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蛾眉——雨眷
时间:2022-04-13 07:09:57

  说罢,他将小灰一条腿抓住,用藤条死死地缠住,将小灰倒挂在藤条上,任它撕咬扑腾。
  后来,沈孤帆夺玉受伤,
  云宸煜亲眼目睹了她诡异的救人之法,心中那位女子的身影清晰了五分。他笑了笑,原来,她长得如此,看着还不错。
  片段三:
  晚风清清,夜色无边。
  云宸煜的脑中一股脑冒出了许多奇怪的想法。
  他问,“三哥,你觉得如果你喜欢的女子被雷劈了会如何?”
  云行期低低地说道:“我没有喜欢的女子。”
  “假使有……”
  云行期道:“我会保护好她,怎么会让她被雷劈呢?”
  “我说的是假使。”
  云行期想了想,答道:“我应该会很难受。”
  “三哥,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我喜欢的那个人被雷劈,我愿意和她一起承受。”
  云行期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吧,这是你会说的话吗?你莫不是中邪了?”
  片段四:
  奚香十里,云宸煜斜靠着窗,看着夜落远远离开的身影,眼睛里依然带着一片笑意。
  “三哥觉得如何?”
  云行期摇了摇折扇,“如斯佳人,清丽动人,一双含笑的眼睛最是引人,果然是聪慧善良的女子。”
  云宸煜乐得眉开眼笑,那样子好像别人在夸他的心上人美若天仙。
  云行期摇头叹道:“四弟,可别被女子勾了魂,你看你的小灰,如今都被那女子迷去了双眼,成了别人的宠物。”
  云宸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没错,那小东西跑去她那里了。”
  云行期心里好奇,问:“四弟,我一直以为小灰天生凶神恶煞,没想到它在那女子的怀中是如此的乖巧可爱。小灰对你却特别凶猛,为什么?”
  云宸煜漫不经心答道:“没什么,我踢了它一脚而已。”
  “为何踢它?”
  云宸煜:“它动了我的东西。它踩了我的昆山图。”
  那是该踢……
  云宸煜:“后来它动了我的金碗。”
  也该踢……
  云宸煜:“再后来它又咬了我的赤金袍。”
  也该踢……
  “咬烂了没有?”
  云宸煜:“若是烂了,我就不是踢它,要坏我珍贵的东西,必煮了它。”
  云行期:云宸煜:“后来踢着踢着就习惯了,我一看见他就踢一脚。”
  云行期摇摇头,难怪了,如此行为是谁见你也恨不得咬上一口。
  片段五:
  梨上云轩,花落回风,花颜如霜。
  云宸煜看着诗作上的名字,久久未曾离眼。
  云行期好奇地问:“四弟,你心中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她就叫夜落吗?”
  云宸煜想了想,一抹微笑挂在了他的唇角,“她说,她叫心夜。”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是一个女子的介绍,她说,我叫韩心夜,寒心的寒心,夜里的夜。
  “心夜?”云行期脸上扬起一片笑意,真巧,他心中的女子,也叫「心夜」,也是这样一个聪慧善良又有趣的女子。
  可是,云行期只知「心夜」二字,不知「韩」姓。
  片段六:
  离开将军府后,云宸煜辗转反侧,一宿未眠。
  他敲开云行期的门,道:“三哥,你陪我聊聊天吧?”
  云行期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云宸煜一张红得如云的脸,吓了一跳,“四弟,你的脸为何这么红?”
  云宸煜纠结半天,问:“三哥,你,有亲过女子吗?”
  云行期:“没有。你亲过?”
  云宸煜:“嗯……”
  “你不会,亲的是夜落吧?”
  云宸煜:“嗯……”
  “四弟,你为何要如此?”云行期看起来有些生气。
  云宸煜无辜地答道:“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看见他和沈孤帆在一起就来气。你看她装扮的光鲜亮丽,俨然把将军府当成了自家。”
  云行期:“与其自气恼人,不如想法子,让她离开将军府。”
  片段七:
  与夜落分别后,云行期来到云宸煜的宫墙高瓦上。
  他急得来回踱步,“四弟,怎么办?夜小姐说让我送她一架琴,可是这架琴我根本没见过,我问过琴师,他也无法制造。我既答应了她,如何又能失言。”
  云宸煜黯然失笑,闷闷不乐道:“三哥,她是不是喜欢你?”
