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的瞳眸中倒映出谢珵紧张的神情。
时锦瑶不着边际地推开谢珵的手,“您是世子,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活我死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您后面也来了,我便信了你的话。”
时锦瑶迎着骄阳抬头看着谢珵,杏眸中带着不可名状的神色。
好半晌,谢珵将时锦瑶拥入怀中,小声又认真道:“我不想在你面前做世子,只想做个邻家小公子。”
“自古尊卑有别,在瑶瑶心里,您一直都是世子爷,谁也改变不了。”
谢珵渐渐松开时锦瑶,轻叹一口气,“罢了,来日方长。”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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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时锦瑶为谢珵宽衣时,一串香木手串倏然从谢珵的袖口滑落,时锦瑶弯腰捡起重新递给谢珵。
谢珵看了眼,眉眼处浮起笑意:“你收着吧。”
这香木手串是宋扬昨天送到他府上的,说是从黑市上淘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便带在身上,想着今日来送给时锦瑶的,却被忘在了脑后。
“香木手串鲜少见到,世子爷又花了不少银钱吧。”
谢珵赤脚走到床榻边坐下,“宋扬乱买的,你不是最爱这样的东西吗?”
“瑶瑶只爱香料,谁爱香木这样的手串了。”
说罢,时锦瑶随手将手串扔到一边,爬上床榻同谢珵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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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茶楼内,说书先生正讲着宁采臣与聂小倩的人鬼殊途之事,窗边坐着个痞里痞气的少年,手中的玉佩在茶桌上颠来倒去,四处张望着,似是在寻找什么。
这时,韩将军走进茶楼,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要一杯碧螺春,转头就瞧见窗边那人手中的那块玉佩,韩将军眸光微动,犹豫再三走上前去。
“公子可是在等人?”
对面的小少年笑着指了指手中的玉佩,“自然,本公子要等一个有缘人。”
“怎么样的有缘人?”韩将军边问边打量眼前的少年,从他的穿着打扮上来看,家中只是勉强糊口,依照这种情况,这人断然是没有来茶楼的能力的。
少年呲牙一笑,那一口黄牙令人作呕,“先生瞧这玉佩如何?”
韩将军点头赞赏,后转了话题,“公子来这多时,想来尚未喝一口茶吧。”
少年窘迫地挠头,韩将军又命小二再添一盏茶。
茶水上桌后,少年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继而粗鲁地抬袖擦着唇角,笑说:“先生真是个爽快人,您看这玉佩……”
韩将军在方才的打量中,心里对这块玉佩早已有了定夺。
“开个价。”
少年眸光微动,脸上露出不可察觉的兴奋。
他伸出五个手指,开口便是五十两。
韩将军眉梢微挑,佯装怒意,“这个价格太高,老夫给不了。”
五十两白银够普通百姓大半辈子吃穿了,即便这个玉佩再值钱,也断然用不了这么多的钱。
“先生能出多少?”
韩将军一开口就砍了一半,“二十五两。”
少年双手捧着玉佩,还想拿捏一番,韩将军见状,他喝完茶水起身欲离去少年连忙说道:“先生稍等。”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韩将军露出得意的笑,掷地有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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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谢珵和宋扬并肩而行,二人看着韩将军走出茶楼,略带喜悦地离去。
宋扬看着韩将军消失的背影,“韩府的人近来还真是风光无限啊。”
谢珵负手摇着折扇,不紧不慢道:“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了皇后的母家,换谁谁都风光。”
宋扬甚是不屑,“皇后的母家如何,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即便司家再强大,皇后在朝政之事上依旧没有说话的权利。”
谢珵“唰”地一声收起折扇,边敲打手掌边说道:“不管皇后有没有参政的权利,母家的权势大了,她吹得枕边风舅舅也得掂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