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七不高兴了,牡丹意识到赶忙道歉,“我们只是一起喝过酒没什么特殊关系,请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这话你应该跟妙法说才对,贵七就是不高兴,他们一起喝酒才过了几天,自己就没了未婚夫。
“对了,这是我洛阳朋友从洛阳捎来的牡丹花种子,送给姑娘和孟大人,希望姑娘和孟大人也能看到故乡的富贵花。”牡丹把刚从驿站取回来的牡丹花种子送给贵七。
贵七:“故乡的富贵花,我又不是洛阳人。”
牡丹:“抱歉,我以为孟大人是洛阳人,姑娘也是洛阳人,真是失礼了。”
最后牡丹没有把花种子送出去,因为贵七不是洛阳人她担心会被误会什么,她走之后,贵七也抱着疑惑去买菜了。
平安镇,马家村。
今天早上马得富偷偷地给钱给马得贵不小心被王氏看到了,王氏愤怒要夺回马得贵手里的钱,被马得富推到地上,后脑勺不小心磕到了石头,顿时血就流了一片。
马得贵吓得赶忙丢下银子跑回自己家中,马得富当场吓坏了,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王氏也不知道送医馆,直到两个儿子起床看到了才叫了邻居,王氏才被送到医馆。
现在王氏人躺在医馆里昏迷着生死不明。
王家人咽不下这口气报了官,大郎和马良到马家村捉拿马得富的时候,马得富还在帮他哥家锄旱地,完全不担心王氏会死掉。
马得富的行为寒了两个儿子的心,案子开审的时候,马得贵一家也被叫到了衙门,由二郎拿刀去架着他们不敢不来。
平安镇县衙,公堂之上。
大壮看到马得富立即上去对他拳打脚踢的,孟长陵也不阻止,马得富不敢还手也没地方躲只好乖乖被打。
大壮一边捶打一边骂:“你这个窝囊废,窝里横的东西,你不是我爹,你还我娘的命来!”
马得富的小儿子小壮站在一边痛哭,马得贵一家人被人指指点点的,等大壮打累了打够了,孟长陵才开审。
马得贵承认前天早上他是去问马得富要钱了,也看到马得富把王氏推到在地上,马得富对此供认不讳。
现在王氏生死不明,医馆的老大夫很负责任的告诉马得富王氏熬不过今晚,让王家人准备后事,医药费还没给呢,老大夫趁机问马得富要,医药费一共五两银子。
李菜花一听到五两银子急了,“人没救回来凭什么要五两银子?”
老大夫:“又不是问你要钱你急什么,你是不是把马得富家的钱当做你家的钱了!”
李菜花就是这样想的,马得富这个小叔性子软耳根软,只要老头子和当家的过去一说,他家的银子不就是自己家的了吗。
“马得富给钱!”老大夫才不会纵容这种人。
马得富:“我没带钱,明天再拿给你!”
“马得富你很天真呀,杀了人还想回家,别做梦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至少要十年,是不是啊,大人?”妙法最鄙视这种男人没责任没担当。
童扬已经写好了判罪书,孟长陵盖了官印,马得富涉嫌杀人不管王氏会不会醒过来,他都要坐十二年的牢。
孟长陵宣判的时候马得富傻眼了害怕了,青着脸喊冤,“大人,王氏是草民的妻子,草民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而且她很还没断气,你不能判我坐牢!”
孟长陵:“你的妻子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没权利将她打杀,因为她没有签卖身契给你。虽然人还未断气但伤害罪已经造成,而且是严重的伤害罪,受害人不幸死亡之后,本官可能还会加重刑罚。”
马得贵也急了,“大人,我弟要坐牢谁来养他两个儿子?”马得贵可不想帮别人养儿子。
“我们不用你养,你这个抢我家东西的坏蛋!”大壮恨死马得贵一家了。
孟长陵:“肃静,马得富分到的田地自然够养活他两儿子,如果你们再敢拿马得富家的一个子便打杀了,王氏的医药费由你们出。”
“凭什么?”李菜花太爱钱了。
孟长陵:“就凭马得贵问马得富要钱才发生命案,本官限你们天黑之前还清医馆的费用不然大刑伺候。”
孟长陵:“来人,将马得富收监关押,退堂。”
马得富被拖下去的时候一脸死灰,一脸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推了自己的婆娘一把就遭此厄运。
迫于官府的压力,天黑之前马得贵只好乖乖拿钱给医馆,马得贵觉得晦气极了,白白失去了一个钱罐子,还埋怨王氏不经摔。
平安镇,王家村。
王氏没救了,王家人把她抬回了王家村,抬回去的时候呼吸已经很微弱,马上就要断气,她两个儿子跪在床边哭个不停。
“上次就应该让小妹和离,如果你们听我的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王大嫂一脸懊悔,对王氏又痛惜又无奈,不就是一个男人吗,马得富除了老实还能有什么,一副窝囊愚孝的蠢样。
王大嫂:“小妹在医馆的时候,他看都不去看一眼,肯定是怕花钱,死的人怎么不是他!”
