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算是结结实实地杠上了,姜元初呆在一旁,脑海中记忆翻涌,心中莫名感到有些忧伤,并未注意到身旁这两人。
“我让你闭嘴!”
“我就不!你又不是姑娘,凭什么命令我!”
双方谁也不肯退让,越骂越凶,月牙本就是个急性子,一把拽住怀绿的衣襟,怀绿本也不甘示弱,手脚齐上,撕打在一起。
听到身旁有动静,姜元初回过神一瞧,不由大惊失色,她从未劝过架,见这两人拧打又紧,当下无计可施,只好开口,扯着嗓子喊,“怀绿,快住手!别打了!”
“姑娘,你先让、她住手!”怀绿被月牙掐住了脖颈,有些喘不过气,憋红了脸。
“……”
“你先松!”月牙从牙缝里蹦出一句,面容同样狰狞。
“……”
“这样,我数三下,我们一起松手!”怀绿有些后悔自己动了手,月牙虽然看着瘦弱,但气力十足,再这么硬着头皮强撑下去怕自己讨不了好处,于是起先讲和。
“我不信,你向来说话不算话!”
“有姑娘在,她给咱们评判!”怀绿心道,这丫头片子,下手可真够狠了!
“一二三!”两个人异口同声,怀绿起先松了手,却不知为何,月牙整个人重重地摔了出去,脑门子磕到了一旁的石阶上,鲜血直流。
“你干嘛推我?!”她声音虚弱,抬手质问。
“我没有……”怀绿甩了甩手,不觉脊背生寒,又摇了摇头,看向姜元初,“姑娘,我没有推她!”
到底有没有推,姜元初也看得不算清楚,她因崔流萤的事闹得闷闷不乐,又见月牙摔倒,更是顾不上怀绿说了些什么,只是吩咐,“快,去把药箱拿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怀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头脑发昏,脚步飞快闯进屋子,生怕再晚一步月牙就该一命呜呼了。
大概摔得有些重,额头上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月牙却一直没有醒来,姜元初在她身旁守了一夜也不见其醒来,好在气息平稳,面容恬静,倒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好好的一个团圆夜却被折腾地这般七零八落,怀绿跟着守在一一旁,倒不是因为照看月牙,而是担心姜元初体力不支,毕竟一晚上已经没合眼。
天空才露鱼肚白,怀绿的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可姜元初依旧雷打不动。
“姑娘,你快回去歇吧,这儿有我在。”怀绿拍了拍心口,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不敢接姜元初递过来的目光。
“好,若是她醒了,你便唤我,”她深吸一口气,心中虽有打算,但嘴里却道,“我去里头睡。”
靖安王的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能拿到释放的文书已经是意料之外,她得趁早,赶在沈彻没有后悔之前。本该昨晚就去了,哪想碰到了那样的事,所以也就耽搁了下来。
但真的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好!姑娘守了一夜,放心睡吧!”怀绿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挪了把小圆凳到榻前。
她可不愿意守着,不过是为了应付姜元初罢了。姜元初一走,她就像没了束缚的风筝,不管不顾地也回自己房中。她生了一肚子的气,躺在榻上,盯着自己的双手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心下不由嘀咕,“我明明没有推她,怎么就摔得这么严重?”
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好像真的回忆不起来了,怀绿扒拉了枕头垫在自己脖子下,气哼一声,“就算真的推了,也不能怨我,谁让她这样盛气凌人的?也好让她长个记性!”
作者有话说:
我的错,我被文名折腾地夜不能寐~
第21章
奴院的奴隶们向来起得很早,因为走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故而姜元初这次回去,还算顺畅。
院里掌事的嬷嬷备好了香茶和糕点,乖站在一旁听她指示,叫她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屁股没坐热就站起身来,“嬷嬷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同大家说。”
“姑娘怕是忘了,按照奴院的规矩,这清早都是要习学功课的。”嬷嬷一五一十地解释着,“姑娘若是放心老身,有什么话吩咐老身代为通传也是一样的,何必辛劳自己跑一趟?”
嬷嬷的话,让姜元初想起了崔流萤,还有沈彻说过的,心中的顾虑不由地又多了起来,掏出文书递给了嬷嬷,“以后不用学习功课了,这是殿下的意思。”
“姑娘,老身不识字啊!”嬷嬷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名堂,也没敢接。
“除了身犯重罪,不可赦免的,所有人都可以回家团圆了。”她把话又说得直白了。
嬷嬷神情一愣,很是不信,笑道,“姑娘就别拿老身打趣了。”
靖安王可没有妇人之仁,再者除了一部分罪有应得的奴隶,剩下的那些人哪怕送她们出王府,也没地可去。
“是真的,”她有些心急,“这是靖安王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