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陌生男子同居,传出去对未出阁的女子本就伤风雅,更何况是沈家的大小姐,这消息一传,指不定外界能编出什么子虚乌有的难堪事。
“温先生,带沈矜听离开您这是沈矜听父亲的意思。”宋临面上保持着温和的笑。
那笑容很僵硬。
上次见面他颜面尽失,突然出现的温先生跟他助理都没有伸出援手,就连阻拦的话都没舍得说一句。
温景词起身,俊逸的脸上如同汪洋上的平静,不曾掀起任何风雨,“即便离开这里是沈矜听本意,只要我不放人,打断腿,她爬也别想爬出去。”
“明宴,送客。”
话说到了这份上,宋临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这温先生查不到任何相关信息,在盐城说话如此猖狂,没点本事怎能大放厥词。
不论是从气质还是说话口吻,宋临更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男人,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这温先生跟沈淮迹是好友关系,想必也只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说白了就是一普通的企业家。
再有能耐,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罢了,本事再大,还不足以谈得上在盐城只手遮天的地步。
明宴将宋临送到门外,朝看守门口的几名保镖做了个手势。
宋临安全出了竹苑,独自一人驾车离开。
路上,他的车子爆胎了。
深夜深山里处处透着诡异,宋临拿手机就要打电话让人来接,电话还没拨出去,从山坡里就蹿出来几道黑影,如同电视剧里的蒙面恶人。
他被拖拽出车仍在地上痛打,车子被武器锤得变形。
“救命……”他的求救声被殴打的动静掩盖。
第118章
沈宋联姻打上私生女标签
办完事的明宴回去报备,“温先生,事情已经办好了。”
温景词翻了页手中印刷得整齐的古诗词,“多安排些人手在路上盯着,不允许外人靠近,拜访留名第一时间通知我,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温景词抬眼,眸中冰冷还未完全褪去,“凉亭茶具全部换掉,把关于那人触碰过的东西全部消过毒。”他嫌脏。
“好的,温先生。”
明宴按命令照做。
夜里,沈矜听揣着那点小心思再次去隔壁敲响了温景词的房门。
刚沐浴从浴室里出来的温景词身上穿着件宽大的浴袍,墨黑利落的短发还在滴着水,就着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水渍,骨节分明的手将身前渐露的风光掖了掖。
随后,他停下了动作,将胸口位置的浴袍往两侧拉了拉,坦荡露着肌肉坚硬的线条。
沈矜听在门外等了很久才等到温景词开门,见到他半边人影,她脱口而出便是责怪的话语,“怎么那么久才开门,在门外等那么久真的很考验耐心……”诶。
话还没说完,沈矜听卡壳了。
扫见温景词身前的风光,沈矜听下意识止住了声音,目光所至,她愣了愣,她目光直勾勾地不曾转移,紧接着,咽了咽口水。
那惊呆的模样,哪里有害臊的意思。
沈矜听的反应在温景词意料之中。
他低头沉默地理了理身前的浴袍,眼里有无法形容的难言在外露,他嗓音暗哑平淡地问,“有事吗?”
顿时,沈矜听回过神,她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她抬起手里拿的投影仪,“找你看电影。”
已经很晚了,过了温景词的睡觉时间。
奇怪的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准时八点入睡,而是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
沈矜听想,也许他是刚忙完工作。
做企业家的都挺忙的。
温景词侧身,把沈矜听给放了进来。
身上穿着夏季薄款睡衣的沈矜听很是自来熟地走进去并将投影仪放在桌子,她熟练地将画面投影在那面白墙上。
温景词拿毛巾擦了擦头发,随后便去了浴室里。
见状,沈矜听只好去隔壁把她的地毯跟靠枕给搬了过来。
她想吃零食,可是她最近忌口,不能随便吃油炸类的东西,更别提那些配料表繁多不知道加了多少添加剂的垃圾食品。
晚上九点,沈矜听坐在床尾处的地毯上,怀里抱着只幼小的折耳猫。
猫也爱看电影。
一人一猫,难得心平气和地相处。
