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激动得不知该如何给春花解释,“春花,我想见世子可以吗?”
春花有些为难,她看了眼天色,试探性问道:“奴婢知晓姑娘想念世子爷,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姑娘再见世子爷可好?”
“不行,就要今晚。”
春花见时锦瑶如此执着,只能硬着头皮去南宁王府请她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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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空灵,皓月当空。谢珵黑着脸走进屋子,“深更半夜找本世子何事?”
傍晚时分同桓南对弈有些乏了,桓南走后他便歇下了。
谢珵原本都睡着了,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糟心事吵醒,心情难免不好。
时锦瑶坐在床榻上等着谢珵,听见谢珵的声音,她都顾不上穿鞋,赤脚走到谢珵的面前,笑盈盈地看着谢珵。
谢珵负手站定,垂眸看着时锦瑶娇俏的模样忍不住动了动喉咙,不等时锦瑶开口,谢珵便说道:“你若是说不出个让本世子觉得值得的事情,仔细你的皮。”
谢珵是舍不得打骂时锦瑶,可他让时锦瑶长记性的法子十个指头都不一定能数的过来。
时锦瑶乖巧点头,她双手捧着香木珠子:“世子爷,那日绑走瑶瑶的是四皇子。”
谢珵闻言神情微滞,低声呢喃:“宋奕?”
之后谢珵突然冷笑了声,“我的瑶瑶,不要仗着本世子宠你,你就能信口雌黄。”
谢珵知晓时锦瑶不会骗人,却还是想要诈她一下。
时锦瑶无辜摇头,“瑶瑶说的是真的。”
“那日瑶瑶隐约闻到了百蕴香的味道,我记得在几月前,小国舅带着四皇子去教坊司,让我帮四皇子修补佛珠,只是当时差一味香料,后来还是凤娘帮小国舅买回来的。”
谢珵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并未继续问下去,既然是百蕴香,待他回百香斋细查一番便知晓。
“所以,你把本世子的香木手串拆了就是为了告诉本世子你找到凶手了?”
谢珵眉梢轻挑,饶有兴趣地看着时锦瑶。
时锦瑶指尖微颤,神色慌乱地收回杂乱的珠子,“瑶瑶、瑶瑶不是故意的。”
谢珵的伸出指尖,顺着她的香肩慢慢下移,“小瑶瑶,今晚你的这些个行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世子爷可否看在瑶瑶帮您大忙的份上饶过瑶瑶?”时锦瑶怯生生看着谢珵。
谢珵的唇角噙起笑意,他伸手牵起时锦瑶的手朝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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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谢珵邀约宋扬逛街,宋扬鲜少见到谢珵闲来无事的日子,乐哉哉地出了门。
街道繁花似锦,谢珵负手摇着折扇只顾着往前走,压根不看两边铺子的小玩意儿。
宋扬随手拿起一个手镯问着谢珵,“要不要给你心尖尖上的人买个回去?”
谢珵看了眼宋扬手中的手镯,那玉质的成色算是下下等了,南宁王府的下人戴的都比这个好。
“我家瑶瑶向来不喜这些个东西,还是送给你家的王小姐比较好。”
宋扬瞬间垮下脸,将手镯放回原处,一路碎碎念地跟着谢珵。
在宋扬的面前提谁都行,偏不能提翰林学士府的王瑜。
前些日子王瑜还借口请教《论语》一书亲自上门找宋扬,门房听着这借口都直挠头,人家的爹就是个大学士,用得着请教旁人吗,可王瑜的借口也算合情合理,几乎没有办法反驳。
宋扬也是硬着头皮见了王瑜,可王瑜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就想多看几眼宋扬,多听他说说话罢了。
后来宋扬见王瑜压根没有听,便借口乏了,让王瑜过几日再来,那王瑜还真就是过了两日又来找宋扬。
门房将她挡在外面,王瑜梗着脖子质问:“‘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你可知这是何意?”①
门房又挠头,再一次让王瑜进去,后来宋扬闭门谢客,才落得几日清净,今日谢珵提起,又让宋扬心烦起来。
“君执,你若是再提她,我就天天在你耳边说池音。”
谢珵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就说呗,反正池音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别想要见到他。
这时,谢珵倏然驻足,抬头看向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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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娘走进驿站没多久便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了,她见着谢珵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先是一怔,后微微行礼转身离开了驿站。
宋扬顺着谢珵的目光看去,“凤娘为何给你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