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时锦瑶到时,钱礼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正在训人,他一脚踩在地上,一脚屈踩在下人的脊背让,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像极了村里的恶霸。
时锦瑶走下马车,大老远看着这一幕,又听铃铛大概说了下,才知晓此人,心里还想着,这二夫人果然是狼子野心,庄子这么重要的地方都安插自己家的人。
铃铛随手抓住一个过路的下人问前面是何事,那下人见时锦瑶穿着华丽,眉眼间还透露着几分贵气,就知此人不简单。
他颤巍巍说道:“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撞着了钱管事,正被前管事训斥呢。”
“小姐,您可千万别说是小人说的。”说完,那下人抱着筛子连忙离开。
铃铛不明所以,“怎么跟做贼似的。”
时锦瑶拢了下碧色斗篷,“走吧,过去瞧瞧。”
“你知道小爷这身衣裳值多少钱吗?”钱礼不依不饶地问着,连带着脚下还用了几分力。
那下人像牲口似的趴在地上被人踩着,嘴里还一个劲地求饶。
钱礼听闻后都笑了,“你赔?赔得起吗?”
“呦,钱管事今儿是生哪门子气呢,可别被人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啊。”时锦瑶娉婷袅娜地走上前,扫了眼地上的下人。
钱礼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了,现在见着时锦瑶仿若天仙一般,口水差点流一地,他不知不觉就松了脚。
时锦瑶见状更是妩媚一笑,“这人光是撞了一下钱管事就得赔偿,若是你被人气坏了身子,那找谁说理去啊,药铺的药材可贵了呢。”
“今儿见着美人了,看一眼都能长寿十年,怎么会生气呢?”钱礼说着就要动手,时锦瑶多走了两步,让钱礼扑了个空。
钱礼憨笑,“美人,你别跑啊。”
时锦瑶笑看钱礼,“喏,你若是像他一样跪在地上让我踩两脚,我就不跑了。”
“这不太好吧。”
钱礼回头看了眼那个趴在地上的下人,狼狈的模样像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但又想到时锦瑶国色天香的模样,心里犹如猫抓般痒痒。
“仙子可别骗人啊,我现在趴。”
时锦瑶连翻白眼,这么个没脑子的人,二夫人还敢让他来庄子,真是心大。
钱礼趴在地上等着时锦瑶踩两脚,时锦瑶给铃铛使了个眼色,铃铛上前将钱礼的头按住,钱礼一个劲地挣扎。
“我竟不知道,我不在的两年,竟能有人想将时家据为己有,还真是痴心妄想啊。”
钱礼挣扎着,艰难问道:“你是谁?”
“时家、小小姐。”
钱礼心都凉了半截,他听人说过,时家最小的小姐颇得时老爷疼爱,最是惹不起,整个庄子的人见着那位小姐都得称一声“少东家”,今日竟被他给得罪了。
“少东家、不是,东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您饶过小的。”
秋风吹动着碧色斗篷,在夕阳下像是波动的湖水,夺人眼球。
“本小姐也不是不饶人的主儿,你让他踩两脚,这事就算过去了。”
钱礼听闻后,爬到方才那个下人跟前求他踩两脚。
这个下人从前也是被人欺负惯了,胆子小的很,看着时锦瑶紧张道:“东家要不算了吧。”
铃铛听着都来气,“方才人家怎么踩你的,你忘了吗?”
“主儿让你踩你就踩。”
听了这话,这个下人才象征性地踩了两脚。
时锦瑶得意地勾起唇角,“踩也踩了,这事就算完了,进来跟我喝杯茶吧。”
时锦瑶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身后的铃铛,铃铛见自家小姐的眸中藏满算计,便屁颠颠朝着茶室走去。
“钱管事这些年替我时家鞍前马后,理应被犒劳下才对。”时锦瑶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不经意拢着裙摆,又看了眼下首的椅子,“坐吧。”
钱礼紧张不安地坐下,待铃铛端着两盏茶水走来,时锦瑶又让钱礼尝尝今年新下来的茶叶。
钱礼见时锦瑶喝着茶水,自己才端起茶盏,仰头的那一瞬间他神色稍变,传闻中的少东家也不过如此。
时锦瑶喝完茶笑看着钱礼,钱礼浑然不知茶水有问题,还以为是时锦瑶对他有意呢。
半晌后,钱礼只觉得头晕脑胀,没一会儿就靠着椅子昏睡过去。
时锦瑶敛起唇角的笑意,命人将他抬下去,还往他的身上塞了好些银子,又命庄子的心腹将钱礼送去城里的花楼,还让心腹叮嘱花楼的老鸨,要尽心伺候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