沈矜听总看猫崽崽不顺眼,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幼崽原来可以乖巧到百分之百配合主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到了以后她带孩子的情形。
以她这暴脾气,怕是很难对他人有耐心。
可是如今她跟怀里的猫崽崽安安静静地在看电影,她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猫崽崽也算是温景词照看大的,会不会以后他的孩子也会被他带得那么乖。
她总是觉得不耐烦,而他却貌似永远有耗不完的耐心,两人刚好是互补。
而且,她也很听他的话,是能被他唬住的。
如果以后她教不好孩子的话,可以让温景词带。
感觉他带得比较好。
这时,温景词端着一碟洗干净了的水果拼盘放在沈矜听面前,还给她配了个叉子。
沈矜听看电视总有嘴巴痒的感觉,嘴巴里不吃点什么就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见到水果拼盘,她笑着道谢,“谢谢景词哥哥。”
温景词席地而坐在沈矜听身侧,身后靠着她的巨型卡通靠枕,他偏头看了眼拿叉子吃水果的姑娘,视线又落在那面墙上的画面。
这部电影背景是民国时期。
以沈矜听的看剧偏好,讲的无非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支线则是各种元素交织在一起穿插在主线中。
他拿起桌上的商务笔记本处理事务,对坐在一边的沈矜听不予理会。
电影时长长达一小时五十多分钟,沈矜听看到一半,下意识侧身趴在床尾看着。
看着看着,实在撑不下去了索性直接闭眼一睡。
随时随地睡觉这种事情做多了,每次醒来却是安然躺在床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把她送回房间的。
看淡了,就没什么好顾及的。
忙完工作的温景词将电脑放过一边,他起身关掉投影仪,白墙上画面刹那消失,只剩下一片光洁。
走到沈矜听面前,隔着段毛毯多出来的距离,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双手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他起身,顺势将怀中的少女抱起。
深陷睡梦中的沈矜听只是砸了砸嘴巴,像是被人惊扰了美梦而感到不适。
温景词将沈矜听送回房间,拔了她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充电线,拉开抽屉拿出属于她的那根数据线摆在她桌面上。
关了灯,他关门离去。
翌日,沈矜听睁眼便是自己房间内的无际粉色。
趁着阳光娇媚,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继续睡。
一楼,宽大简约的书房是堆放着几排书架,面容俊逸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股清矜感,干净得让人不由得望而却步,生怕自己身上些许晦气玷污了那抹白。
明宴站在一边,指尖在黑色机械键盘上健步如飞,过了会儿,他将编辑好的内容发出。
与此同时,背对朝阳的温景词刷新界面,看着网上新发布的苟且内容。
他勾了勾唇,修长指尖如同秒针节奏般在桌面轻轻敲打,有一下没一下的,一举一动处处散发着股危险的气息。
短短半小时,沈氏跟宋氏家族联姻之事曝光在网络上,豪门中的普通联姻是常有现象,商人往往注重的是尊严以上的谋利。
司空见惯的内容加上了私生女的标签,花点钱买热度,短时间内这个话题就上了热搜。
帖子评论区。
“当真?沈家那个沈矜听姿色不错以前还挺出名的,现在人家又开始写歌,所以现在是美女专心搞事业不搞爱情了?”
“什么事都搬热搜,同父异母的私生女烂大街了,这辈子最讨厌男人了!”
“抱走我家听听,勿cue。”
“几年前就跟听听哥哥搬出沈家了,现在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突然爆出来联姻,对方还是没啥才华的宋临,所以这是把我们听听当成赚钱的工具咯?”
“啥啊这是啥,有钱人家联姻为的啥不会有人不知道吧?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也分人吧?”
“支持楼上,见过庄跟沈本人,庄有点做作,沈脾气不好,说沈倒追某人我都不信她会喜欢一个搬不上台面的某人。”
第119章
酒窖醉酒
睡得正香的沈矜听被林倾好几通电话给震醒,在来电铃声的剧烈吵闹下,沈矜听被迫接了那通来电。
她还没睡醒,说话时咬字并不清楚,但被打搅的怒气却能清晰感受到,“大清早的干嘛?”