“好了,你少说一两句!”王大哥把王大嫂给拉了出去。
在院子里王大哥和王大嫂还清清楚楚地听到哭声,正在择菜的两个孩子脸色也不好,看着正在长大的儿子和女儿,王大哥忧心忡忡的,“你说小妹走了,她的两个儿子怎么办?”
“你这个舅舅养呗,我们种马得富的田地养两个外甥,就这样吧。”王大嫂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千万别抱怨。”有王大嫂这话,王大哥就放心了。
妙法拿着拂尘走进来了,她想来想去还是不忍心,不忍心王氏的两个儿子没人养,可能是之前帮过王氏一家吧,对于自己帮助过的人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妙法师爷!”
“王大哥,王大嫂你们好。”
妙法进了屋让所有人出去,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打扰,大壮和马小壮抹着眼泪恋恋不舍地出去。
妙法在床头床位点了四根红色蜡烛,把一个莲花根茎放到王氏的嘴巴里,另一段放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嘴里念着咒文,红色的光通过根茎传到了王氏的身体里。
王大哥一家人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王大哥一直走来走去的,王大嫂看的眼睛都花了,“你就别瞎晃荡了,看得我心烦!”
王大哥:“你说师爷能不能救活小妹?”
“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感谢人家师爷,小妹醒后立即让她和马得富和离,马得富分到的田地只能给两个侄子耕种。”这次王大嫂一定要坚持。
王大哥:“他们那么小怎么种田种地?”
“花钱请人不就行了,如果小妹再软弱再和马得富过,以后她的事谁都不准再管!”王大嫂早就烦透了,家里有这么一个小姑子动不动就回娘家哭诉,这有个屁用。
王大哥:“还是等小妹醒过来再说吧。”
两个时辰之后,王氏救过来了,妙法一身疲倦地离开了,王家人对她是千恩万谢,她还没走到镇上就倒在了路边,被出来找人的孟长陵给背了回去,第二天才醒过来。
第40章 王氏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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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镇,县衙里。
孟长陵给妙法煮了莲子羹,妙法一口一个香,“修为清了一半,法力也清零了,还能笑出来心真大。”
孟长陵:“哎,我喜欢多管闲事还不是跟你学的,有本事你也别多管闲事,教坏了我还教训我。”
“对了,王氏活过来了,真的要判马得富十二年吗?”妙法不是同情马得富而是担心那两个儿子得不到好的抚养。
孟长陵:“马得富在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能过上好日子,如果不严惩马得富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妻子不是夫家的所有物不能任其打伤,杀人偿命,虽然未遂也要惩罚,不然还怎么管治整个平安镇。”
妙法:“也是,像马得富这种人没救了,让他蹲几年大牢也好,我担心王氏会过来求情。”
“到时候她来了,你躲开,我来处理。”孟长陵不想让妙法难做。
妙法窝在孟长陵怀里把玩他的长发,“我不想再看到容月,你让她走人。”
昨天妙法回衙门的时候还被容月瞪了,要不是碍大家的面子妙法早就教训她了。
孟长陵:“大坝已经建了一半,很快傅庭燕就会走,她待不了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的?”妙法还以为孟长陵不知道呢。
孟长陵:“前几天上街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第三天,可以下床的王氏果然来衙门里求情了,她恳求孟长陵把马得富放出来,孟长陵岂会因为她改判。
王氏:“大人我已经好了,你就放了他吧,他又不是故意的!”
说到她好了,孟长陵就来气,“你是这么醒过来的,你心里没点数,要不是妙法你能醒过来?马得富涉嫌杀人,虽然你没死但本官坚持原判。这不是你死不死活不活的问题,他在本官的管辖之地犯事严重影响到整个镇子的风气,如果人人都学他打伤家中的妻儿,那这种事岂不是会成为潮流,本官绝不允许这等歪风滋长!”
王氏眼泪流出来了,她扯两个儿子跪下,小儿子跪,大儿子不跪。
“那个窝囊废就该坐牢,没有他我们会过得更好!”大壮早就恨透了马得富这个窝囊父亲,这可让王氏看傻眼了。
大壮:“娘,如果没男人你活不下去可以另找,平安镇又不止他一个男人,村尾的蹶子大叔都比他好很多。”
王氏又羞耻又气愤,“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他可是你亲爹呀,你说这种话就不怕遭报应吗?”
