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披上马甲A爆朝堂——猫沉沉
时间:2022-04-13 07:39:38

  穆瓷一只手紧紧捏着包裹,还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雪雪,你知道你哥哥在京城的宅子在哪吗?”
  “知道,哥哥之前的信件上有写,不过哥哥为官清廉,宅子是租的,哥哥一直在攒钱,等到把我们接来之后,再买一座大的宅子……”
  只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
  尉迟暮雪的水眸划过一道神伤,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
  夜再黑,还好还有人相互取暖。
  “到京城后,你打算怎么办?”穆瓷问道。
  “先买宅子。”尉迟暮雪面色淡若,“哥哥说,丞相大人恶贯满盈,无人敢与之为邻,隔壁的宅子是空的,我觉得那个刚刚好。”
  在看到哥哥尸体的那一刹那,最先跳入她脑海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相爷。
  他是哥哥的政敌,二人在朝堂上时常针锋相对,是最有可能对哥哥痛下杀手的人。
  哥哥升官,意味着对他的威胁又大了一分。于是,那只老狐狸按耐不住了。
  ——
  当尉迟暮雪踏进那座宅子的时候,被当做「老狐狸」的秦慕楚看到窗外有几只喜鹊飞上树梢。
  “倒是有些年头没有看到喜鹊了,难道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眼前坐着的门客张思达,总是不遗余力的寻找机会溜须拍马。
  秦慕楚不过浅淡一笑。
  沉寂已久的隔壁隐约传来些人声,秦慕楚有些奇怪,在小厮来上茶的时候问了一嘴。
  “隔壁的宅子有人来了吗?”
  小厮说:“哦,好像是有位大人要来买宅子。”
  “谁?”
  “尉迟大人。”
  纵是平素淡定的秦慕楚,都差点呛着了。
  “怎么了?”张思达不解。
  秦慕楚眉心微皱,脸上出现了几分诡异难辨的神色。
  张思达也觉得奇怪。
  “这个尉迟大人不是一向为官清廉么,怎么买的得这个地段这么大的宅子,一定背后贪了不少银子吧。”
  说完,感觉一道阴仄仄的目光看向他。
  他恍然大悟,这才捂着嘴,自知失言。
  他秦慕楚的宅子,比他的还要大,还要好吧,这样说莫不是在打相爷的脸吗?
  张思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补救,“他才不像相爷名下有那么多的产业,凭他这点微薄的俸禄怎么买得起这里的产业?”
  秦慕楚却淡淡开口,一双狭长的凤眸幽暗深邃,“是赏赐也不一定,毕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张思达尴尬一笑:“这倒也是。”
  此时在隔壁,穆瓷也发出了一样的疑问,“雪雪,买下这座宅子需要不少钱吧。”
  尉迟暮雪喝着茶淡淡道:“是哥哥留下的钱。”
  “感觉也不太够吧……”穆瓷环视着宅子的规模和装潢,脸色一暗:“你该不会,动了娘留给你的嫁妆?”
  “没有。”
  她是动过娘留给她的嫁妆,不过不是现在,是好几年前,做生意时用的,也全部都赎回来了。
  当时知道哥哥会去京城做官,需要银钱打点上下,就暗自去京城里盘了些商铺,几年下来,累积了不少产业。
  安顿下来之后,尉迟暮雪又去买了一些护卫。
  哥哥从前独来独往惯了,仗着身上有些功夫,出门连护卫都不带,若不是这样,对方也没有这么容易得手。
  有护卫在,她在外时也能放心。
  穆瓷却是不傻的,她看了看这宅子,又看到了守着宅子的魁梧护卫,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玉珩留下的钱,玉珩才领了几年俸禄啊,还一多半都寄到了家里,担心那个傻丫头全都贴了自己的嫁妆……可再一算,就算贴了嫁妆也不够啊。
  刚想找暮雪问清楚,一转眼,她又牵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大狗回来。
  天热,大狗喘着气,吐着一条红通通的舌头,虽然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呆萌可爱,可由于体型太过庞大,穆瓷还是吓得往后猛地退了一步。
  可尉迟暮雪牵着那条比她还大的狗,仿若闲庭信步一般。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家伙?”穆瓷一脸吃惊。
  尉迟暮雪咧了咧唇:“用来保护嫂嫂的。”
  “多多,那是嫂嫂,以后你要保护她哦。”
  多多很通灵性的仰起鼻子「嗷呜——」了一声,算是跟穆瓷打了个招呼。
  穆瓷怯怯的伸出了手,摸了摸大狗毛茸茸的头。
  这时,门外一个太监摸样的大人来了,站在门口扬声喊了句:
  “尉迟大人,皇上宣你进宫——”
 
 
第4章 
  你那个和你长一样的妹妹呢?
