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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毅的办公楼在B市最繁华的CBD,楼下就有不少高档的商场。
白知许随便选了一家自己长逛的奢侈品店,翻了翻小姑娘大概会喜欢的款式,时不时和滕沐讨论两句。
滕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奶茶,心不在焉地附和着。
叹了口气,她回过头来安慰道:“别难过了,程乾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能跟他分开,也是一件好事。”
她本来就很敏锐,更何况知道小姑娘刚刚失恋,一时放不下也是有的。
滕沐眼圈还红着:“我知道他不好,可是我喜欢他呀。”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白知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里的酸意:“嫂子,其实我都知道,他背着我和很多人乱搞过,曾经也妄想追过你。我当时说不难过也都是假的,因为我明白,我就算再难过也不愿意跟他分开,我无法想象以后没有他的人生。”
叹了口气,白知许目光凝重地看着她:“沐沐你还小,会经历许多许多人,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以后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呢?”
“那你和我哥呢?”滕沐抬头道,“我听爷爷说,你和哥哥很小就认识了,那么小就在一起,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喜欢你呀?”
“他很喜欢我吗?”她愣了愣,忍不住质疑道。
明明都是自己一直在主动,他哪里有很喜欢。
滕沐点点头:“我以前见过我哥抽屉里一大沓机票,全是这么些年从欧洲往返B市的,几乎每个月都有。可那几年我从未见他回过家,除了去找你,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可是……”白知许想反驳,可是却找不出任何理由。
滕野在B市除了滕家并没有任何亲人,唯一的羁绊也只有自己了。
她抿抿唇,目光不解:“可是这些年我并没有见过他。”
“所以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滕沐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是一定会让他知道的,不论用什么办法,哪怕被拒绝也总比自己一个人在背地里默默喜欢的好。这样得不到任何回应,难道仅仅只是看着对方就够了吗?我不懂。”
白知许也不懂,她从小就是一个性格性格骄纵恣睢的人,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去争取,绝对不会傻傻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付出。
可她也知道,滕野向来和她就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他隐忍克制,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任何事情都不会肆意而为。
现在想象来从前他每一次冲动似乎都和自己有关,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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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知许做了个梦,梦里她还是十七岁那年,正是高三的最后一次的秋季运动会的时候。
滕野全科成绩都非常好,包括体育,高中生涯的最后运动会自然也会参加,班主任跟他商量后替他报了长跑和跳高的项目。
他体力好,平时各种体育项目不在话下,长跑的成绩也不会差。
但跳高需要的技巧并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练成的,更何况体育班的一个学生是B市高中生跳高冠军,拿过不少奖项,名声在外,不少人已经自动将第一名归于他名下了。
那时她和滕野刚偷偷在一起,见别人都在讨论另外一个人,说跳高冠军肯定是他,她不乐意了。
长跑比赛结束后,她踮起脚替他擦着额头的汗,眨着眼有意无意地问:“跳高你也可以拿第一吗?”
他气息还未喘匀,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闻言,滕野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热身的其他人,转过头笑了笑,漆黑的瞳孔里发着光:“只要你想看,我就可以。”
梦里的白知许是一个旁观者,一幕幕的画面犹如电影一般。
她此时好像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所向披靡,都是为你。’
第30章 第三十次心跳 “我想起我们上学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还很早, 天刚刚微亮,白知许揉揉眼睛,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身边躺着的人不再是当初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他眉眼的轮廓更加深邃, 下颌线也冷硬了不少, 褪去了当年那种淡淡的青涩感, 已经是一个有绝对魅力的成熟男人。
她斜倚着身子, 一节欺霜赛雪的手臂露出被子撑着下颌就这么看他。
大抵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 没过多久滕野就醒了。
他睫毛轻颤, 睁开眼本能地看向身边的位置, 喉结动了动声音有几分沙哑:“在看什么?”
