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时不知应作何反应,这算被轻薄吗?没想到穿男装还有被姑娘轻薄的一天。
不管怎样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抬头张望了一会,但见白芷快步赶赴左侧百来米处、维持秩序的衙役那里。
那里衙役有二十来人,也不知出什么乱子,通通围着一个公子哥审问。
此人正是荜寒,他正被一群无聊的人困住了脚步,足足围了两层,其中一个方位的口子被外面的人一棍一个肩膀地敲穿,一女子慢条斯理地从中迈入,问道:
“在干嘛?”
荜寒面无表情道:“没事!”
圈内与荜寒僵持的人衣裳别于一般的衙役,像是个捕快,二、三十岁左右,一脸狞恶,也道:
“没事,我
们在寸步不离地保护宋公子,毕竟无奸不商,为富不仁,得罪的人多了,我们怕宋公子有什么不测。”
白芷当着这捕快的面,对荜寒道:“这人是谁啊?说话真让人讨厌。我就说外面为什么那么多人非法售卖灯穗却没人管,原来是妒忌心作祟,精力都放在穷酸有钱人身上了。”
她火药味十足的话,让荜寒不禁头一沉,笑了。
那捕快脸色一变:“我们的行动轮不到姑娘来指手画脚。不要认为宋府少夫人不受宠某些人就有机会,他能对一个女人冷血无情,第二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也不会在乎。”
什么鬼?
白芷一头的莫名其妙。荜寒亦不解释,这捕快叫邓尽孝,堵在这里各种言语羞辱荜寒一家,偏偏荜寒这人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任邓尽孝费尽口舌也影响不了人家云淡风轻的态度,反倒是自己快气出内伤。
再这么下去确实没意思,邓尽孝气愤地冷哼一声,其余的部下跟着他离开了。
白芷正欲说些什么,荜寒抢先一步道:
“邓尽孝,他爹是二十年前提供宋府建筑材料的老板之一。父亲过世后,这家子就开始没落,也就那时他改名尽孝,誓要尽孝报仇。”
“啊?”历史悠久的事,白芷也不好乱言评判什么:
“所以你心存内疚,任由他欺负?”
轮到荜寒一脸莫名其妙,他像是善男信女?
“这人从小就看我不
顺眼,存心找茬的,我若反唇相讥,我岂不是跟他一般了。两个人处于的高度都不一样,我对他不屑一顾,视若无睹,他就是不想承认,心里也得自惭形秽。”
如此工于心计的话,白芷不懂荜寒为什么能满脸骄傲地表述。
不管了,白芷心心念念着灯谜,刚想扯着他的衣袖走人,忽觉他手中多了一物,问道:“这是什么?”
“许愿灯!”
所以他刚才就是跑去买白芷随口一说的玩意吗?
荜寒掌上多了个扁扁的黄纸盘,白芷一看不像,着急地直跺脚:
“你买错了,人家许愿灯是又长又圆的。”
真是孤陋寡闻,荜寒白了她一眼,双手一上一下扯开了大灯,道:“又长又圆。”
“哇!”不过白芷转一想,道:“这个不急,我们先猜灯谜。”
“那个才是不急。”
荜寒拉着白芷出了桃花园,来到一块备有松脂和笔墨的空地。
白芷将满腔热情寄托在一个“愿”字上:“好了!”
搞了半天,她在灯上就写了一个“愿”字?荜寒忽然间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你突然间不会写字了是吗?”
白芷违心地给予一假笑,他这样目不转盯地看着,她写哪门子的心事?真把毒哑他的事写上,这灯恐怕也不能如愿上升:
“这许愿灯虽有上升之时也有掉下之日,心事被别人捡到多丢人呀。”
之后放灯果然如荜寒所言,不易。主要是白芷不懂原理又心太急,还
用放风筝的方法找风向。
荜寒看不过眼,双手亦扣住许愿灯,道:“别动!”
就一会儿功夫,许愿灯就顺利徐徐上升。白芷脸上露出了欣慰,她希望她的爹娘和荜寒的爹娘都能健康无病无灾,其它的东西,她会自己争取和守护的。
“得了!走吧,宋公子我告诉你,我在桃花园里跟人结仇了,赢不了我就把你挂在树头,晒个三天三夜。”
“那么……”荜寒嘴边勾起邪角度,媚眼如丝,两指扣住白芷的下巴,魅惑道:“赢了我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