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不信任他的话,那么应该从一开始不只会自己直接去密林,但是是只会了自己再去密林,这中间有什么差别?
差别………
淮景想到这里握着缰绳的手一紧,顿时想到了什么,差别就是他们算准了自己会去告诉谢昀。
瓮中捉鳖!
他们想一次铲除两个眼中钉!
王琮,他是疯了么!
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手握五十万军权的长公主,他们两个人若死了,朝堂怎么办,北疆怎么办?
他难道当真以为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可以一个人稳住这内外两个局面么?
不行,自己得拦住他们,哪怕是片刻也好。
淮景想到此处便什么也都顾不上了,手上的马鞭狠狠一挥,双脚用力夹紧马儿,瞬间便反超出最前面的那个人,再将缰绳一拉,整个连人带马斜着横在了全斐一路人前面。
“你干什么?”王泯尖着嗓子叫嚷道。
“我还想问你们要干什么呢?你们抓完长公主的人,然后等也不等的就要去往那个地方,你们应该是有什么计划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全斐听后微微眯起了眼,但是仍旧不出声。
王泯却张着嘴哈哈大笑,企图遮掩过去,“淮小将军,总归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么?这计划有还是没有,早点告诉你或者晚些告诉你,应该没什么差别吧。”
“王总管,我可不这么认为,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认为这是合作伙伴之间最基本的诚意。”
淮景说完这句话后,空气里的似乎弥漫着一股杀意,风也随之一静。
“小将军,我说过了不是么?世上女人多的是,父亲的命却只有一条,你该怎么选,心中应当有数!”王泯尖锐的嗓音混杂着丝丝冷意。
“你们有想过么,谢昀和殿下若是出事,我大卫的江山该怎么办?你们身后的那位当真有那么大的胃口么?他手底下的都只是一群只会行阴诡之事的鼠辈,到时候北疆和南朝皆兴兵而起,那位所要守住的权力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看来你是猜到了我们要做什么?”王泯有些阴侧的看着挡在他们身前,已经拔出剑的淮景。
他笑了一下,马儿仿佛也因此受惊,将双蹄上扬,王泯镇住以后,坏笑着看着淮景说道。
“其实家主对你的评价还真的是中肯,你这个人,既受了胁迫,便该尽心尽力为家主办事,可奈何总会为心中道义所困,既无法全然为家主所用,又不能一心一意对待朋友,终日把自己困在情义二字的中间,简直是窝囊至极。”
“可我们就不同,说我们阴损也罢,短视也可,我们只一心一意听命于家主,世间纷扰与我们何干,有钱花,有肉吃,可一时行乐不就行了?淮小将军,你想救父亲,又不想背叛朋友,很痛苦对吧?可世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鱼与熊掌终究不能兼得,还是那个问题,你要父亲,还是朋友?”
父亲?朋友?
面对这样沉重的选择,淮景痛苦的握紧了缰绳。
不,不能被他骗了,这根本不是父亲或者朋友的选择,而是大卫。
他不能拿整个大卫的安危来开玩笑。
殿下,和谢昀一个都不能出事!
他终于举起了手中的剑对准了王泯。
看到这儿,王泯嘴边的笑容一收,整个人变的诡异又灰暗,“小将军,这是你的选择,可不要怪我们啊。”
说完,他看向了一边的全斐。
全斐收到,他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一道光亮闪过,全斐出剑了。
*
谢昀直接带着人,一路上小心避开耳目,终于偷偷到了最南侧。
只是,这里一共错落着三间屋子,究竟会是哪一间呢?
如果试探出了错,那么面临的就一定是必死的局面,这该如何是好,谢昀身后和右胸处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这个时候谢昀身后的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谢昀转头去看他的时候,却被他的视线吸引,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
卫,卫嫆?
卫嫆此时略显悠闲的走在离谢昀百米外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有些悠闲,但是看着她的步法,明显能察觉得到,她也是在躲避着周遭的一切。
谢昀皱了一晚的眉,终于微微平缓,嘴角也无奈的扯出一抹笑意,这个人……
他随机拾起一枚石子投向了卫嫆。
卫嫆看见,警惕的看向这边,却意外的瞧见了本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的谢昀。
谢昀看见卫嫆惊讶的眼神后,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闪身去往她的身边,压低声音对她说,“没时间解释,得赶紧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