白知许摇摇头, 杏眼儿眨了眨:“我想起我们上学的时候了。”
她指尖在他眼尾和下巴点了点:“你那个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凶,从来都不会说让我不开心的话。”
滕野不知想到了什么怔了半秒,漆黑的眼眸看过来, 却什么也没说。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提了两个人之间最不想记起的事情, 她扯起唇笑道:“好啦,快起来吧,一会儿我还得去医院复查呢。”
“我让陈宇送你去。”他掀开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说话时并没有回头。
氛围一时不像前两日那般融洽, 白知许有点委屈, 可知道当初是自己的错,他不高兴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既然他们准备重新开始,她也不能一直在揪着过去不放了。
洗漱过后,她先下了楼,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前段时间一直跟在身旁的张嫂,只有老爷子脸色铁青地坐在餐桌旁, 皱着眉头表情不悦。
她放缓了步子,走过去倒了杯冰水轻抿了一口:“早啊爷爷。”
“嗯。”老爷子不紧不慢地哼了一声,听不出喜怒,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白知许端着杯子的动作滞了滞,明显察觉到这老爷子的不悦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结合之前张嫂故意换掉消炎药的事情,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老爷子对自己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明明之前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只是她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坐下后开始喝牛奶。
直到一家人用完早餐,白知许也不见张嫂出现,要知道平时只要一大早起来,张嫂一定守在他们房间门口,热情地要帮她换药上药,准备好她的早餐,再跟着她一起出门去医院,可以说是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简直就像身后的影子般。
她隐隐猜到今天早上老爷子的不悦与这件事情有关,毕竟是他塞进来的人,哪里能让人随便就打发走了,如今不痛快也是正常的。
她又喝了几口粥便和滕野回了楼上换衣服准备出门。
他正在系领带,白知许从他身后凑过去,眨眨眼问道:“是你把张嫂安排走了吗?我今天早上怎么没有看见她?”
“嗯。”他照着镜子,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她。
她弯唇一笑,伸手帮他打着领带:“我刚刚看见爷爷不开心,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会不会说你啊?”
滕野动作一僵,眼神有些许躲闪,似乎是不太习惯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呼吸都打在彼此的脸上。
他目光闪躲地看向门外:“没事,辞掉一个阿姨而已。”
白知许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垫着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今天工作加油哦!”
他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眼眸微垂,一番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哑着嗓子说出了:“好。”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紧紧握拳,滕野咬紧牙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她没有察觉,帮他抚平外套的褶皱送他出了门。
滕野走后,白知许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又画了个淡妆,她和王兆约好一起复查完后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商量合同的事情。
下半年她的合约就到期了,因为这次的事,她已经不准备再和刘晋续约,所以就决定和王兆先谈谈,这毕竟是她小舅的公司,一声不吭的就走,确实不太好。
下了楼,就看见陈宇已经守在了门口,估计是滕野叮嘱过,他手里还拿着一件薄薄的女式羊毛衫外套。
白知许心情不错,笑着和他打招呼:“早啊,陈助理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在家里对付一口?”
陈宇受宠若惊,脸色涨红地给她拉开车门:“吃、吃了,谢谢太太。”
见他这么害羞,她笑了笑忍着打他趣的冲动坐进了后座。
到了医院后,王兆已经帮她挂好了号,陈宇见有人陪着她就没有下车,守在车里等她们结束。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见谁了?”王兆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谁?”白知许推开车门抬了抬眉看着她。
“上次砸了你和崔引乐器的那人你还记得不?”她小声道,“我刚刚看到他也来这家医院,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精气神完全没了,就连衣服都脏兮兮的。”
“你是说那个大提琴手唐圳?”
“对对对!就是他!”
白知许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他也受了伤,两只手包得跟粽子似的,估计是受伤挺严重的,整个人颓废了不少,完全不像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受伤?
当初她也在这家医院遇到过唐圳,可那都是过年那段时间的事情了,如今都已经四五月份了,那点伤早就该好了,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
而且当时他只是一根手指骨折了而已,现在怎么会反而更严重呢?
“哎别想了,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说活该。”王兆撇撇嘴挽着她往里走,“那样严重的伤,我估计他以后没办法拉大提琴了。”
当初的事情闹得很大,毕竟崔引的名气在那,很多圈内人都知道这件事。对于演奏家来说,一件相伴许久的乐器且不说贵不贵重,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及就算唐圳还可以拉琴,大概也没有地方敢用这种人了。
白知许皱着眉没有说话。
唐圳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她就知道了,但是却不至于要把他逼到这种绝境。
一个大提琴手永远也无法再拉大提琴是何其残忍的事情,这绝不仅仅是丢了谋生的饭碗这么简单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树荫里站了一个脸色阴翳的男人,他脸色苍白憔悴双拳紧握,以至于厚厚的纱布都透出些许淡淡的血迹。
第31章 第三十一次心跳 “老爷子已经发现了”……
白知许并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她和王兆挽着手朝前走,是不是低笑两声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身后的男人死咬着牙,愤恨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戳穿。
“江素……”他紧紧盯着她,压抑着波涛汹涌的内心, 脑子却转的飞快。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