  云行期:“……”
  云宸煜默默说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我还知道玉琴的制造之法。”云宸煜双眼遥望着月空,“你要是真心待她,我可以帮你造琴,我见过同样的玉琴。”
 
 
第152章 
  番外 生之为父
  在云宸煜日夜艰辛的劳作下,夜落不负众望,在婚后半年成功受孕。
  有了胎孕的恒王妃成为了王府众人心尖的珍宝,人人小心护卫,走路怕她走累了,吃饭怕饭干了菜凉了吃得不爽,穿件衣服都怕累着她,人人都希望她躺在床上不要动一个手指头才好。
  夜落连连摇头,心道,这些古人可真是无趣!不走不动,这孩子能从天上掉下来?
  改日,她得找个时机好好指导封建时代的女性如何顺利地产子,减少孕产妇的死亡率。
  夜落不听人劝,坚持每日到花园行步,时而修枝拔草,时而花园慢舞,把一众奴才吓得跪地哀求。
  眼不见为净,夜落把他们都支了去,只留下云宸煜守候在侧。
  夜落要拔草,云宸煜忙扶着她,“夫人,你看哪株草不顺眼,为夫将它拔了去。”
  夜落想活动手脚,云宸煜抓住她的手,道:“夫人喜欢什么舞蹈?为夫跳给你看。”
  夜落忍俊不禁,道:“夫君,你与我相处半载,应知我的想法自有道理。拔草除枝看似无聊,其实是为舒展身子,来日生子少受些苦。他们不懂没关系,夫君你可一定要懂我。”
  云宸煜别的没听进去,唯有「少受些苦」四字听的真实。只要能让夜落少受苦,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如此十月下来,云宸煜看着夜落每日舒展手脚,他在一旁守着实在郁闷。
  他也想为夫人干点活,于是,他把夜落行过的路全部铲平,不留一点凹凸不平。又在路上置满了木凳,夜落累了随时可坐下休息。
  在众人如护珍宝的呵护下,十月后夜落腹痛难忍,胎孕发作,被送入了产阁。
  生子当日,恒王府济济一堂。
  四季歌的院落内,太医署的太医们受陛下之令,齐齐地候在了院落。
  除了太医,李忱闻和凭聪携带大小诊包也放了一地。
  程修远与桐影担心夜落体力不支,费尽心思做出糕点,放入食盒里,又做了保温处理。
  适情在林晚唯的搀扶下,挺着大腹坐在院中焦急不安。
  有过生子经历的水遥和沈羽双纷纷安慰众人,“女子生子也就痛上一遭,身子并不受碍。”
  虽说如此,王府的人仍然提心吊胆,连生过子的乐浅眉也是坐立难安。
  妇人生子时辰本长短不一,有人入厕片刻轻而易举地生子,有人痛上几日几夜还胎在腹中。
  夜落的胎孕顺从自然标准,不长不短,书本上是几个时辰,她就着着实实地痛了几个时辰。
  夜落在产阁内待了多久,王府中的人提心吊胆了多久。尤其是恒王,翻墙揭瓦连一口水都没喝,总归坐立不宁。
  “季夫人,你不是说妇人生子会痛?为何王妃进去七八个时辰连一句喊声都没有?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沈羽双皱眉担忧,回道:“理说是如此,我也不知王妃为何不曾出声。”
  云宸煜一听,身子就要闯入产阁,被凭聪挡在了门外。“王妃让王爷放心,她比常人能忍,所以不曾出声。”
  云宸煜如何能放心,至九个时辰时,产阁内还无孩子出生的消息,一院的人都坐不住了。
  乐浅眉不时催人追问夜落的产程。
  凭聪一直待在产阁之内,见状出门回道:“胎儿长得壮实,出生就难一些。”
  这可了不得!一听胎儿壮实,云宸煜怒气翻腾,失了理智。他从落花轩内搜出御赐的宝剑,脸色阴寒地直冲产阁。
  “他若再不出生,本王一剑将他劈了去。”
  也不能怪他如此行径。
  云宸煜曾抱怨夜落吃得太少,夜落告诉他,吃得多胎儿长得过大可致妇人难产,严重者直接导致产妇身亡。他是如何也不许此类事件发生。
  林晚唯与季寻争早得知云宸煜发起疯来可是不顾天地道义,他二人一人挡在门前,一人抱着身子,合力将云宸煜拖在了产阁门口。
  乐浅眉急地跳脚,喝道:“你这个死小子,你这时候添什么乱?”
  云宸煜怒道:“放开!今日谁也休想拦住本王!”
