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七杯酒
时间:2022-04-13 07:04:56

   《错把太子当未婚夫》作者:七杯酒
  文案
  沈望舒做了场噩梦,梦见自己是话本里男主角指腹为婚的表妹,只是男主失踪多年,她被歹人灌醉送到太子的床上,被迫成为他的姬妾,被他囚于东宫,后来还因为刺杀太子,被下令鸩杀。
  她的死让男主表哥和太子势同水火。
  为了改变命运,沈望舒准备避开太子,找回失踪多年的表兄。
  冀州城外,她凭借定亲玉佩认出了身受重伤的表兄,将他接回来悉心照料,对他关怀备至,准备到了年纪便履行婚约,从此顺遂无忧地过完一生。
  只是不太对劲的是,表兄的性子骄矜暴戾,视人命如草芥,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倒与那太子有几分相似…
  所幸在她关怀下,表兄看着她的眼神也由阴狠警惕变为了温柔宠溺,帮着她护着她。
  不料后来,一场宴会上...‘表兄’锦罗玉衣,居于高位,群臣对他俯首叩拜,高呼‘太子万安。’
  沈望舒:“...捡,捡错人了,救命QAQ”
  她连夜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不料帝都城外,禁军层层围堵,沈望舒被抓个正着。
  太子高踞马上,笑的漫不经心,眼底却透着寒意。
  他用马鞭勾起她的下颔:“跑?”
  内容标签: 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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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把太子当未婚夫给救了
  立意:身处逆境也不能放弃希望
  作品简评:沈望舒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上辈子是男主表哥心中的白月光,却被表哥的死对头——当朝太子裴在野强纳入东宫,梦醒之后,沈望舒决定小心躲开太子,又凭借定亲信物,找回失散多年的未婚夫表兄,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认错了人,捡回来的重伤‘表兄’,居然是上辈子迫她入东宫的太子...
  本文故事情节曲折,不落俗套,文笔清新动人,描写场景画面感十足,男女主人设独特,令人耳目一新。
 
 
第1章 前世
  布置典雅的宫室里,一丛插在玉屏里粉艳桃花开的正旺,花香被热腾腾的地龙一烘,分外浓丽撩人。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宫室里的光影西斜,帷幔里才传出一把男声:“备水。”
  这把嗓音音色极佳,既有少年的清越,又兼备男人的稳当,介于二者之间,有种青涩又成熟的魅力。
  沈望舒神色倦极,苍白的脸上覆了层薄红,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她此时被男子拥在怀里,本能地想要离远一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这样微小一个动作,也引得他不悦起来:“躲?”
  他声音低哑:“乖一点。”
  这话说的很重,不是男女欢好之后的诱哄,而是警告。
  沈望舒不敢再动,乖乖由他搂着。
  他指尖绕了她的一缕青丝,用发尾搔着她的眉眼鼻尖,以看她想躲又不敢的模样取乐。
  等浴桶被抬了进来,他要帮她沐浴,便打横抱起了她。
  这又让她抗拒起来,沈望舒费力地抬起头,带着鼻音:“殿下...”她咬了咬下唇:“我自己来。”说完便想下榻,借着这个由头躲开他。
  她总是耍这种没意义的小聪明...他眯起眼,伸手把她按住,摩挲着她的下颔:“叫我什么?”
  沈望舒嘴巴张合了几次,磕磕绊绊地道:“郎,郎主...”
  这个称呼既是婢对主,又是妻对夫,仿佛身处卑位,却似暗含了无尽暧昧。
  沈望舒神色透着哀怨,却不敢反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抓挠着锦缎,以缓解内心对这个称呼的不适。她并不觉得自己称一国太子为殿下有什么不对,可他偏偏不喜欢她那样叫他。
  太子的表情和缓几分,他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以示赞许:“再叫一声。”
  沈望舒抿紧了嘴巴:“...郎主。”
  “多叫几声。”
  “郎主,郎主...”
  太子不觉翘了下唇角,又不欲表现的太明显,冷着脸抬了抬下巴:“你方才说什么?”
  沈望舒嗓音轻颤:“我自己来...”
  太子捏着她下颔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不满地轻哼了声:“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他俯身,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能说‘请’,就不要说‘不’。”
  沈望舒想到他的那些‘惩罚’,大眼透出几分惊惧,不敢再卖弄伶俐,哽咽:“请,请殿...请郎主帮我。”
  他终于听到想听的,打横把她抱起来,奖励一般地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下,洋洋得意:“早些听话不就好了?”
  听他话里的得意劲儿,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一般。
  沈望舒低头吸了吸鼻子,慢慢地嗯了声...
  太子见她柔驯至此,他本应是得意的,可却不其然想起初见她时明快爽利的样子——那时她就像是长在山间的酢浆草,虽不甚娇贵,却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明媚。
  他眉眼一滞,心间莫名涩然。
  他很快让自己硬起心肠,入东宫是她和人合谋算计的,她身上有和那个毒妇同样血脉,为什么要怜她?