  “尉迟大人,皇上宣你进宫——”
  穆瓷的脸色猛地变了变,下意识的看下尉迟暮雪。
  尉迟暮雪倒是淡定的微勾唇角,轻轻在穆瓷的手背上拍了拍,压低嗓音道:“无事……”
  低沉的嗓音开口,“喜公公进来喝杯茶再走,我这就来。”
  是与尉迟玉珩相熟的太监,也没有在意,天热走了一路早就渴了,闻言大步进来,一眼看见趴在地上那坨白的,吓得蹦了起来,“哎呦我滴个老乖乖,尉迟大人,你这是啥玩意啊。”
  尉迟暮雪蹲下来,摸了摸大白狗的头,笑着说:“多多。自己去院子里玩一会儿。”
  狗狗立刻起身,迈着肥嘟嘟的腿大摇大摆的走了。
  喜公公这才坐下,尉迟暮雪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茶。
  喜公公端起茶杯,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我方才去你原来的地方了,看到门上留的字才知你搬到了这里。”
  说着,用诡异的眼神看下她:“你这怎这么突然就搬走了,还搬在……”喜公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隔壁。
  尉迟暮雪将双手拢在袖中,装作哥哥的神态爽朗笑了一下,“毕竟把家人接来了,那个地方我自己一个人住住还可以。要和家人一起挤就委屈了。这不,京城的房子难找,也就刚好这里无人居住,价格还便宜。”
  喜公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竖起兰花指戳了一下他,“哎呦,上次皇上要送您宅子您非不要,为这事皇上还气了很久,要早知道您当初收了皇上送你的宅子多好?”
  尉迟暮雪尴尬笑了笑。
  哥哥就是太耿直,是她就收了。
  “这不,当时自己一个人住,也没想那么多,京城住房紧张,总要留着给其他更需要的大人。”
  这句话明显赢得了喜公公的赞赏,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尉迟大人识大体,怪不得皇上也疼你!”
  尉迟暮雪笑了一下。
  “茶不错,走了。”喜公公放下了茶杯,大摇大摆的起身,尉迟暮雪立刻跟上。
  哥哥隔三差五会给她寄来一些信件,说他在京中的情况。所以,她对京城的一些事情,以及哥哥的人际关系都是有所了解的。
  历皇于四年前登基,少年称帝,今年不过二十一二岁,相爷在前朝就深得先皇倚重,权倾朝野。历皇被压制得狠了,才会培植自己的势力。
  哥哥是朝中的新鲜血液,自然是首选目标。
  尉迟暮雪紧紧跟着喜公公进了宫,一边用余光暗自记着路线。
  喜公公直接把尉迟暮雪带到了御花园的凉亭。
  “爱卿来了啊!”
  亭中在吃坚果的历皇看见她立刻起身,还带着坚果碎屑的大手直接在尉迟暮雪的手腕上一抓。
  迎面撞上一张油头粉面的娃娃脸,眉目如画,五官生得很俊俏。
  虽然隔着袖子,尉迟暮雪整个身子还是僵了僵。
  “你第一次赈灾,朕怕你没有经验,给你找了几本疏通水利的书。”
  历皇长袖一挥,地上几大箩筐的书。
  “多谢皇上。”尉迟暮雪目光寡淡。
  历皇笑眯眯的问:“听闻爱卿昨日把家人接回来了?”
  “嗯。”
  历皇俊眉挑了挑:“才刚接来家人团聚,朕就派你去赈灾,你可会怪朕?”
  尉迟暮雪谦恭的一揖:“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
  “那你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妹,也来了吗?”历皇一边继续吃着坚果,一面期待的看着她。
  尉迟暮雪愣了一下,“小妹还留在乡下。”
  “哦?”历皇看上去很失望的样子,“朕原本还想看看,和爱卿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是长什么样呢!”
  “跟臣长一样,皇上看臣就好。”漂亮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情绪。
  历皇哈哈一笑,“你一个大老爷们,朕看你干嘛?”说完忽然用手背一拍她胸膛,“有空,把你妹接到京城里来玩一玩啊,朕帮你妹介绍对象。”
  尉迟暮雪脸色变了变,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多谢皇上抬爱。”
  “去吧。”历皇满意的看着她,觉得这尉迟玉珩除了耿直也没啥太大毛病。
  离开之时,纵然是她,手心也捏了一手的汗。
  她与哥哥其实是不同的性格。
  方才看似寻常的对话,每回一句,都要设身处地的想,若是哥哥,这句话会怎么回应,会用怎样的神态回应,就怕会露出破绽。
  她不能一下就变成她自己,得要渐渐转变过来。
  明日的朝堂才是大考。
  对哥哥下手的人,一定是在那朝堂里的。
  如果真的相爷下的手,明日相见,他,应该会很意外吧?
