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一拍惊堂木, 吓得时清抖了抖身子。
时清方才也是信口胡来, 现在怎么可能再和刚才说一样呢。
“世子爷您看。”
时清露出那颗被打掉的牙, 脸颊今日还泛着红肿, 确实是被人打的。
谢珵在太师椅上坐好,淡定自若地摇着折扇, “本世子从未命人打过你,你可知陷害世族是何罪?”
时清犹豫了, 世族比皇族还要高人一等,他这是在刀尖上舔血啊。
时清意正言辞道:“草民初次邀约世子爷时, 世子爷当时确实什么都未做,可事后却命人对草民拳打脚踢。”
“谢世子, 可有无?”京兆尹看向谢珵。
谢珵往后靠了靠, 依旧淡定自若地摇着折扇, “有。”
“那日是你自己出言不逊,当众侮辱了本世子的爱妾,本世子命人教训你有何不可?”
双方对簿公堂,京兆尹也算是知晓了来龙去脉。
“在我朝, 姬妾算是私人物品, 你既侮辱了世子爷的东西, 世子爷有权维护, 这打挨得不亏。”
时清都傻了眼,后面围观的百信也对时清指指点点。
“草民不服,世子爷的爱妾乃是草民的妹妹,草民如何骂不得?”
谢珵气笑了,“你现在说她是你的妹妹,她可认?”
“当年她被人欺辱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年你们祖父过世的时候,你又为何将她卖进教坊司?”
“你当她是妹妹,她有认你这个哥哥吗?”
时清语噎,低头小声道:“当年也是迫不得已。”
谢珵笑了声,“是不是迫不得已时公子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还要本世子当众说出来不成?”
时清看着谢珵,恨不得要将他吞入腹中一般。
京兆尹见二人陷入僵局,说道:“既如此,不如将那女子请来问问便知。”
“就是。”
“不可!”
谢珵和时清异口同声道。
时清看着谢珵不禁嘲笑道:“莫不是世子爷心虚,不敢将人带来吧。”
谢珵收起折扇撑着自己的膝盖看着时清,不禁挑起唇角,“本世子是怕时公子届时难堪。”
言毕,谢珵转头对京兆尹说道:“并非是我心虚、”他顿了下侧目看向时清,“而是昨日阿瑶被所谓的堂哥气的怒火攻心,昏迷不醒,况且郎中也嘱咐过,万不可再受刺激。”
“本世子是出于对阿瑶的保护才不愿让她出面的。”
谢珵看着时清咬牙说道。
时清满不在意地挠着头,心想着气死正好,省的活着让他闹心。
“这……”京兆尹左看看右瞧瞧,一时没了主意。
最后又看向谢珵,“敢问世子爷,那姑娘现在何处,可否让微臣一人前去?”
谢珵摆手拒绝,“现下人尚未清醒,待清醒后本世子定然会给个说法。”
言毕,谢珵看了眼时清,继而转身离去。
谢珵离开衙门径直回了南宁王府,时锦瑶才服下汤药尚未醒来。
“瑶瑶,你快醒来看看本世子如何为你解恨吧。”谢珵头一次这般担心时锦瑶,他轻轻抚摸着时锦瑶鬓边的碎发,眼底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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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醉仙楼雅间内,韩娆同京兆尹相对而坐。
韩娆拂袖沏茶,之后看了眼京兆尹说道:“听闻二表叔这两日正在因为谢世子的事情而烦恼?”
京兆尹不置可否,他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茶水,“算不得烦恼,就是有些棘手罢了。”
韩娆笑道:“我都听说了,我倒觉得没什么棘手的,只要二表叔您能秉公办案,谁还敢说个不是?”
京兆尹陪笑一声,放下茶盏看向韩娆:“你今日来找我不止是来唠家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