  乐浅眉无奈,劝道:“觅儿,产阁自来不许男子闯入,你若真为王妃着想,就在此安心地候着,免去她的后顾之忧。”
  云宸煜如何肯听,执意持剑要入。他可不管世俗的偏见,今日不见,恐怕他手中的宝剑要有血光之灾。
  适情灵机一动,心生一法。“太妃请稍安!既然世风不允男子入产阁见妇人生子,不如让人遮去王爷的双目,这样就不见血光,也就不存在血光灾之说。”
  “郡主所言极是!”乐浅眉想了想,赞同了适情的想法。她让花若用一块黑绢遮在云宸煜的双眼上,牵着已近疯狂的他来到了夜落的床边。
  云宸煜一摸上夜落湿漉漉的脸,心中的担忧更甚,伸手就要揭去眼上的黑布,被夜落一手止住。
  “夫君,不必担心。”夜落强忍着疼痛,声音中渗透着虚弱。
  云宸煜一听,喉头更咽不止。
  “夫人,对不起……”他心中满怀愧疚,“你受苦了!以后,为夫再也不会让你遭受如此的苦难。”
  夜落笑着摇头,“傻瓜,这哪是受苦,这是通往幸福的必经之路!以后,你就成了爹,我就成了娘,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儿。”
  云宸煜对孩子没什么感觉,他如今只是心疼夫人,既然夫人觉得为人父母是一件值得的事,他也没有理由去反驳。
  至第十个时辰,一道婴儿的啼哭响彻了四季歌的院落。
  稳婆和凭聪将孩子包好,各分两路道喜。
  “恭喜王爷、王妃喜得小世子!”
  “恭喜太妃喜得王孙!”
  恒王府的独子,就是在夜落与云宸煜夫妇二人的执手相伴下不同寻常的出生了。
  夜落生子后一直在落花轩歇息,云宸煜把花若赶了出去,一应奴才除了端茶递水送食,都不准进入落花轩扰王妃的休息。
  云宸煜每日侍奉在侧,更衣、喂食由他一人照顾,不让夜落动一根手指头。
  他的眼中心中都是妻子,至于他们的孩子,他是正眼也不瞧一下。
  不瞧也罢,看那小子跟他长的一个模样,瞧着也是左右不对眼。
  夜落还将那小子呵护在心口,左一个「宝宝」又一个「宝宝」唤着,将他这个真正的珍宝视若无睹,价值如土。
  他如何能不气?如何不忧?本以为生子后自己夫君的地位又复原当初,谁知那小子形影不离,每天睡在他夫人的身侧,把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夫君赶在了地铺上,真正抢了自己的夫人,云宸煜如何能正眼瞧他?
  待到两月后,夜落的身子复原,小世子就交给青山、清河、花若照顾,云宸煜的被铺又从地上上升到床上。
  如此未完,云宸煜还命令这些奴才,无特殊情况不准将小世子带到他的跟前。
  这些侍从丫鬟如何能判断什么是特殊情况?
  小世子哭啼不止,几人犹豫再三,带着一众奴才护着小世子来到了落花轩的门口,却又迟疑着不敢进院。
  彼时的王爷与王妃正在修复这一年多来缺失的感情,经过连日的接触,二人的感情又得到了些许的升华。
  “夫君,你等一下,你有没有听到宝宝的哭声?”
  云宸煜一听夜落的话,脸上泛起不悦,声音沉闷又果断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等等,夫君,宝宝真的在哭。我去瞧瞧。”
  云宸煜自不能让夜落去瞧,左右一份缠绕之术,将夜落缠得脱不开身。
  即使如此,那几名不长眼脑袋笨得如驴的丫鬟侍从们还是被云宸煜狠狠地痛斥了一顿。若不是看在从小侍奉的份上,估计他们今日的处境将是抽筋剥皮。
  还是乐浅眉明智,忙让人将小世子抱了去抚养,王妃若想念孩子了,赶忙差人抱去给王妃瞧瞧。
  乐浅眉吩咐王府众人,“即使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要去吵王爷与王妃,凡事还有哀家担着。”
  众人便明了,自此再不敢打扰王爷。
  婢女笑劝,“太妃,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子女们操心的事,何需您如此操心!”
  “你真是眼界之小!”乐太妃笑着摇头,“让他们二人多在一起,来年,我恒王府又可再添一王孙。”
  虽说两人结合能繁衍子嗣,但云宸煜死活不肯再要第二个孩子,并虚心地向夜落求教避孕之法。
  既然夫君不想要孩子,自己也不便勉强。
  云宸煜通过与夜落的夜夜相处,终于找回了些许自己的家庭地位和作为夫君的尊严。
  他们的独子出生后,云宸煜斩钉截铁地争取孩子的取名权,甚至不惜以一闹二上吊的方式胁迫夜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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