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害怕,因为你这个人太可怕了!”因为我无法想象当你们两个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你终于说实话了,在你心里罗成就那么重要,是不是,重要到你随时为了他不顾性命的冲锋陷阵!”他一把拉过我死命的攥在手心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我一样凶狠的眼神看着我。
“是,他在我心里无人可比!”也许是被逼急了,也许是心里绝望到了极致,我说出的话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
“叶知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跟了我还想着别的男人!”他一把拖着我就摁倒墙上,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的时候,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到了心里。
“常泰熙,你放开我!”我痛的龇牙咧嘴的,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放开?”他一把抓过我,“放开你,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吗?还是说你就这么人尽可夫,迫不及待的想要红杏出墙了!”
“你说什么!”本来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冷静,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是自己蠢,可是他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我的心像是被刀子使劲穿刺一样,瞬间疼痛涌上心头。“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女人。是啊,我是不知检点,红杏出墙和你无媒苟合,如今我不过是你笼子里关着的一只小鸟,像一只宠物一样被你逗弄,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想到当年是我一念之差,是我不知羞耻愿意和他在一起的,他如今这么说我,我也无话可说。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讽刺,在我想要和他好好的幻想未来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职责,乖乖的做好你的宠物!”常泰熙长臂一伸,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一个闪身没有站稳,往左边跌倒,他立刻用力想要拉住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跌倒的时候,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们两个双双跌倒在身后的床上。
他压在我的身上,憋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放开!”被他的话彻底激怒,我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非要回来,我一刻钟也不想待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
“怎么?回去了一次开始守身如玉了?之前在这里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听着他说的话让我又是生气又是羞愧,他竟然用这种语言攻击我。
“滚,滚出去!”我激动的扭动着身体,大声叫嚷着。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他最后一句话消失在我们的唇齿之间。
他第一次如此残忍和暴力的对待我,失去了往日的温柔,一遍又一遍的带有发泄情绪的索取,不管我如何哀求和痛哭,他都无动于衷。
最终在我筋疲力尽的痛哭中昏睡过去,我最后在他耳边只说了一句:“我恨你!”这一次我是真的恨他,他用这种方式伤害了我,在我的心上划下了厚重的一笔,把我们之间所有的愈合的伤疤重新撕裂撒上盐巴,从此以后变成了永远不可跨越的鸿沟,斩断了最后的一丝联系。
看着床上疼痛的昏睡过去的柔弱女子,常泰熙眼角滑下一颗泪珠。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青色印记昭示着自己刚刚的罪行,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懊悔。本来是来解除误会,可是只要一听到她提起别的男人心里就忍不住怒火,没想到自己的怒火这一次真的伤害到了她。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他都无法想象这双眼睛睁开以后会出现怎样的失望和仇恨,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她刚刚最后那句“我恨你”,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经历了多少误会和伤害都不曾让她说过这样绝情和绝望的话,这一次是真的伤害到她了。
伸手使劲抓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烦躁的想要打人,恨不得一枪打爆自己的头。
他轻手轻脚的拿毛巾为她清理好身上的伤痕,盖上被子,爱抚的摸了摸红肿的唇角,脸上的淤青,他再也不敢待着这里了,害怕她醒来后痛哭绝望的呼喊和撕扯,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死局,不知道如何解开。
常泰熙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别墅,除了秦副官吩咐了李婶他们好好照顾叶知秋以外,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李婶他们昨晚上都被惩罚站到了院子里,所以别墅里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不清楚,但是根据常泰熙的样子他们也大概猜到了一二。
至于秦副官,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就差没打起来了,他在门口犹豫了很多次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又害怕更加引起常泰熙的怒气,所以他在楼下的沙发上睡了一夜,没敢再听下去。
