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喉结一滚, 两秒脱了上衣,露出精悍健硕的上半身, 浓烈热力瞬息间压下来。
她不由自主闭上眼, 感受到身体被啃咬, 被他揉捏, 乱成一团。但感受是强烈又陌生的,让人禁不住发出细细的哼声。
他软软的发丝埋在她胸前,蹭得人痒痒, 一片痒意的中心是湿热的触觉,一小截一小截的舔舐过她每一寸肌肤的纹理。最敏感的地界。
她手指紧抓着床单,指关节很红,耳旁的碎发已经湿了,腻黏在鬓边,或说煎熬,或说享受着表盘上的每一格。
……
何娣在半迷乱中,嘶哑着低喃:“…陈戈…峰…”
是她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姓,是何娣,这个认知让他全身的血管将要爆裂开来,炸出血浆,耳根红得像火燎过。
何娣皱着眉毛,眼尾湿红:“疼……”
“老陈。”
她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招人,全身皮肤粉白,嘴唇殷红,汗津津地看着他求饶。平日里露出利牙的野猫就变成了诱人犯罪的小狐狸。
也正是因为太过迷人,忍耐就变成了难以入口的毒药。
陈戈峰看着她紧皱的小脸和红了的眼珠。
没办法,心疼她,不想她疼,不想她委屈。不想违背刚刚与她下的承诺。
无论如何,没法子再继续了。
他紧咬着后槽牙,手撑着床板,上身立起来,看着她闭了下眼。
又俯身下去,捧着她的脸深吻两分钟后,快速下床,出门。
再重重地合上门。
何娣脱了桎梏,像鱼唇在吞咽食物,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
走廊尽头里响起淋浴的水声。
何娣缓了好久,才慢慢坐起来。低眼看见自己腰上的痕迹,她几下整理好衣服,垂着脑袋,默不作声消化着他残留在自己身体上的温度与痛觉。
痛觉。
果然,还是很有点吓人的。
而且那什么的时候…也真的很疼…即使只是手指。
一瞬间,全身都冒了汗,血压飙得都快顶破天花板了。
手指都这么疼…别说是他…上次解裤子都看见了…
那么…咳…
何娣手捏上眉心,想了一会儿,就不再想了,她觉得自己也要被他这个老色批传染了。
她竖起手掌,拍了自己脸几巴掌,清醒些许后,她才慢悠悠躺下去,把自己用被子包得严实,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很久很久了。
淋浴声才停,他换了一身衣服回到房间,纯白干净的白短袖,发丝尾端滴着水滴洇湿一块肩部的衣服。
他眉眼已褪去了刚刚的欲躁,显得平和冷峻,他靠着门框无声地看了她很久,思量片刻,还是转身关了门,另寻别间睡。
二十七岁的单身汉受不住温软香玉在怀,却不能动。会爆炸的。
——
次日清早。
何娣早一步起床,给老陈留了消息后,就自顾自地坐地铁回了家。
弯进小区的道路上,她咬着韭菜饺子,慢悠悠地敲弄手机,给一夜没有消息来电的何子打电话。
铃声响过四遍后,才有人接通。
何娣用手背一揩唇角的油,招呼他道:“你个傻逼,你回家干嘛?你给他送钱,你是他的提款机啊,他要搁我这儿要,老子就是一分钱没有。当年的抚养费写得清清楚楚一个月一千,他有一个月给过吗?啊?你他妈个……”
对面却是个有点陌生的女声,礼貌地等她说到快结尾处 ,才怯软地打断她道:“抱歉…是何子他让我接的…他在做饭,现在走不开,要不你过一会儿再打。”
听声音很年轻,小姐姐啊。何娣一愣后,来了兴趣,闲闲开着玩笑:“哦,那就让他做呗,我不急,咱俩先聊聊。你跟何子是什么关系,啥时候认识的?”
“额…我能先问问你跟何子是什么关系吗?”
吃醋了,看来八成没跑是何子的女盆友。何娣在心里咦哟了一声,直白回应道:“我是他姐,亲姐。”
“哦哦,抱歉抱歉,我是听何子说,他有个亲姐。我是他女朋友,现在在他老家,跟他回来见家里人。”
何娣:“哈?”
不是,为啥见家里人先见妈,而不是她这个姐姐,她还住南城咧,不是更近吗?
再者说,谈个女朋友竟然瞒她瞒到现在?
没爱了,这个弟弟一定是捡来的。
何娣语调瞬间变得平直无波,像个机器人般说话:“他菜做完没?”
“他装盘了,我给她听啊,还有,姐姐,我叫付云紫,云朵的云,紫色的紫。”
何娣不怎么在意地连连嗯了几声。
何子把手指上的油渍在围裙上来回蹭了蹭,接过电话就被他姐的不一模不一样的二次double kill杀得耳朵发嗡。
“你个傻逼,你回家干嘛?你给他送钱,你是他的提款机啊,他要搁我这儿要,老子就是一分钱没有。当年的抚养费写得清清楚楚一个月一千,他有一个月给过吗?啊?你他妈个二货。”
“还有,你谈个女朋友竟然连你姐都瞒着不说,连陈大梅都知道的事,我居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割袍断袖的?”
