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韩娆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京兆尹见韩娆的气色不是很好,他皱着眉头问道:“我怎么瞧着,你嫁入司府倒没有在将军府时气色好了?”
韩娆把弄着手中的茶盏,愁眉不展道:“这婚事本就是我自己死皮赖脸求来的,司以然压根没把我当回事,连带着府里的丫鬟都欺负我。”
“还有这种事,二表叔给你出气去。”
京兆尹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虽说他同韩将军只是表亲,可韩娆是他看着长大的,可不能给人欺负了去。
韩娆一把将京兆尹拉住,“二表叔且慢。”
“你这样过去只会让我日后在司府更加难过,二表叔要是真想帮我,我倒有一法子。”
韩娆示意京兆尹附耳,她在京兆尹的耳边低语一番,京兆尹听闻后有些犹豫。
韩娆见状趁机添了把火,“二表叔要是不帮我,那我可真的要完了。”
“我成婚数月,司以然尚未碰过我,就算我想靠孩子傍身也无济于事,现下只有这一个法子能让我在司府扬眉吐气了。”
京兆尹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他能从一介寒衣爬到京兆尹的位置上,凭借的便是一身正气,现在让他做这样下三滥的事情,他着实有些为难。
“容我想想。”
韩娆听闻后委屈地要哭起来,“二表叔,皇后娘娘和谢珵不睦已久,现在你出手相助替皇后娘娘除掉谢珵,日后在朝中也能水涨船高啊。”
昨日傍晚她突然被司皇后召入宫中,司皇后面上说着关切的话,可言语里都是对谢珵的憎恶,司皇后都这样说了,她又怎么意会不到,若是这事办不成,日后她在司府更没地位了。
可京兆尹依旧是那句“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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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扬正在府里翻找东西,就听见侍卫边走边说着“不好了,出事了”的话。
宋扬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出什么事了?”
“殿下,方才属下听说韩娆邀京兆尹去醉仙楼,说是有要事。”
宋扬站在骄阳下,整理衣袖的手也随之僵住,据他所致,京兆尹同韩府确实沾亲带故,韩娆这时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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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扬到时,韩娆才从醉仙楼的雅间走出,临走时还说道:“还望二表叔思虑清楚,成败皆在二表叔一举。”
许是韩娆心虚,走的匆忙,撞到了宋扬只说了句“抱歉”便匆匆离开了。
宋扬看着韩娆的背影,不禁眉头微动。
韩娆走后不久,京兆尹也走出雅间,他见着宋扬先是一怔,后连忙上前行礼。
宋扬看着京兆尹只说道:“一个世族的崛起,乃是千千万万个世族扶持的,若是一个世族倒了,定然也会有旁的世族崛起,届时的皇位是谁坐也就无关紧要了,只是届时韩大人的这位置能不能保住便不得而知了。”
京兆尹听着宋扬的话,脊背直冒冷汗。
“韩大人觉得,本皇子说的对吗?”宋扬俯身看向京兆尹的眼睛,京兆尹连声肯定。
宋扬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听闻今日醉仙楼上了好茶,韩大人可要一起尝尝?”
“不了不了,臣在衙门还有公事,便不扫五皇子雅兴了。”
宋扬“嗯”了一声,“那你快去忙,可别耽误了正事。”
京兆尹闻言如蒙大赦,脚底抹油般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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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瑶醒来时已是两日后,谢珵这两日哪里都没去,就坐在床榻边等着时锦瑶醒来,顺带还将别院的春花和秋月也一并带来照顾时锦瑶。
“世子爷。”
谢珵轻轻地将时锦瑶扶起来坐着,关切地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时锦瑶的情绪依旧不高,谢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起身沏好茶水端来。
时锦瑶饮下一盏茶后,环顾四周,见屋子的布置奢华高贵,不禁蹙起眉头,“世子爷,这是哪?”
谢珵一边接过茶盏一边说着:“南宁王府。”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像是在说中午吃了什么饭那样简单。
时锦瑶有些坐不住了,她虚弱地撑着身子问道:“那旁人可知晓?”
“旁人知不知晓那是旁人的事情,与本世子何干?”谢珵扶着时锦瑶躺下,“本世子现在心里想的便是如何让你早日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