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谢珵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槿渊苑。
宋扬看着谢珵逃也是的背影不禁谩骂,“要是朝中还有元老我都不用来找你问,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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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王府门口,谢珵弯腰上了软轿,吩咐昌辰去桓府将桓南邀去浮梦居。
他才王琛一定会去浮梦居,教坊司那里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人了,但浮梦居不一样,他最开始的相好可是在浮梦居的,因为浮梦居的老鸨不愿将那头牌放了,故而王琛几年来一直没能将人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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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走进浮梦居时就瞧见王琛抱着他的相好一个劲的哭诉。
谢珵走近才看清矮几周围已经摆满了空酒坛,在他坐下的那一刹那,王琛还在要酒,身边的姑娘一个劲儿的劝都劝不住。
“你一个女儿身,自是不懂我们男人婚后的束缚,更何况还是个人人避之的母夜叉。”
王琛说着,独自斟满酒水,还作诗一句:“遥想玉容今宵醉,却道良辰已消磨。”
桓南进门时恰好听见王琛说的这句话,他神情微滞,负手走去。
谢珵跪坐在蒲团上,静静听着王琛诉苦,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时而看一眼桓南,桓南也一样神色淡定,不闻不问。
二人似是看戏一般,待王琛喝的不省人事后,谢珵命人将王琛送回去。
之后,谢珵和桓南二人小酌几杯,才开始说起话来。
“王琛的婚事是你一早设计的吧?”桓南抬眼看向谢珵。
第68章
谢珵不置可否。
“他行事可比我荒唐多了, 众人只知南宁王府小世子行事荒唐,却不知这其中另有其事,真正荒唐的,该是琅琊王氏嫡子才是。”
桓南甚是认可, 谢珵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 要不也不会到现在都后院空置, 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
“也不知王琛娶了崔雁之后是否会将后院遣散。”桓南自顾自说着, 实则却是在问谢珵。
谢珵只说了句“静等结果”便起身欲离去。
桓南起身跟上去边走边问着:“君执, 若是长公主醒了, 不同意你娶时锦瑶, 你当如何?”
谢珵驻足回头看向桓南,桓南抬手以拳抵唇, 满脸尽显尴尬。
“为何不能娶,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桓南见谢珵并未回避问题, 穷追不舍道:“不少人都在教坊司见过时锦瑶的,单凭这一点传入长公主的耳朵里, 长公主也是不同意的。”
“世人还知瑶姑娘死于恶疾呢。”
言毕,谢珵转身欲离开, 又似是想到什么, 驻足道:“若是我阿娘不同意, 我就一直将她养在外面,图个逍遥自在。”
“再不行,我就一把火烧了教坊司,让这个永远消失。”
桓南看着谢珵离去的背影, 眸色中浮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他也出身世族, 却做不到谢珵这般洒脱自由, 世族的束缚已然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更别说能顾及如此多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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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谢珵再三想着桓南的问题,越想越心烦,马车都快到南宁王府了,又命人去城西别苑。
别苑内,时锦瑶靠在美人靠上心不在焉的喂海东青。
秋月端着茶点一路笑着走来,见着时锦瑶说道:“姑娘,主子来了呢。”
时锦瑶回过神,看着谢珵沿着红漆长廊一路弯弯绕绕朝她走来。
谢珵走近看了眼时锦瑶,只说了声“进来”便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屋子。
时锦瑶一头雾水的跟着谢珵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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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谢珵将时锦瑶揽入怀中紧紧抱着,良久,他开口问道:“你曾说你不愿做司以然的妾室,可愿做本世子的妾?”
时锦瑶的小手推拒谢珵,谢珵并未松手,冷声道:“回答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冽,几分压迫,时锦瑶不再抗拒,小声道:“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