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摇头,“我可不要,博裕还小呢,我才不放心他在这里面呆着呢。”
谢珵给时锦瑶拢好衣襟,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朝着永寿宫走去。
快到永寿宫门口时,时锦瑶看着前面几个宫女沿着宫墙整齐地走着,最后面的那个宫女的背影略微有些熟悉,时锦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没多想。
看着前面的几名宫女进了寿康宫,谢珵也带着时锦瑶跟着进去。
太后见着谢珵带着时锦瑶进来,撑着身子坐起来。
“珵儿。”
近几年,太后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儿孙成家立业,谢珵成婚了,也算是了她一桩心事。
寝殿内,谢珵带着时锦瑶给太后奉茶,之后三人又闲聊一阵,太后就觉得身子乏的不行。
“皇祖母好生休息,孙儿和瑶瑶就不打扰您了。”
时锦瑶才走出永寿宫,就有个毛毛躁躁的宫女端着方才换下来的瓷盏走来,许是没看见时锦瑶,一头撞在了时锦瑶的身上,还将手中的瓷盏打了个稀碎。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时锦瑶蹙了下眉头,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却还是好声问道:“怎这样毛躁?”
谢珵的手紧紧牵着时锦瑶的手,另一手自然的揽在时锦瑶的腰间。
他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你是哪个宫里的?”
“奴婢、奴婢是永寿宫的。”
这时永寿宫的主事太监匆忙走来,“新来的宫女不懂事,冲撞了谢小爷,还望谢小爷恕罪。”
说完,他又拿拂尘打了下宫女的脊背,“还不赶紧将这些渣子拾掇干净。”
“是、是。”
原本这事就是一个不小心罢了,可正当时锦瑶准备转身离去时,无意间瞥到宫女的侧颜。
她惊呼道:“尚依?”
宫女闻声手顿了一下,继而抬头看向时锦瑶,这一瞬间,她的眼中别提有多嫉妒了。
“时锦瑶。”
谢珵从前在教坊司见过尚依,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谢珵瞳孔骤然紧缩。
他当初一把火烧干净了教坊司,没曾想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来人,此人直呼郡主名姓,将其舌头拔了杖毙处死。”
整个宫里的人都将谢珵当宫里的正经主子对待,他的话谁又敢说个“不”字?
尚依不依不饶道:“时锦瑶你就是个贱人,你的身子怕是早都不干净了吧?”
“在教坊司待过得女子,又有……”
谢珵上手便是一巴掌,“定北郡主身份尊贵,岂能容你这贱婢污蔑?”
“你还愣着做什么?”
候在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徒手将尚依的舌头拔了。
时锦瑶看着此情此景,吓得往后踉跄一步,幸得谢珵将她揽入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
因时锦瑶在宫里受到惊吓,谢珵着昌辰前去崇德殿给圣上禀明,今日事出有因就不去给他请安了。
寝殿内,崇德帝止不住的咳嗽着,胜公公连忙端着温茶上前:“皇上您快喝口茶吧。”
自从上次韩将军伙同司家谋逆之后,崇德帝的身体就不怎么好了,可他依旧没日没夜地批阅奏折处理朝政,生怕耽误了要事。
崇德帝喝完一盏茶后,说了声:“谢珵今日也不来了。”随之又叹了口气。
他上次和谢珵做了个交易,至今谢珵也不知道崇德帝口中的条件是什么。
崇德帝看了眼外面冬日的暖阳,混浊的眸子中似是暗戳戳决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小胜子,研墨。”
崇德帝提笔在明黄色的锦缎上写下“遗诏”二字,胜公公看见这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崇德帝写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嘱咐胜公公,“这封遗诏你收好,若是哪天不测,你将遗诏昭告天下。”
胜公公看着遗诏上赫然写着“谢珵”二字,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