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让满大殿中,除了元梓忧之外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微微的张开了嘴。
这鹦哥儿,简直成了精了啊!
“皇上!”这时,康亲王便起身笑着对齐文帝说道:“这鹦哥儿如此机灵又聪敏,口吐瑞言为太后祝寿,竟是还能说得如此顺畅周正,这可是咱们大历的吉兆啊!”
齐文帝闻言细细一想,嘴角便翘了起来,康亲王说得不错,这鹦哥儿虽然自古便能口吐人言,但是到底是畜生,哪里能如人一般将话说得字正腔圆?
而如今这寿喜所说的话,即便是元梓忧提前教导的,但能说得如此清晰圆正,也是极为难得的了。
太后寿宴,得如此瑞鸟,岂不是正是大历朝的吉兆吗?
“哈哈哈!”齐文帝开怀笑道:“二弟所言甚是!”
太后逗着那寿喜,也是喜笑颜开:“不错,不错,这份寿礼甚得哀家欢心,元家丫头啊,你很好,素音,赏!”
“是,太后!”素音笑着福了礼,便取了一套桃红水晶的头面,捧到了元梓忧面前。
“臣女谢太后赏赐!”元梓忧忙接过那头面,笑着谢了赏。
“元梓忧,你可还有什么有趣的戏法?”齐文帝似乎意犹未尽,便笑着问道。
元梓忧笑着将刚得的头面,交给走过来的霍婉,让她拿回去,便笑道:“臣女还有一捧鲜花,献与太后!”
鲜花!
众人又是一惊,俱都惊讶的看着元梓忧的衣袖,这衣袖中藏了一只鹦哥儿,还能再藏一捧鲜花吗?
“哦?”太后一副极为感兴趣的模样,笑道:“是何鲜花,快快变来!”
太后亦是爱花之人,寝宫中处处都有瓷瓶,放置着各式各样的折枝鲜花。
“太后请看!”元梓忧抿嘴一笑,将那锦缎再次覆于手中,遮住了宽大的袖口,紧接着飞速的晃动了一下,再将那锦缎取下来的时候,元梓忧的手中花团锦簇,竟是一束雍容妍丽的寿星红!
“呀,这可是寿星红!”有那识花之人顿时低低惊呼了一声!
“我的天,是寿星红!”又有人讶异道:“这元家二姑娘竟是能种出寿星红来?”
要知道,寿星红极难培育,等闲可是见不到的,若是能在生辰之日献上一束寿星红,那么就预示着过寿之人能够长命百岁,寿福绵长。
这可是极为吉祥的寓意。
元梓忧将那寿星红恭敬的捧向太后:“臣女祝太后福寿绵绵!”
“哈哈,好,好,元家丫头,你今日的寿礼,甚得哀家心意!”
太后喜得红光满面,在她寿辰这日,竟是能得到寿星红,这可是大大的福气啊。
试想谁不想长命百岁,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是太后,便是皇帝都要对她听从一二,可以说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女人了,她又怎么舍得丢下这一切?
元梓忧的这束寿星红,简直是送到太后的心坎儿上了!
素音自是知道太后的心意,忙走了过来接过了那束寿星红,捧到了太后面前。
“赶紧送回去,寻个玉瓶,将这寿星红养起来!”太后忙忙的吩咐道,就怕晚了一刻,那寿星红便要枯萎掉一般。
寿星红一出,不管是太后还是齐文帝,都是心中大悦,是以,在大殿众目睽睽之下,元梓忧又得了不少的赏赐,直将苗茵几人的眼睛都嫉妒得红了起来。
本来想着让元梓忧在大殿中出丑,绝了太后对元梓忧的喜爱,哪知道,竟然弄巧成拙,如今看来,太后对元梓忧哪里是喜爱,简直就是宠爱了!
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入京
太后寿宴之后,元梓忧的名字,再次震撼京城的贵女圈儿。
因着元梓忧的戏法彻底震撼了太后和齐文帝,齐文帝当场就下了旨意:允许类似戏法这类的民间手艺人,正大光明的办馆授业。
这样的旨意,也相当于是承认了民间艺人的地位,要知道,这些民间的艺人。
因为一向不为官宦贵人所喜,所以一直被认为是最低贱的营生,极少有人愿意去学这些东西。
即便是想要学的,也是偷偷摸摸的与人学一星半点的皮毛,还生怕被人看了去,成了众人嗤笑的把柄。
如此一来,那些民间艺人可以正大光明的传授技艺,也由此,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民间技艺的发展慢慢的一步步攀向了顶峰,也为后世留下了数不清的珍贵传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如今,各家的主母关起门来训诫家中的女儿时,又添了一句话:你看看人家元二姑娘,多会讨太后和皇上的欢心,你可定要学着些才是!
