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人、人、人……”
“说啊!”
春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是长公主将人送走的,她小声道:“走、走了。”
“走了?”谢珵冷眼看着春花和秋月,二人齐刷刷跪在他脚下听候发落。
“你们可真是个好狗,谁的话都听。”
谁都知道时锦瑶是谢珵唯一的底线,可这最后的底线竟然被两个丫鬟给触碰了。
“昌辰,将这二人打发走,别再让小爷我见着。”谢珵抬脚正欲离去,又狠狠看了眼昌辰,“若是她们不走,便是你走。”
谢珵回到府里,长公主见他整个人都恹恹的,以为是他在路上受累了,连忙让他回去休息。
回屋后的谢珵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最后一次见时锦瑶的时候,时锦瑶分明已经动摇了,不可能私自逃走,况且她一个小姑娘,就算要回去也不易。
“昌辰,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昌辰推门而入,想了下近期自家主子让查的事情,倏然反应过来,“属下查了,长公主那日去了端侯府之后又让云姑姑去了一趟教坊司,教坊司的管事嬷嬷一股脑全说了。”
谢珵收起折扇,“教坊司。”
次日夜里,教坊司正是推杯换盏之时,突然有人跑来说道:“走水了、走水了。”
因教坊司的舞乐声嘈杂,大多数人又沉迷在温柔乡中,根本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那火苗顺着教坊司的周围点燃,火龙一点点吞噬着教坊司,待里面的人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谢珵站在醉仙楼上面,淡定自若地看着教坊司一点点被烧毁,听着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心里才畅快几分。
“你在这盯着,若是教坊司的嬷嬷逃了,就地处死。”他吩咐完昌辰,转身离去。
谢珵回到院子里就见着宋扬正在屋檐下等他,“何事?”
“听你声音这么冷漠,遇到什么事了?”宋扬像往常那样打趣他,谢珵却依旧是个冷脸。
宋扬便说起正经事,“我听闻明日百园春的掌柜要回来,你同我去看看。”
“不去。”
谢珵回绝之后就要回屋子,宋扬一把拉住他的衣衫,“我查到了消息。”
“时将军蒙冤之事过后,从前支持他的人全在短短几月身亡,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谢珵收起折扇,“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世族不能参与朝中争斗。”
宋扬看着谢珵的衣衫从自己的手中滑落,眼眸中带着几分落寞。
他原以为谢珵出生皇室,对那张位置是有觊觎的,可他的骨子里却依旧愿意尊崇世族那一套。
长公主府外,随从问宋扬:“殿下不是怕谢公子认祖归宗吗?”
宋扬失笑一声,“是怕,却也希望正义的事情能有人来支持。”
现在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和谢珵已经走上了两条截然相反的路。
次日,宋扬去了百园春,谢珵却思来想去一晚,打算今日去江南找时锦瑶,他的人,就算走也必须他点头。
昌辰连忙将人拦住:“主子,过两日便是你和池小姐成婚的日子,你这样一走了之让长公主的脸面往哪里搁?”
“是她答应的,又不是我答应的。”
谢珵翻身上马沿着主街朝着城门走。
一路上百姓讨论最多的便是教坊司昨夜的大火,一个教坊司上百号人竟无一人存活。
谢珵听后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大手一扬,策马离去。
宋扬在百园春内当真找到了掌柜,他都未曾想到是个认识的人,鸿胪寺司仪元志。
“元大人竟然是百园春的掌柜。”宋扬浅笑一下,并无恶意。
百园春上演完《将军骨》之后,元志还真的外出了一个月,况且他上年龄了,又是个散官,去不去都一样,朝中也无人注意。
“老夫知晓五皇子一定会来。”
宋扬面带惊讶地看着元志,元志也不同宋扬绕弯子:“老夫猜五皇子今日来是为了时将军。”
宋扬查了好久时元纬的事情,而元志则关注了好久宋扬,确定宋扬是想为时元纬翻案时才在百园春上演了《将军骨》这出戏。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