何子笑嘻嘻地摸摸鼻梁:“姐,你成语用错了。”
何娣:“…”
何子:“你听我解释哈,第一个,我回来不是为了来给咱爸钱的,和他根本就没关系,你怎么扯那上面去了。”
第二,这两字标题还没从他嘴里蹦出来,何娣的疑问打断了他:“那我跟他打电话,他说是找你要钱了,还说你给钱给他是天经地义。”
“他以前是找我要过,当时他就说什么我们是大网红,肯定怕一些负面消息影响,就拿这事儿威胁我,当时我也傻,就支了点钱给他。后来又给了几回吧,听我一个律师朋友普及了法律后,就再没给了。”
何娣抓出关键点:“你还有律师朋友?”
何子也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呆了一会儿,才反射弧冗长地应:“啊……对啊,他原来搞法师的,生意不好,转行了。”
九块九骨折价,都没人来,生意能好吗?
何娣哦了一声:“行,那可能他跟我吹牛逼吧,反正你今后别给他钱,我气不过。那第二,你接着说你的。”
何娣走进自己的小院,她按了院门的密码,安静看着数字格不规律的亮起,听何子的爱情故事。
“我也不是不告诉你,我们两最近才谈,就这两天。就跟你和陈兄弟一样,才谈不久。我本来是要跟你说的,结果听张四说你去约会了,就没打扰你。这不正好过节,小紫说想来我家看看,就先回来了。”
何娣嘴角一扯,不悦的意味消弭不见,她自以为是潇洒大方地说:“行,我知道了,那你们好好谈,改天再一起吃个饭,聊一聊,顺便见一见面。”
何子:“姐,你们见过的。大美人,医院,翻白眼。”
说到翻白眼这个词,何娣立马就想起来了,她手捏拳抵着唇,打开自家的院门,房门。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大美人嘛。”
当年他们离开医院,听何子本人自述,他们一直在线上还有联系,偶尔会见面吃饭,一直以朋友的名义,没有进步。
这下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助推力因素给了他们一把力,促成了这桩好事。
何娣躺进软软的沙发里,在电话里也懒得问他,耽误他们时间,也耽误他们吃早饭。
“行,那改天说吧。”
何子笑笑:“好,改天说,啥时候姐你也把你男朋友带回家给妈看看,她今天一直念叨你男朋友是个…瘸子…会不会有影响什么什么的…”
何娣真翻了个白眼:“影响什么?我又不是她儿子,也不帮何家续香火,她管这么多…”
何子:“妈也是想要个外孙子抱。”
何娣:“行了,不说了,我困,我睡个回笼觉,电话挂了啊。”
何子带着小紫回应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何娣靠着沙发的软枕,迷糊打瞌睡。她昨晚其实一直没有睡好,既担心他会回来,又担心他此刻不回来,是不是就真一直不回来,让她一个人睡一整晚。
距离太远会想念。
距离太近又粘腻。
不知道怎么才好,但又觉得,不知尺度的种种也很好。
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拿起来,抹开,是他发的消息。
陈戈峰:什么时候走的。
何娣瞄了眼时间,打字回复他:大概五十分钟前吧。
陈戈峰:睡饱了吗?
何娣:我还行,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晚,现在才回消息。
陈戈峰:没睡好。
何娣:雷声太大了吧。
陈戈峰:不是。是你弄的我没睡好。
何娣看着屏幕上的正在输入中,配上他刚刚那个回复,宛如看见了高能预警四个字在滚动刷屏。
他又要说什么骚话…
陈戈峰:都是硬的。
第56章 一物 约法三章
都是硬的。
果然, 他个对羞耻感迟钝的直男骚狗。
何娣无可奈何地笑着,心中不自觉回忆起昨晚的一些细节。不知不觉间,脑袋就像变成一壶放在灶台上烧的水, 冒着泡泡沸腾起来。
她用微凉的手摸了一圈发烫的脖子。
现在男朋友说话都这么放肆了,她何娣能输?
稀奇古怪的胜负欲熊熊燃烧。
她挑着眼尾,故意挑衅着回了句:能有多硬?
打完这行字,羞耻像疯长的野草肆意横行,她盯着屏幕,突然唔了一声, 调转身体,把脸死死埋进枕头中闭气。
啊,想死。
操。
一气之下, 她把手机卡进沙发缝里面,决心短时间里再不看和他的聊天界面,做点别的什么分分心。
每次一聊起天,都是秒回, 显得太在意,就该晾他一晾, 不然黏着腻着都养成习惯了, 今后真一点也分不开。
何娣都不愿意想自己会变成那样,如同抽了骨头, 无力绵软地非得依靠着另一个人才能活。
越想越不适。
她猛地站起身, 把插在沙发缝里面的手机抛在身后, 撸起袖子, 开始收拾加打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