而有适龄儿子的人家,则是忍不住扼腕,怎么这八面玲珑的元二姑娘,偏偏早早的就被宣平侯世子给定了去。
寿宴第二日的早朝,百官在大殿门外等候时,便有不少的官员上前对元岐风恭贺:“元大将军,恭喜啊,贵千金了不得啊!”
昨日元梓忧的举动,也是让元岐风和柳氏转忧为喜,更是由衷的感觉到骄傲无比。
此时,元岐风被同僚们恭贺,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元岐风得意的转了转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笑道:“好说,好说,小女不过偶尔学得一些小技艺罢了,当不得如此夸赞!”
众官员看着元岐风笑得合不上的嘴,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话配上这嘚瑟的表情,咋就那么欠揍呢?
便有人注意到了元岐风不停把玩的那个墨玉扳指,顿时又眼前一亮道:“元大将军,你这扳指可是非常不错啊,看来元大将军也是个风雅之人啊!”
墨玉稀有,自然这墨玉扳指也是价格昂贵,而元梓忧当初给元岐风买的还是上品墨玉做成的扳指。
元岐风闻言便笑了笑:“我就是一个粗人,哪里懂得这些,这是我家忧儿给买的,说是她的铺子盈了利,要给我们买礼物,还不许我们拒绝。这不,既是买了自然要带着了,总不能辜负我家忧儿的一片心意嘛!”
这话听得让众官员又是心口一窒!
嘚瑟,十足的嘚瑟……
就在这时,有太监出来宣布开始上朝,众官员方压下了心底的酸涩和羡慕,却是纷纷想着,啥时自家的闺女,也能让自己这样在外面好好嘚瑟嘚瑟啊……
二皇子轩辕潇的府邸。
轩辕潇端坐在案几后面,看着眼前的人。
“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人悄悄传了信来?偏偏要自己来京城,若是让人看到了,你可要知道我的手段。”轩辕潇的声音不同以往的清朗,带着一丝阴郁。
“二殿下!”那人忙伏身行礼道:“因为事关重大,小的不得不亲自来见二殿下,实在是不放心让人来传话,二殿下放心,没有人发现小的踪迹。”
“什么事情,还需要你亲自来一趟?”轩辕潇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
“二殿下,小的发现,有人在查苏家的往事!”来人忙轻声说道。
“什么!”轩辕潇一听,便忙坐直了身子:“知不知道是谁在查苏家?”
“小的不知道!”那人忙应道:“那查探消息的人十分隐秘,小的让人反查了许久,也没查出所以然来,又怕对方察觉,便没有继续查下去。但是,小的怀疑,那查探消息的人,来自京城。”
“从京城去的?”轩辕潇眯了眯眼睛,轻声问道。
“是!”那人说道:“不过,这也只是小的自己的猜测,具体如何,小的还没查清楚。”
“哼!”轩辕潇冷哼了一声:“什么都不清楚,就私自跑来京城,你这是要做什么?让我帮你去查不成?”
“不是,不是!”那来人忙说道:“只是小的在想,那查探消息的人,多半来自于京城,而如今那两位也都在京城,二殿下,您说会不会是他们派出的人去查的?”
“他们?”轩辕潇垂眸想了想,又凉凉的看了那人一眼:“你是说……”
“对!”那人忙点了点头,继而又将手狠狠的竖劈了下去:“二殿下,您说要不要……”
“哼!”轩辕潇冷冷的哼了一声:“愚蠢!”
“可是,二殿下,若是当年的事情一旦露了出去,那后果……”那人急道。
轩辕潇猛地拍了一下案几:“你还知道后果?那两人是那么好动的?没有万全的准备,动了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你私自来京城,若是被人发现,会有什么后果,你又知不知道?”
轩辕潇心底暴怒,声音却是并不高亢,只是平白的让人觉得心底发凉。
那人已经被吓得趴在了地上:“二殿下,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哼!”轩辕潇眯了眯眼,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继而又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行了,赶紧滚回去,不许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还有,当年的事情,若是让人查出了什么端倪,你知道后果!”
