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跪坐在身侧的少女拽进怀里,热烈的吻落了下来。
沈矜听也懵,唇上痛痛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电视剧里那种甜蜜。
温景词从被亲得发懵的沈矜听身上起来,他再次去浴室里洗了遍冷水澡。
沈矜听躺床上,人有点愣,她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唇,忽然想起了自己刷牙后也没抹唇膏,亲的时候没什么味道。
想到这,她又起床回了趟自己的房间抹唇膏,特地挑了包装最少女心的草莓味。
她再次躺在温景词床上,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温景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矜听困了,又等了将近十分钟左右,温景词穿着睡袍出来。
沈矜听没什么精神劲儿,她腿上还有伤,玩够了也就不想玩了。
她刚才还跪坐,天杀的,这姿势适合萝莉,不适合她这个病患!
温景词一出来就关了浴室的灯,卧室里连夜灯都给关了。
他躺在沈矜听身侧,沈矜听没凑过来。
借着月色,他看到了死气沉沉的沈矜听。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刚才还挺能闹腾的,这会儿就焉了。
沈矜听深深地叹了口气,有心无力,“膝盖痛,等我伤好了再跟你玩亲亲。”
温景词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搂进怀里,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茉莉香气,“等你腿上的伤好了,带你去领证。”
沈矜听一愣,惊讶地看着他,“你……想清楚了吗?”
她还以为,他只是被她迷得随便应下。
“你后悔了?”温景词忽然压低眉眼。
沈矜听没瞧见温景词眼里的怒气,她蹭了蹭他的胸口,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不会后悔的,我信你。”
沈淮迹会信的人,她也会信。
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觉。
因为谈恋爱的缘故,沈矜听最近灵感爆棚,作息时间随着温景词,其他时间都是在创作歌曲。
两个星期的时间,沈矜听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写了两首歌,写了谱。
她录视频剪辑发布在网上,戴着假发戴着口罩。
全副武装的模样让温景词见着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沈矜听的视频账号最开始并没有什么流量,后来花了点钱买了流量有更多的推送,她的粉丝蹭蹭地往上涨。
她开始通过短视频赚钱,虽然赚得不多,但是以热爱的身份赚钱,她有种满足感。
她联系了潮生乐队的游姐进行合作,将一首歌的版权卖给了潮生乐队。
潮生乐队只唱乐队的原创歌曲。
新歌发布那天,作词作曲人写的是沈矜听的化名,叫听喜,普通话发音不标准的念这个化名使人听起来有点像是惊喜。
沈矜听的社交账号昵称也叫听喜。
新歌一发布,借着潮生乐队的人气沈矜听的账号一夜之间涨了十万多个粉丝。
由于她不露脸的缘故,不少人开始扒她的真面目,最后还是被联系到了沈矜听这个身份。
沈矜听不公开,也不发声明。
潮生乐队那边支持沈矜听的选择,偶尔直播网友问起,几人都是默契地说着听喜老师,只字未提沈矜听。
潮生乐队发布新歌后,沈矜听迎来了工作后的第一个休息周。
她忙忙碌碌躲在琴房里低头创作,灵感一爆发,她连温景词都没顾得上。
有时候沈矜听真的觉得她很恋爱脑,可是跟温景词谈恋爱她是清醒的。
膝盖上的伤口结了痂,沈矜听走路看起来基本正常,温景词寻了一良辰吉日带沈矜听去民政局。
经过长达半天的梳妆打扮,出门前,沈矜听把包交给温景词,手里拿着手机在跟沈淮迹通话。
“啥?你说啥?”
“我这里信号不好……喂?你说什么?”
“喂?不说话我挂了……”
没等手机里再传来沈淮迹的声音,沈矜听面不改色地把电话给挂断了,她挽过身侧温景词的胳膊,笑盈盈地在他旁边蹦跶,“我哥说我有点草率,你可能要被他揍了。”
温景词扯着唇角,“其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矜听咬了咬下唇,“不搏一搏?”
他搂过她的腰,上了车,车门关上,“你现在没机会了。”
沈矜听:“……”
她也没想后悔。
明宴在前面开车,沈矜听从包里拿出眼影盘简单地眼妆化浓些,她怕不上镜。
“景词哥哥。”沈矜听从包里拿了支润唇膏出来,递到温景词面前,“润润唇……”
温景词微微皱眉,眼里不经意闪过一抹嫌弃,“我不用这个。”
润唇膏外壳简约,但是印着草莓图案,不用想,这个润唇膏是草莓味的。
沈矜听收起自己的眼影盘,有些不太放心地说,“等会儿嘴唇干裂了拍照不好看的。”
她拧开润唇膏,凑过去作势就要亲自上手帮他抹。
然而下一秒,温景词避开。
无奈,沈矜听从包里掏出一小盒唇膜,“抹这个行吗?”
温景词觉得稀奇,看了眼,思忖片刻,她点头。
沈矜听今天出门背的包很大,平时化妆会用上的她都装了。
她拿出一小包棉签拆开拿出一根,抹了点唇膜,她弯腰再次凑过去,“你也凑过来点。”
温景词犹豫了下,凑过去,并且低下头。
沈矜听深吸了口气,虽然不是第一次离温景词那么近,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觉得有些紧张,她就着棉签将唇膜抹在他那双微薄的嘴唇上,他唇色偏红,看着有些性感。
他这会儿低眉看她,那卷翘的睫毛,干净的眼睛,沈矜听心里微微发颤,那是悸动的心跳。
她沾了沾,想到一路上可能没那么容易干,她没给他抹太多。
再有就是,温景词其实也不是很需要这种唇膜这种东西,多喝点热水润润喉润润唇就行了。
温景词微微垂眼,只见沈矜听的手已经挪开,他重新坐正身子。
收拾好包里的瓶瓶罐罐,沈矜听又往温景词那边凑了凑,稍微压低了些声音,“景词哥哥?”
察觉到她的声音不对,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嗓音微沉。
“嗯?”
“你领带歪了。”
温景词低头:“……”
是他想多了。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
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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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
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