大壮的脾气起来了,“你们把我们养成这样都不怕遭报应,我为什么要怕,你就是一个软弱的女人,为什么我娘不是舅母而是你这种女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摊上了你这种娘!”
“如果你坚持让他出来我们就断亲,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娘!”大壮撂下狠话就哭着跑出了衙门。
孟长陵听王氏和她小儿子哭腻了,也就让人把他们送出去,马得富一定要坐十二年大牢,不然孟长陵心里过不去。
平安镇,悦来客栈。
傅庭燕左看右看眼前这个自带书生气的男人,真的没法把他和酷吏联系在一起,但现实中他就是一个酷吏。丈夫只是不小心推倒妻子,他就判丈夫十二年,妻子不是活过来了吗,他为什么还要坚持重判,如果是别的官员根本不会管这种事。
傅庭燕:“马得富也不是故意的,而且王氏还是他的妻子,孟大人这般用重刑就不怕引起公愤?”
孟长陵:“马得富推倒王氏后并未采取急救措施,没有给她止血,也没有将她送去医馆,这足以证明他有心要致王氏于死地,事后还未主动向医馆付清费用,下官判他十二年已经算轻了!”
孟长陵:“在下官的意识里妻子不是丈夫的所有物,孩子不是父母的所用物,他们没有权利损害他人性命。”
傅庭燕笑道:“无父无母,无夫无妻,无父无子,无母无儿,众生平等,孟大人很佛性,佛讲究众生平等,在孟大人心中众生也是平等的,这可能是孟大人无法和庭燕成为知己的缘故吧。”
孟长陵出身乡野没有大家子弟的贵贱之分,但在傅庭燕眼中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
傅庭燕:“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孟大人还是判重了。”
“怎么,丞相大人想治下官目无王法之罪?”孟长陵就这样看着傅庭燕,他双眼深深,傅庭燕心悸了。
傅庭燕:“这是孟大人的管辖之地,孟大人依法惩治罪犯,本相无权过问。”
既然无权过问那还请我过来做什么,孟长陵不懂,“若丞相大人无事,下官先行告辞。”
平安镇,县衙门前。
马得富在被押到越城服刑之前签了和离书给王氏,在王氏眼里孟长陵就是一个毁人姻缘毁人家庭的坏人,王氏亲眼目睹马得富带着手铐和脚链、被从越城来的官差给押走。
马得富走远了,王氏还是恋恋不舍的,大壮真想给她一个巴掌,这种不负责任的贱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她还留恋这种男人真是作践!
王氏怒视孟长陵想要扑过去咬人,孟长陵不怕,王大哥和王大嫂却看错了这个小妹,自己喜欢受苦受累养活马得贵一家子就算了,还想自己的孩子将来也养马得贵的孩子,这种人真的没救了。
“人都走远了,小妹回去吧。”
王氏挣脱王大嫂的手冲过去对孟长陵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官,你这个狗官害我家破人亡,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要不是大人帮忙你现在还要在马得富家做牛做马,你孩子还要在马得富家做牛做马,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王大嫂真想给王氏一巴掌,她肯定这个王氏以后还会给他们家惹麻烦。
“狗官,狗官,不得好死的狗官,你毁人姻缘不得好死!”王氏越骂越起劲。
“师爷救了你,你却这般胡闹,有本事别回娘家!”王大哥对这个小妹也失望透了。
孟长陵睥睨众人开腔,“你死不死都没关系,他马得富在本官的管辖内行凶,本官便要严惩。日后谁敢向马得富学习虐待妻儿,只要一经发现,本官定严惩不贷!”
孟长陵:“若你再敢污蔑本官这个朝廷命官,那就休怪本官无情,衙门的牢房现在都空着。”
王氏不知死活,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大壮踹了一脚。
趴在地上的王氏不敢相信,她从小疼爱到大的儿子竟会如此对她,一定是孟长陵给他施了什么魔咒!
大壮:“污蔑朝廷官员是要满门抄斩的,你自己想死可以去跳河跳崖,或者去山上找棵歪脖子老树上吊,想死,不要连累我们!”
大壮没想到自己的娘是这种是非不分之人,马得富让他们给马得贵一家做牛做马就该坐牢。
大壮:“舅舅舅娘,我们回家,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找死。”
王大哥和大壮他们毫不留情地离开了,王氏抹着眼泪看了看知道自己无能外力之后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