼貌一笑。
梁秀茹拿下氧气管,说话有些艰难,但是语速却很快,仿佛急着确认些什么,“我想问你,你喜欢阿臣吗?”
慕霜点点头,“喜欢。”
慕霜看到她眼里有怀疑,又补了一句:“我们已经订婚了。”
梁秀茹这段时间透析后的身体越来越差,前几天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直昏迷着,所以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她的脸上才有了点笑,嘴里重复着一句:“那就好,那就好。”
“看来你们是两情相悦,那我准备好要说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梁秀茹上次看到谢易臣那落寞的样子很内疚,那时候她以为慕霜不喜欢谢易臣。
她想着,趁自己还有点时间,还可以为他多做些什么,所以希望跟慕霜谈谈。
现在看不用了,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
梁秀茹打量着慕霜的眉眼,她的皮肤很白,一身简单的打扮,没有过多的装饰,气质却很出众,是富养出来的女生该有的样子。
“我以前,想过很多次阿臣以后喜欢的女生会是怎样的。”
“幸好,还能再见你一面。你和他,很配。”
梁秀茹微微喘着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了,“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来看我这个快死的人,谢谢你。”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或许是看到她这般日薄西山的模样,慕霜有些于心不忍,“我是跟谢易臣一起来的,他就在外面,你要见他吗?”
梁秀茹一怔,而后摇了摇头,“不了,他不希望见到我。”
她这次说话的嗓音很轻,很轻。
“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
慕霜走出去的时候,谢易臣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
看到脚边落下一道身影,慕霜的鞋子出现在他面前,她蹲了下来。
慕霜:“我问她,要不要见你一面,她说不用了。”
“她还说,对不起。”
谢易臣依旧低着头,没抬起来,可能是不希望让她看到此刻的自己。
“这三个字,我从小听到大。”
很小的时候,梁秀茹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他小时候打破了一个碗,不小心割到了手指,她说:“对不起,是妈妈没看好你。”
他生病发烧去医院打针,她说:“对不起,是妈妈没照顾好你。”
到她生病住院,她还是说:“对不起,是妈妈拖累了你。”
到她现在快死了,她说的依旧是“对不起”。
谢易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恨她,如果不是她,可能不会有今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