结果天还没有亮,就听到常泰熙急匆匆的脚步声,他立刻起身,跟着一脸慌乱和阴沉的常泰熙坐着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就怕撞到枪口上。
常泰熙闭着眼睛坐在后排座椅上,揉着紧皱的眉头,“去火车站。”
秦副官不敢多问,只能跟着常泰熙连夜坐上了去平陵的火车,怕是又有一段时间低气压了。
从那以后常泰熙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李婶他们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总是一个劲的劝我,就连冯云凤都不放心还亲自过来看过我,让我不要误会了常泰熙。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之间不过是闹脾气吵架而已,可是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情成了我们心里的一个死结,打不开,也过去不,彼此之间那最后一点信任和感情也被这样的利用磨平了。
而那晚他对我的伤害,让我见识到了他的绝情和残忍,也许这才是最真实的他。而且这件事情之后洛瑶仿佛也消失了,我旁敲侧击的问过冯云凤,冯云凤一向不理政事,她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最终我也从冯云凤那里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原来常大帅身体一直不好,所以那几年一直都在国外各种看病,为了不让建云军内部引起什么骚乱,所以常家隐藏了他身体状况。后来病情恶化,他一心想要回归故土,提前回到建云,后来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常泰熙他们兄弟三人都守在膝下送走了他最后一程,后来常泰熙为了稳定局势才北上平陵,遇到了当时奄奄一息的我。
看来他们兄弟三人把女人们保护的很好,冯云凤和阿芬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他们计划了什么。他们兄弟三人早就计划好了,想要利用常大帅的死做最后一个饵,一方面可以让洛祥打消忌惮之心,另一方面还能激起建云军的斗志,最重要的是能够合理解释常大帅不在了的事实,不必再隐瞒下去,这样的一石三鸟之计真是天衣无缝。而我不过是他们布局当中一颗棋子,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利用我这个引子,才能成功点燃洛家父女的野心。
通过这几天的冷静,我也明白了很多当时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亏的我当年如此天真的想要尽力解释清楚,真是太可笑了。
想清楚之后,我顿时觉得后背一阵一阵发冷,担心他去找罗成麻烦,我立刻打电话给叶开在确定罗成平安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常常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话也变得很少了,有时候能发呆一整天。对于将来我已经看不到希望,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小桃他们为了让我开心,经常提议要出去逛逛或者去看电影去,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建云的春天终于姗姗来迟。
期间那个千叶过来找过我,说是要送给我新做的春衣,彼时我哪里有心情去招待她,就派小桃去应付一下,打发她走就行了。可是小桃却将衣服收下了,用她的话叫做不拿白不拿,反正她的钱都是那些贪官太太们送上门的,算是劫富济贫了。这话说的还真让我挑不出错处来,也就由着她去了。
本来打算将衣服送给小桃的,可是她非说这样的衣服就应该穿出去羡慕羡慕那个千叶,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气质。可是我怎么可能穿她送的衣服,最终被小桃放进了柜子里,想着过几日让李婶拿去送了人算了,也就没有理会这件事情。
只是最近几日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身体之前就一直没有调养好,越发觉得没有胃口,全身懒洋洋的总是想要睡觉,以前也总是喜欢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可是现在居然坐在沙发上就瞌睡的不行了。
所以当李婶进来给我送下午茶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
“小姐,沙发上睡觉还是有点凉的,您以后要注意。”她把装着蛋糕和奶茶的托盘放在茶几上,正要转身去拿毯子给我盖上点。
闻到味道的我,“哇!”的一声,我顿时没忍住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呕吐出来。脑袋都跟着昏昏沉沉起来。
李婶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扶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怎么了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摇了摇头,我缓和了好一阵子,接过她递过来的白开水喝了几口,“不需要,估计是这几日没有吃好的过,总是没有胃口,你把这些端出去吧,我现在不想吃。”
“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我还是找大夫过来好好看看,上次的中药吃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李婶似乎还是很不放心。
我不想再吃药了,那会也是我坚持才停了药的,“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
李婶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小桃推门进来,正好看到地上的痕迹,吓得大叫一声,“小姐,您怎么全吐出了?”
第一百零六章一波未平风波起
这个小桃从来都是如此沉不住气,我赶紧拦住她,“别大声嚷嚷,没事。”只说了几个字一阵胃里又翻起一阵恶心,我迅速捂着口鼻干呕了几下,大概是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干呕了几次之后才慢慢压抑下胸口的翻滚。
李婶一边扶着我,一边给我拍背顺气,担忧开口,“都吐成这样了,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别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一开始不以为意的我心里也有些不放心,以前就算是胃口不舒服过几日就好了,这一次已经七八天了也不见好,难道真的是吃坏东西了?