“看微博啊!再睡下去你都不知道网上骂成啥样了!”林倾在电话里头为沈矜听这懒散模样狠狠地捏一把汗。
虽然知道沈矜听不喜欢宋临甚至一点点好感都没有,但是以沈矜听的性子铁定是把宋临当成私有物看,别人骂不得打不得,要动手要侮辱只能轮到她自己亲手动手。
瘫在床上的沈矜听掀了掀眼皮,言简意赅,“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点开了微博。
她的微博素来留言多,每天也都会有不固定人数关注她。
沈矜听没管,而是直接点开了热搜查找有关她的微博。
林倾偶尔会在网上看些有的没的,几乎每次微博上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会在第一时间提醒她。
沈矜听打开关于沈氏和宋氏联姻的那条帖子,她仔细浏览了下。
自从f城那场演出之后,她微博底下就变得热闹了很多,包括超话和粉丝群,这次出了事,帖子底下维护她的人也不少。
沈矜听翻了翻,越看越觉得那对狗男女事多。
隔着手机屏幕,沈矜听粗鲁地呸了声。
若是现在那对狗男女就在她眼前,她指不定也会上前去呸一声,顺便溅点唾液。
虽然这是个很没礼貌的行为。
抛开手机,沈矜听起床洗漱了番下楼吃饭。
她这次又起得晚,午饭没及时吃,但锅里有给她单独留饭。
空荡的别墅,沈矜听端着碗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晃着腿。
吧台上摆放着酒杯还有茶具,旁边有个木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昂贵名酒。
沈矜听虽然不认酒,但是会喝酒。既然能明目张胆摆在大厅认人观摩,四舍五入她也猜到了价格的大概。
听说,富贵人家爱喝酒的都会弄个酒窖贮藏珍贵的酒。
恰好,带着任务去书房找温景词的明宴经过厨房转角。
明宴见沈矜听在吃饭,脚步没停下,他喊了声,“沈小姐,下午好。”
沈矜听一般情况下都是下午两三点才起床,特殊情况跟温景词起床的时间点差不多。
“等一下。”沈矜听叫住明宴,她思考地打掩护似的晃了晃腿,拿勺子戳着米饭,笑眯眯地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酒窖啊?”
明宴停下脚步,面露疑惑,“沈小姐你这是要喝酒?”
沈矜听狡辩,“我就看看,不喝。”
她这话说得,可信度并不高。
碍于沈矜听的身份,跟温先生关系又暧昧,明宴犹豫了下,“酒窖在后院那片竹林,最西边有扇木门,进去之后有台阶,顺着台阶往下走便是。”
沈矜听知道那片竹林,毕竟她曾经在那捞过一把脏兮兮的麻绳想着怎么把温景词给绑了。
她点了点头,笑得单纯无害,“没事了,你去忙吧。”
明宴悻悻离开。
她是没事了,但是他感觉他有事。
上了楼,明宴进了书房将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了温景词,几个亿的项目,温景词并没有亲自出面,合作伙伴因为态度问题考虑了很久才肯签字。
“温先生,刚才在楼下,沈小姐向我问了酒窖的位置。”明宴颤巍巍地说。
这沈小姐爱喝酒是事实,醉了不是甩脸色就是色性大发,每次受影响的还得是他家温先生。
醉酒后的两种可能,任一都棘手,偏偏他家温先生还能招架得住。
温景词将文件收进柜子里,颀长的身影在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太阳光线下显得不羁,他身材是典型的肩宽窄腰,单薄的衣料在他偶尔举止下隆起的肌肉很明显。
“嗯,你去把竹林那边的电闸开了。”
闻言,明宴应下,“我这就去。”
依旧在楼下吃饭又百无聊地张望研究酒杯的沈矜听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扭头望去,就见明宴匆忙跑下楼往门外走去。
沈矜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手里的酒杯倒放回架子上,她继续拿勺子扒饭。
饭后,沈矜听又喝了碗汤解渴。
在客厅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她就去吃药。
傍晚,佣人来别墅内做晚餐,院子里有人在打扫卫生。
沈矜听穿着睡衣绑着个丸子头拿着手机兴冲冲地往竹林里跑,颇有点探险的意味。
沈矜听来这片竹林的次数并不少,几乎每次都是抱着歪心思的。
这会儿光顾竹林的阴森,蓦然有些恐惧。
顺着小道一路向西,沈矜听瞅见了几块好干柴,一一拾起抱在怀里。
干柴是折断落地的一小截竹子,应该是经过风吹日晒的,摸上去很干,很适合烧火。
竹林外面就是两个鱼池,刚好可以把她心心念念的鲫鱼给烤了。
就烤一只,温景词肯定不会发现的。毕竟那鱼池里那么多条,他总不会夜里睡不着起来去轻点鱼数吧?
走到最西边,沈矜听看到了一条宽敞的小溪之后的凉亭,凉亭后便是一扇门。
门虽然是木板制作的,但是并不老旧,反而被磨得光滑,门边两侧还挂着连接电线的壁灯照明。
沈矜听把拾捡的柴火放在凉亭的地板上,地板是石头砌的,除了飘落的竹叶和尘埃,也寻不到其他垃圾了。
沈矜听推开酒窖的门,看着眼前的台阶,她想也没想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