  辰时早朝,天蒙蒙亮,尉迟暮雪就起床了。
  床头的架子上,挂着哥哥的官袍。已经被嫂嫂熨得平整了。
  这是哥哥临死前穿的衣服,她亲手扒下来的。
  换上了官袍,她伸手,指尖拂过衣襟暗处的嶙峋,那里是哥哥中箭的位置。
  再抬头时,目光变得凌厉。
  每日马车坐到皇宫门口,必须在中门下车。
  除了秦慕楚,任何人的马车都不得驶入宫内。
  尉迟暮雪下车时看到几位同僚。
  清晨时天色还不是很亮,一层薄雾影影绰绰,朦胧看得清人脸。
  几位同僚见了她,对她拱手,“尉迟大人。”
  她一一礼貌回应。
  她靠着关系取来了每位朝臣的画像,一一记熟了。
  她还记熟了皇宫的地形图,不过现在,默默跟在其他大臣身后就好。
  进了朝堂,一些大臣已经零零星星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上朝的位置是根据品级来的,然而尉迟玉珩却不是,因为正蒙圣眷,哥哥站的是最靠近御前的位置,和丞相恰是一左一右。
  以左为尊,丞相的地位高于他,所以,她在右边。
  尉迟暮雪身姿笔挺。余光,却在端详着周围。
  今天在朝堂上见到的大臣,看见她似乎没有人看上去异常。
  她最期待的,还是见到那个老狐狸。
  不多时,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她回头,看见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从殿外走来。
  此时朝霞刚好照在大殿上,他大步向前,踩碎一地霞光。
  所有人的官袍都是深蓝的,唯有他是一袭艳丽的红,格外打眼。浑身上下都透着满满一股睥睨众生的尊贵气息!
  近了,更近了,尉迟暮雪不由自主的抬眸。
  逆着光,她对上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面孔,面若美玉,眸若寒潭。
  鸦羽般的浓睫低垂,在黑色的瞳仁里落下一层阴翳。
  一双狭长的凤眸,几分漫不经心,却美得勾魂摄魄。
  这便是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秦相。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目光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尉迟大人的眼神,倒像是要把本相吃了。”
 
 
第5章 
  本官不会饥不择食
  尉迟暮雪淡淡收回了目光,“相爷多虑了,本官断然不会饥不择食。”
  秦慕楚瞥了眼,傲然挺立在朝堂上的人。
  清隽中有棱角,优雅中敛着锋芒。
  薄唇勾起一丝笑意。
  “尉迟大人回家省亲一趟,怼人功夫见涨。”
  尉迟暮雪目光耿直的直视前方:“本官心直口快,让相爷见笑了。”
  秦慕楚双手交握,站得笔挺:“无妨,有趣的紧。”
  “皇上驾到——”
  伴随着喜公公拉长音调的一声通传,一袭明黄色的身影被一群宫人簇拥着上殿,登上了龙椅。
  一时,众臣神色都变得凛然起来,齐齐对他行礼。
  唯有秦慕楚傲然挺立着,与历皇对望,犹如鹤立鸡群。
  自前朝,相爷就被恩准不用在朝堂上下跪,自从历皇登基后,他还从未跪过他。
  历皇目光掠过群臣,淡声开口:“众爱卿平身。”
  “眼下,最让朕头疼的还是南方水患的问题。随着大水不断蔓延,众多郡县被淹,治水赈灾刻不容缓,之前被派去安大人在修筑堤坝之时失足坠落,还有哪位爱卿愿意前去赈灾?”
  其实赈灾人选早就内定,他只是形式上问一句。
  尉迟暮雪按照剧本,举着玉笏上前:“皇上,臣愿前往。”
  历皇正要同意,却听闻慵懒的一声:“不可……”
  说话的正是秦慕楚。
  他抱着玉笏勾唇:“皇上,尉迟大人年纪尚轻,毫无赈灾经验,此番前去,有些不妥。”
  一众丞相党羽皆看菜吃饭,朝堂之上都是反对的声音。
  历皇瞬间尴尬。
  “这……”
  正在犹豫间,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敢问相爷第一次赈灾是何年,几岁?”尉迟暮雪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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