“不是怀孕了吧?”小桃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虽然声音很轻,可是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飘进了我的耳朵,五脏六腑都快要炸裂了。
李婶一时之间也惊在那里,她看着我,不自觉的将目光缓缓移动到我的肚子上。
我的脑子轰隆一声,心里顿时一阵恐惧,我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一直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完全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而且这个时候我居然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了。
李婶是个精明的人,看到我的表情,再加上她多年的经验,立刻明白过来,“小姐,您,您的月事是不是一直没来?”
李婶向来仔细,我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小腹,难道真的是一个小生命吗?
“还是找个大夫过来仔细瞧瞧吧。”李婶拉过小桃,“你赶紧去打电话叫大夫过来,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李婶做事情算是谨慎。
“等一下,”我的大脑似乎是转不动了一样,直到看到小桃要转身离开的背影,我才反应过来,“李婶,你去,找一个你信得过的大夫,不要惊动任何人。”以我现在的情况,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常泰熙。
李婶点点头离开,只剩下小桃照顾我。
我脑袋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索性躺在那里一言不发,小桃见我表情不对,也不敢说什么。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婶才带着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者进来,说是以前经常给她家孙子看病的大夫,医术还不错。
小桃扶着我坐起来,那人认真的诊脉之后,笑嘻嘻的摸着他下巴上白花花的胡子,点点头,“这位夫人确实有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的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砸在我的头上,我不死心的继续开口,“大夫,您确定吗?”
那位老者似乎是踩到痛脚了,立刻义正言辞的反驳,“老朽虽然不是什么名医,可是也是自幼从医60多年了,喜脉还从未出过差错了。”
李婶立刻上前解释安抚,说我不过是不放心罢了。
结果老大夫又皱了皱眉头,“不过,夫人的身体太弱了,加之气血不足,孩子对您身体的负担较重,有滑胎之像。我给您开几副保胎的药,你按时喝着,多吃一些滋补的食物,尽量卧床休息。”
后来的老者还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在意,只是听到了他说怀孕,滑胎这几个字眼,这个孩子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他来的如此不是时候。
明知道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可是一想到他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就于心不忍。我到底该怎么办?
李婶守在我的床前,看着我愁苦的脸色,几次开口欲言又止。
“小桃,这件事情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秦副官和常泰熙,你先下去。”小桃虽然懵懂,可是看到我们的表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点头答应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李婶的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摸摸我的肚子,心里默默的说着对不起,原谅妈妈的狠心,你不能来到这个世界。
“李婶,那位大夫应该能开药吧!”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她只是惊讶了一下,“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吗?那可是一条生命啊,再说了少帅不过是在气头上,过几日就过来看您了。”这句话她自己说道最后都没有底气了,因为她知道以前就算是再怎么生气,秦副官也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可是这一次就连秦副官都没有电话过来。很明显就是常泰熙授意的。
“不!”心中一阵纠痛,眼泪不自觉的滑落眼眶,“李婶,这个孩子不能留,是我不配做妈妈,我没有能力和信心给他未来,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哭倒在李婶怀中,听着李婶一遍一遍的安抚着我的后背,拍着我,睡着以前我还是在想着如何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一连几日,我的心情都仿佛压抑着一块大石头,那种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憋闷。这几日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正常李婶和小桃他们来给我送东西吃,其他人我都不见,也不想出门。
李婶劝过我很多次,让我出去散散心也许就有不一样的决定了,这几日她一直在我耳边诉说着当年她的孩子是如何出生的,如何长大的,经历了什么等等一系列事情。我知道她的目的,是想让我打消那个念头。
李婶将大夫开的保胎药端上来放在桌子上,经常是放凉了又端走,我一口也没有碰过,眼前的饭也吃得很少,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我不听大夫的话,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会自然消失。
李婶苦口婆心的劝着我,一遍一遍的给我描绘孩子承欢膝下的场景,她告诉我一个女人只有做了母亲才算完整,终归是要有一个家的,不能总是漂泊不定。
可是我的家在哪里,曾经一度我认为是在这里,我已经找到我要回的家了,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利用、欺骗,我真的已经不敢再去相信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