“是,是,小的这就回去!”那人打了个哆嗦,后背冒出了一层的冷汗来,忙忙的磕头道:“二殿下,放心,小的一定将所有的痕迹都抹除干净,不让那人查出什么来。”
“嗯!”轩辕潇这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的……小的告退!”那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退出了轩辕潇的书房,又从府邸的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直到出了京城的城门,那人才实实在在的舒出了一口气来,暗暗后悔这次的自作主张,忙忙的离开京城,踏上了归途。
皇宫大内的宜春宫,昭妃已经打碎了好几只茶盏。
韶荭在一旁劝道:“娘娘息怒!”
“息怒?”昭妃眯了眯眼睛,看着韶荭:“你让我怎么息怒?你也看到了,那元梓忧是如何讨好太后的,那目的,谁还看不出来?”
“可是,娘娘!”韶荭说道:“奴婢听说,那元二姑娘已经定亲了,未婚夫便是宣平侯世子,想来应该不会有别的心思吧?”
“哼!”昭妃冷哼了一声:“充其量不过一个侯夫人,哪儿比得上这后宫的一宫之主?”
韶荭听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昭妃眯着眼睛,细细思索着,到底要如何才能彻底断了元梓忧入宫为妃的可能。
只是,还不等昭妃想到办法,一个消息就传了来:敕勒的大王子拓跋珲,即将入京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围观
敕勒的大王子拓跋珲入京,阵势并不小!
彪悍凶猛的八个护卫,将拓跋珲护在了中间,后面是一顶华丽的八宝垂缨马车,再后面是两队挎着大刀,骑着骏马的黑衣护卫。
一行人马就这么在接引使的带领下,招摇的走进了大历朝的京城,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俱都是围观的大历百姓,这些百姓都没有见过敕勒人的模样,得知敕勒的大王子要进京,都在这一日围在街道两旁好奇的围观起来。
元梓忧自然也在其中,从上辈子到如今,对于拓跋珲,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所以,这次她要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上辈子害了自己全家以及谷嬷嬷族人的恶魔,到底长得何般模样。
元梓忧坐在路边的茶楼上,倚着窗子,冷冷的看着由远而近的马队。
也许是因为是想给大历朝一个下马威,也许是为了凸显气势,拓跋珲在这一队人马中,衣着华丽,显得尤其鹤立鸡群。
拓跋珲浑身上下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一双带着阴郁的褐色眼睛,他身形很是高大,梳着敕勒人特有的卷辫,耳朵上戴着夸张的金色耳环,穿着一袭绛紫色的长袍,腰间用各色宝石编制的腰带上,缀着一串白色的饰物。
元梓忧仔细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哪里是什么饰物,分明是一串被打磨得光滑的人骨!
“二姑娘,这个就是拓跋珲?”青枝也趴在窗边,好奇的看着那拓跋珲,继而一脸的嫌弃:“长得可真难看啊!”
“应该就是他了!”元梓忧笑道,敕勒人的长相确实不如大历人精致。
看着慢慢越走越近的拓跋珲的车队,元梓忧眯了眯眼睛,暗自思索起来。
上辈子,拓跋珲跟韩炽勾结陷害他们元家,她记得上辈子拓跋珲一直就没来过京城。
而如今,既然拓跋珲来了京城,定然不会放过跟韩炽私下见面的机会,若是可以,她一定要抓一些把柄在手里才好。
“二姑娘,那些敕勒人已经走远了!”青樱见元梓忧还靠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出神,便忙提醒道。
“走了?”元梓忧回了神,刚才想问题想得太出神,都没注意拓跋珲的马队已经走远了。
“嗯,走远了!”青枝也说道:“二姑娘,你刚才只怕没注意到呢,那个什么敕勒大王子,那叫一个鼻孔朝天,那下巴都恨不得杵到天上去了!”
青樱不由笑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那么抬下巴,还怎么看路啊?”
“不用看路,有护卫有马,他只管鼻孔朝天就好了!”青枝死活看那拓跋珲不顺眼。
“咱们也回吧!”元梓忧由着青樱和青枝在身后辩论,便带着二人离开了茶楼。
刚从茶楼出来,元梓忧便遇到了霍婉。
“忧姐姐!”霍婉欢快的跑到元梓忧身边:“你也来看那个什么拓跋珲啊。”
“是啊,好奇,就来看看!”元梓忧笑道:“你不是被严嬷嬷拘在府里学规矩?怎么出来了?”
“啊!”霍婉眨了眨眼睛:“我,我是跟严嬷嬷告了假出来的,想来看看那个拓跋珲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嘛!”
元梓忧一看就知道霍婉没说实话,多半是趁着严嬷嬷午睡的时候偷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