  太子没让那许多怜惜浮在眉间,抱着她入了浴桶,小心护着她脑袋不让她呛着,仔细擦拭起来。
  他擦拭她脸颊的力道略重了些,让她又开始哭了。他只得重新再叫一桶水,见她一脸的倦色,便帮她换了身干爽的寝衣,又重回了拔步床上,沉沉安睡过去。
  沈望舒却慢慢睁开了眼,看着他的眉眼出神,与平日野兽一般的狠厉桀骜不同,他在她睡着之后,眉眼便柔缓下来,甚至带着几分天真意气。
  她有时候觉着太子就像是一头年轻的野兽,天真又残忍,我行我素,伤人却不自知。
  她呼吸放缓,动作极轻地从枕下取出一把镶金嵌玉的匕首。
  ——这匕首是西凉送来的贡品里太子最喜欢的一样,她多瞧了几眼,他便随手把匕首送给她把玩。
  他不知道的是,她背着他偷偷给这把匕首开了刃,让它变成了一柄能伤人的利器。
  沈望舒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眼太子,身子有些僵硬,她垂下了眼,却无意中看见他情动之时在她腰身脚踝留下的斑驳指痕...
  她下定决心,颤抖着举起匕首,刺向了他的心口...
  ......
  “姑娘?姑娘!”
  沈望舒已经在小榻上蜷缩成一团,全身抖若筛糠,脸上被泪水浸透了。
  旁边的嬷嬷见她梦魇缠身,怕她背过气死了,上手粗鲁地推搡了几把:“姑娘!”
  沈望舒猛然睁开眼,一下子翻身坐起,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驶向沈府的马车上,她这才从那冗长的噩梦中缓缓回过神来,抱着双膝发怔。
  她已经是连着好几天做噩梦了,在断续的噩梦里,她知道了她失踪多年的表哥没死,不止是没死,他还是话本里的男主角,注定一生不凡,而她,则是男主表哥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他心尖早逝的一抹明月光。
  在她的梦里,她和表哥几经辗转,终于相认,表哥眼看着就要和她缔结良缘,她却被歹人灌醉,送到了太子的床笫之上。
  残破的梦境里,这事儿闹的很大,不光她失了清名,太子也受到了极大的攻讦,甚至因为这事儿错失了娶他心头爱的机会。
  太子不但背负了强辱臣女的罪名,就连心头爱表姐另嫁他人,他以为此事皆是沈望舒与人合谋算计,对她颇为厌憎,为了惩戒她,他索性将她囚于东宫之内,还总是行那种事折辱她。
  在一次欢好之后,她终于狠下心肠,结果并未刺死太子,还被宫里下令鸩杀了,到死也没有再见表兄最后一面。只是因为她的死,太子和表兄终于势同水火。
  沈望舒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轻颤的身子——第一次做梦的时候,她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这几日的梦境连续不断,首尾相接,她终于相信了,这或许...是一个预知未来的梦境?
  她想到噩梦的最后,表哥听闻她死讯之后,呕血力竭,他还身穿素白孝服,抱着她的灵牌对太子拔剑相向,对她应是极深情的,她想着想着,不免摩挲了一下腰间雕着繁复花纹的半月玉佩。
  ——这半月玉佩是早亡的母亲留给她的,也是她和表兄指婚的凭证,她连日做梦,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主意,在话本子里,表哥才是主角儿,能成为重臣,和太子分庭抗礼的。
  若要避免重蹈前世被囚于东宫,最后凄凉惨死的覆辙,不如尽早嫁给情深义重的表兄,以后躲着太子走,总能顺遂无忧地过完一生。
  只是梦境里,所有人的脸都是白蒙蒙一片,她早就不记得表哥长什么样子,表哥又失踪多年,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沈望舒看着半月玉佩怔怔出神,旁边的嬷嬷见她这歪歪扭扭的坐姿,又不耐起来,冷着张脸:“姑娘别怪老奴多嘴,沈府和乡间可不一样,沈府是官宦门第,自有规矩,若姑娘的行止坐卧再如这般,只会给家里蒙羞。”
  唐嬷嬷说这话又有缘故,沈望舒本来就是个父母双亡,模样标致的乡下土妞,没想到一朝飞上了枝头——原来她亲爹竟然是在府城里当大官的,一次公差路过村子,见沈望舒和自己眉眼相似,心下大惊,又是滴血认亲又是查验信物的,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嫡长女。
  沈大人有急务在身无法多留,只让下人把她带回沈府,沈望舒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几个仆妇半哄半抱地架上了马车,就连和村里小伙伴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她和沈大人相认的那日起,她就开始断续着做那预知未来的噩梦,这几日的变故实在太多,冲击的她整个人都有些怔愣。
  不过她现在也逐渐想转过来,沈大人对她很好,听说她在沈府还有个嫡亲的大哥哥,有父兄的帮助,说不定她能更快地找到也在朝为官的表兄呢?
