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响声伴着自信的步伐而至,荜寒嘴动头不动道:“闲暇之余,我便下水抓了几条鱼。”
“鱼呢?”
“你脚下。”
闻言,白芷望了一眼自己的脚,只见她花鞋下踩着一块大卵石,卵石处在凹凸的中央,里面竟然存着水,欢快地游着几条鱼。
一般抓鱼一棍子下去即可,宋公子怎么还把鱼给养起来了?白芷不解道:“你打算把这几条鱼带回去供赏吗?”
荜寒道:“不是你说不能随便弄死?”
“我……”算了,白芷将剩余的废话噎到肚子
里,化语言为行动,腰间取出小刀,先给野鸡抹了脖子,再搬开脚下存水的石子,将鱼置于刀下,麻利地拍晕刮除鳞片,然后对着白肚皮开膛破肚,把鱼内脏取出清洗干净,最后用木棍从鱼嘴刺入即大功告成。
白芷驾轻就熟,速度之快,令荜寒怀疑她是不是经常杀鱼,但也没见她在这方面表现过浓烈的兴趣呀!
“鸡呢,还未死透呢!”
“你把它抓来。”
宋公子照做了,被两只鸡的“回光返照”给喷了一身血。
白芷将热腾腾的开水倒入凹凸的石坑,直接给野鸡洗了个热水澡,笑道:“荜寒,说真的,我从未见过你如此接地气的一面,竟然撸起了袖子,湿透的身子,哈,还是血腥染衣。”
“嗯!”荜寒自己也很意外,一点讨厌的感觉也没有。
白芷挑出了“落汤鸡”,荜寒也不嫌脏,白芷拔一只鸡,他也拔一只。
看着荜寒事事认真,连给鸡拔毛也格极专注,白芷忽然间良心发现,心痛起了宋公子,看看人家跟着她都过了什么生活!
“荜寒,咱练武之人吃得特别多,恐怕不够,你再去刺几条鱼呗。这次别下水了,就在河边看准鱼的位置,一棍子刺下去即可。”
因为心中有愧,白芷眉目间敬意满满。
甩开了荜寒,白芷专心做事,说到烤野味,她心灵手巧,飘出的香味令白芷忍不住先偷吃……
等她都快啃完整只鸡了,才发现宋公子
还未回来!
更糟糕的是,人还失踪了!
白芷情急之下大喊:“荜寒……”
好在,话落人声接:
“这!”
声音是从下游传来的,白芷脚步冲冲地赶了下去,对着那个在水里弯腰不知摸什么的背影一顿痛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下水,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呢……”
荜寒以柔克刚,道:“你先吃,我马上来。”
真不让人省心!
白芷长叹一口气,手里还牢牢拽着的肥鸡顿时觉得不香了。她没有再说话,就在河边安静地候着。
“啊……”
荜寒突然间的痛吟一声,让白芷一个激灵,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有水蛇?”
他并未答话,站直了腰,掌中的青蟹刺破了皮肉,鲜血淋漓。
“你抓这干嘛?给我上来!不了,你别动,我下去……”
“不……”
荜寒水下移动的速度居然和陆地一般,他快速闪至白芷腿边,阻止她下水:
“水太凉了。”他惦记着她有孕在身。
“水凉你下去干嘛?泡澡吗?”
白芷没好气地硬接他上来,但见他把未熟的“红蟹”放到用衣服缠绕的肚子里。
不单单掌中见血,连腹部亦红了一片,料想是里面的螃蟹刮破了衣服。
“你……”白芷话都说不完整,也是荜寒把她拉回了上游。
确实香!
荜寒边走边咬着白芷手里的半只鸡,神情淡然。
白芷倒没了心情,藏在深处万年用不上一次的手绢终于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