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裴繁皱起眉头,不客气道,“不见。”
花戎死了,还是盛秋潮亲自动的手。
她把自己从这桩事里面择干净都来不及呢,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招惹麻烦。
裴林却很感兴趣,“春桥,她真在外面?”
丫鬟喏喏应是。
裴繁瞪了一眼裴林,“你别给我惹事。”
裴林笑嘻嘻举杯,“别生气,来喝酒。”
心里却在想,美人投怀送抱,他哪里有理由拒绝。
匆匆又饮下几杯酒,裴林便满身酒气地起身出了浅溪居。
夜色高悬,时值凛冬,寒风瑟瑟。
春桥失魂落魄,她没想到裴繁连见都不愿见她。
随便一句睡下了就将她打发。
花戎惨死的现状还历历在目,春桥跟个游魂似的游走在小路上。
路过假山,却被一个人捂住唇关,拽着手臂拉了进去。
裴林走路无声又快,特意绕了小路等在这。
他看着怀中惊恐不安的春桥,假山的阴影遮蔽着月光,光线昏暗,也掩不住她的好颜色。
春桥今日穿了身素白的斓裙,裴林觉得她穿红色更好看,能显得她皮肤雪白。
春桥力气小,被男人死死摁在怀里,鼻尖还能隐隐嗅见难闻的酒气。
她挣扎不过,只能咬了一口裴林放在她嘴上的手。
裴林“嘶”了一声,甩甩手,抱怨道,“怎么跟猫儿一样,还挠人呢......”
春桥立马就想跑,却被男人抓住双手,反身压在了假山上。
她的后背抵着假山,已经是无路可退。
假山上石子尖锐不平,春桥被疼得红了眼圈,她瞪着裴林,恨恨道,“你放开我。”
裴林充耳不闻,只是俯身在春桥颈间闻来闻去,然后又啧啧称奇,“你好香啊。”
春桥偏过头,竭力避着裴林的脸。
她咬紧唇齿,屈辱道,“裴将军请自重,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裴林像是瞧了什么稀奇玩意,他凑近,“盛秋潮今日回伯府守岁,这可没人护得住你。”
春桥细脖微仰,抗拒道,“我同他没什么关系。”
“好说,”掌下的娇躯柔若无骨,裴林爱不释手,他手指摩挲春桥细嫩的手腕,唇角一勾,笑道,“你不想知道花戎是怎么回事吗?”
春桥被裴林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却在裴林说出这句话后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抬头看向裴林,那股酒味直往她鼻端钻,却再也顾不上,“你知道花戎出什么事了?”
“是你丫鬟碰见盛秋潮同我谋事刺杀七皇子,盛秋潮当时就起了杀心,只不过被我劝下了,”裴林大笑,露出唇边的虎牙,在月色下一晃而过,他扯谎,“谁想到他还是动手了。”
“你不懂你的表哥,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裴林说起谎话来都不用打腹稿,毫无包袱,浑然天成。
倒真得把春桥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掐紧手指,低声怯道,“盛秋潮真得是这样的人?”
“自然,我和他多年的情分,对他熟得很。”
裴林的确和盛秋潮很亲昵的样子,她那日见到两人还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裴林应该不是乱说。
春桥茫然地睁大眼睛,她对盛秋潮的感觉很复杂。
爱多过恨,却在此时对他的信任终于崩溃离析。
她没想到盛秋潮是这样的人,是她把花戎亲手送到了幽冥中。
她好像没了力气,只是颤抖着唇道,“谢谢你告诉我。”
“光是谢谢怎么够?”裴林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