  唐嬷嬷完全没把这野丫头当主子看,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心下更怒,她早得了府里继夫人的授意,要好好调理调理这野丫头,便装模作样地推开车窗:“车里头土腥气有点重,我瞧姑娘精神不济,替您开窗散散味吧。”
  沈望舒总算从连日来的噩梦阴影中回过神来,自然听出这婆子在讽刺自己土腥气重。
  她虽长于乡间,却不是什么憨人,颇有几分小蛮脾气,伶伶俐俐地道:“嫌味道重,你自己下车不就好了?”她一把推开车门,毫不客气地道:“你下去呀!”
  她可不是梦里那般纤柔的性子,她自三岁开始就在村里满地撒欢了,惯来是明快的。至于梦里那般,皆是被太子的强权一点点磨平了棱角,到最后都变得不似自己了。
  唐嬷嬷向她生于乡间,这几日又不声不响的,本想给她个下马威,没想到反是自己闹了个没脸,灰头土脸地撵下了马车。
  梁州近来地龙翻身,好多百姓在地动中流离失所,马车行了一时,撞上了一伙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唐嬷嬷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让护卫用马鞭把流民抽赶驱逐了一番。
  ......
  几个被鞭子抽中的流民愤愤不平,却不敢反抗,只得冲着沈府的马车啐了几口,恶毒咒骂了几句。
  旁边立刻有人连骂带劝,死命拉着他:“龟儿子少批话!那马车一看就是哪家官爷的,现在梁州城已经封了,只有这些大官人家的马车才能随意进出,咱们要是得罪了官爷,到时候连进城讨口饭都不得行!”
  骚动的流民们很快平静下来,只是流民最后有一个身量格外高挑的男子神色动了动,目光落在沈府还未走远的马车上。
  他衣衫褴褛,身上隐隐散发着血腥味,时不时掩嘴咳嗽几声,仿佛有伤在身,他脸看不清本来面目——除了一双过于漂亮幽邃的华美凤眼之外,看上去和其他流民没什么不同。
  裴在野目光紧紧落在沈府马车上,微微抿起双唇,露出思索之色,许久才挪开视线。
  官宦人家...随意进出梁州城...
  他如今身受重伤,身边护卫皆被叛贼所害,若能挟持了这辆马车,倒是可以混入梁州城,和心腹联络。
 
 
第2章 半月玉佩
  眼下离梁州城还有几日的路,一至傍晚,领头的护卫便先护送着自家大人新认的姑娘住进了驿馆。
  沈望舒先打发走了那不阴不阳的唐嬷嬷,这才长出了口气,又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觉着确实有股子味道了。
  幸好这时小二抬了热水上来,她解开层叠衣裳,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件缠的紧紧的裹胸。
  ——她这处比村里其他女孩子丰腴许多,每回出门便能惹出闲言碎语来,所以特做了这缠胸的兜衣穿着,只是在上一世,太子从不许她再穿那特制的兜衣。
  沈望舒深觉着自己中邪了,红着脸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些旖旎沉郁的画面甩出去,她用热水匆匆洗漱完,正要把热水倒出去,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领头的护卫道:“姑娘,咱们怕是在这儿过不了夜了,我刚接到消息,梁州流民在城里闹了场乱子,再过一两日便要封城吗,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咱们得尽快赶路了。”
  沈望舒虽然疲乏,但也知道事情严重,忙道:“成,我收拾好便出去。”
  她胡乱擦了把头脸,正要套上衣裙,忽听窗户处传来‘呀吱——’一声轻响,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一道高挑黑影立在身后。
  ‘砰’地一声,沈望舒手里的木盆落了地,她张开嘴就要尖叫出声,一把雪亮的剑便横了过来。
  沈望舒看着那尖锐的剑锋,心头砰砰乱跳,脑子乱成一锅粥,半晌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看着面前蒙着面的黑衣人,嘴唇颤抖地开口:“你,你是谁?你想干嘛?”
  她此时刚擦洗完,身上只穿着中衣,露出一片修长雪腻的脖颈来,肌肤上还沾着水珠,显得更为鲜嫩了。
  裴在野其实是有些不自在的。
  其实两刻之前他已经来了,他本以为这群人护送的是哪位官员,没想到把窗户掀开瞧了眼,却见内里是个玲珑少女,正低头解着衣裳,仿佛准备沐浴。
  他脸色僵了僵,下意识地调开视线,一时进退两难。堂堂一国太子,打家劫舍已经够丢脸了,若是在女人洗澡的时候闯进去,他还不如找根绳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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