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察客族永远都无法拥有这样优厚的生存条件,明明他的勇士更加英勇,上天不给的,他们可以自己去抢来。
察尔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他带出了族里一半的勇士,与金国合谋,斩杀不少商国的统领,其中也包括被称为商国脊梁骨的杨家统领。
但是自从被商国的奇袭队救走了杨家唯一活着的统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杨家最后的统领已经被他斩下左臂和左腿,如同废人,他在那一刻应该打碎了商国的脊梁骨。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开始逐渐失利,最开始一直以为是和金国的合作不顺利,一直到那个姓杨的小女孩在阵前称将,他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安可达是察客族最聪明的先知,安可达一直就很忌惮那个小女孩,可是他并没有当回事,只觉得那个小女孩是杨家无人后,推出来的代表,反而更加代表着杨家将领都已经被他废掉了。
跟她交手之后,察尔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个小女孩明明纤弱矮小,可是一身武艺堪称无双,简直是一位得到天赐的勇士,她双剑挥舞起来没有死角,动作灵敏迅速,力气也不小。
数年的交战之中,察尔科一直在听安可达的计划,大部分的交战都是用金国的兵,保留自己的实力,但是他的心里一直觉得,若是能毫无保留的一战,未必会节节败退。
在金国的兵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决定跟她一战,安可达最开始是反对的,但是最终还是服从作为统领的他的想法,结果却中了对方安可达的计策,他差点被杀,但是他的安可达不比对方逊色,为他留了后路,安可达自己却命丧于那场战役。
安可达给他留下最后的话就是:别逃,是我们惊醒了大商的战神。
仅仅守护着自己的国家,她是不会满足的,她的双眼充满了恨意与野心,她想杀了他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她想让麾下的铁蹄想踏上他们的草原。
察尔科猛得睁开眼睛,将手中折断的烟杆丢在地上,鹰凖般的眼瞳里满是阴翳与血色的杀意:“留下来只有一个目的,杀了那个女统领,那不是守护神,那是商国的战神,她的存在将让我们不得安宁。”
没错,他不会逃,他要用保留下的战力,跟她拼死一搏。
被他们惊醒的商国战神,他要让她永远的沉睡,这样他的族人们才能够真正的卷土重来。
******
雨猛烈地下了一小阵之后,杨初丹和殷沐赶回杨府的时候,雨已经彻底停了。
她的骑兵已经按照她的命令轮班值守,没有轮值的骑兵在偏院休息,杨府也够大,尤其是杨家二嫂当家之后,她后来在杨府扩建了很多种植果树的偏院,足够这些骑兵们当做休息的地方。
平时这些骑兵在驻军营地有野灶做饭,也会采购一些方便吃的干粮,如今来了杨府,杨二哥和杨二嫂得知后,要厨房好好准备晚饭,保证每一位骑兵都能吃好每一顿饭。
“小妹。”
迎接杨初丹的并不是平时张管家,而是杨礼逸,兰封为他推着轮椅,季常在另一侧守着。
“二哥,你怎么亲自出来了?”杨初丹走过去,听到杨礼逸问:“怎么突然让兵进城了?”
杨初丹抬眸,果然看到兰封露出一丝不安的表情,她对正在往偏院走的士兵喊:“时朗。”
“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回应之后,一个男人从队伍的顶端跑了过来,身上的盔甲发出了摩擦的响音,站定在杨初丹的身旁后:“大将军,时朗前来领令。”
“二哥,这是我这次带回来的轻骑队长,时朗。”杨初丹这样说完,时朗的视线落在杨礼逸的身上,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眶却有些泛红。
时朗曾是杨礼逸麾下的将士,杨礼逸看着时朗微笑说:“看来我的小妹没有埋没你的才能,时朗。”
“杨将军……”时朗声音有些发颤,杨礼逸摇头笑了起来:“我已经不是将军了。”
“时朗卸甲,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二哥下棋与小酌,明天还有护卫任务,饮酒要注意分寸。”
听到杨初丹这样说,时朗明白这是给他和杨礼逸叙旧的机会,时朗感激地行礼说:“领命,感谢大将军。”
看着时朗转身追上前往偏院的队伍,杨初丹转头对杨礼逸说:“明天的礼佛日将由我的士兵作为护卫,二哥可以放心的出席了。”
“哦,这是为了我考虑吗?”杨礼逸打趣地问。
“其实是为了我的夫君。”杨初丹眨了眨眼睛,对兰封四目相对,兰封并没有露出惊喜的表情。
“二哥就和旧友好好叙旧,”杨初丹走到兰封身边,为他拢了一下头发说,“今天你就不用陪二哥了。”
兰封凝视着杨初丹,还未开口,杨礼逸轻笑说:“行行行,快把妹夫领走吧,惦记的不得了……对了……”杨礼逸将视线看向殷沐和季常,“你们也在房间好好休息,我已经吩咐下人会把餐食送到你们的房间了。”
“好。”殷沐点头,季常也在一旁应声,心里遗憾着没有资格陪殷沐一起用餐。
换下盔甲的时朗接走了杨礼逸,杨初丹也带着兰封往院子里走,两个人刚刚走进院子,杨初丹开口说:“要不是明天殷沐要上朝,我真想跟她来点酒。”
若是平时兰封肯定会微笑着安慰她,但是这次兰封没回答,杨初丹转头,看到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怎么了?”杨初丹笑着伸手想要捏他的脸,兰封捉住她的手,抿唇说:“士兵们真的是因为我才进城的吗?”
“对啊,明天礼佛日一结束,他们就会回营地待命。”杨初丹回答,握住兰封的手说:“所以明天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我不值得你去动用自己的士兵……”兰封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初丹的笑容微敛,将他的手反扣在他的身后,然后逼近他,将他抵在门口的圆柱上问:“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