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忧便笑道:“好,那我的那花草铺子可就都指着你们了!”
元梓忧又在云泉庄里逛了一会儿,寻了机会偷偷往水源中放了灵泉水,才心满意足的带着青樱青枝回了元府。
连着安排几个庄子,日日里早出晚归的,这一晃,就已经小半个月的时间了!
柳氏也有将近半个月没见到元梓忧的面儿了,听到说元梓忧回来了,便忙忙的带着碧霜来了无忧阁。
“娘!”元梓忧刚换了家常衣裳,见到柳氏来了,忙欣喜的迎了上去,腻在柳氏的身边:“娘,忧儿想死您了!”
柳氏宠溺的点了点元梓忧的额头:“你啊,就会哄娘开心,这些日子你都快忙飞了,哪里有功夫想娘?”
“就是想嘛!”元梓忧撒娇般的靠着柳氏:“娘,您想忧儿不?”
“何止是想?”柳氏笑道:“你再不露面,我就要派人去寻你了!”
“娘,我这不是忙庄子上的事儿嘛,看我今儿一忙完不就是赶紧回来了?不用找!”元梓忧笑嘻嘻的说道。
“我看啊,你是忙得连日子都忘了吧?”柳氏不由得失笑道。
这时,青枝端来了清茶,元梓忧便亲自帮柳氏斟了一盏茶,放在柳氏手中:“娘,什么日子?”
“看看,果然忘了!”柳氏笑着叹道。
元梓忧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了看青樱和青枝,青樱青枝这些日子也跟着元梓忧四处忙,自然也记不得什么日子了,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元梓忧,心里赶紧快速的思索着。
柳氏一看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主仆三人忙得时间都忘了。
一旁的碧霜便抿唇笑道:“二姑娘,后日便是端午佳节了!”
“啊!”元梓忧这才恍然的眨了眨眼睛:“后日就是端午了啊!”
然后元梓忧便笑嘻嘻的对柳氏说道:“娘,那岂不是可以去看赛龙舟了?”
“这赛龙舟啊,只怕你是看不得的了!”柳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啊,为什么啊?”元梓忧懵了,端午佳节,不看赛龙舟,那去看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续弦
柳氏便笑道:“今年端午,是太后的六十整寿,圣上下旨,凡是在京城的五品及以上的官员,皆要携家眷入宫,给太后贺寿的!”
“所有的?”元梓忧睁大了眼睛,忙问道。
“嗯!”柳氏点了点头。
元梓忧想了想,猛地抬头看向柳氏:“娘,那二叔是不是也得去赴宴?”
“自然是要去的!”柳氏点了点头说道。
“那二叔现在没有妻室,岂不是要将元梓彤托付给咱们?”元梓忧鼓起了腮帮子,嘟着嘴说道:“娘,您和爹爹可不能答应,那元梓彤不定藏着什么坏心思呢!”
柳氏闻言便笑道:“放心吧,你二叔不会让咱们带元梓彤进宫的!”
“为什么?”
“倒是忘了告诉你,你二叔已经续弦了!”柳氏便说道。
“啊!”元梓忧惊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真是一丁点儿信儿都没听到呢!
“就是前几日的事儿!”柳氏说道:“却是不知道谁给你二叔保的媒,娶的是鸿胪寺卿左大人的庶女!”
元梓忧点了点头,鸿胪寺卿是四品的京官,若是庶女嫁给五品京官做续弦,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娘,您和爹爹还有祖母都去了?”元梓忧这些日子实在忙得紧,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柳氏叹道:“到底是你爹的亲兄弟,两家又没断亲,若是你二叔续弦,你爹不去的话,断断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那日,我和你爹,还有你祖母就去帮着操持了一下,待到下午宾客散了,也就回来了!”
“娘,让我看看你的脉!”元梓忧听说柳氏和元岐风都去了元岐雷那里,赶忙切了切柳氏的脉。
自从上次谷嬷嬷察觉出了青衣散,元梓忧便让谷嬷嬷制出了解药。
如今整个元府的人所中的青衣散,都已经被祛除干净了。
柳氏和元岐风这一去那边,就让元梓忧心里担忧,怕那边的人给两人用些什么阴损的手段!
还好,柳氏的脉象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如何?”柳氏笑着,由着元梓忧给自己把脉。
“还不错!”元梓忧笑嘻嘻的松开了柳氏的皓腕。
柳氏便笑道:“看来,你跟谷嬷嬷学了不少东西!”
“那是!”元梓忧笑道:“谷嬷嬷懂得可多了呢,我跟着谷嬷嬷学习,可真真是受益匪浅。”
“那就好!”柳氏笑道:“娘能看得出来,谷嬷嬷是用了心教授你的!”
“嗯,是呢!”元梓忧笑着又腻在了柳氏的身边:“娘,谷嬷嬷对忧儿很好!”
“那娘就放心了!”柳氏抿嘴笑着,想了想,又忙对元梓忧说道:“后日便要进宫给太后贺寿,我听你孟姨说,除了各家要献上贺礼之外,各家的贵女们,也要献上才艺的,你可有什么想法?”
说到才艺,柳氏其实挺愁的,自家闺女她是清楚的,除了武艺和厨艺,还有这次回京后痴迷的药理之外,其他的琴棋书画可以说是毫不精通!
“啊!”元梓忧有些傻眼,才艺,她没有啊!
是真的没有!
别管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她就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也就上元节那次的墨香令的对联和灯谜,还是因为上辈子跟头跌得太狠,她给硬记了下来的。
“娘,我也献寿礼,好不好啊?”元梓忧眨了眨眼睛,对柳氏问道。
“你说呢?”柳氏挑了挑眉,轻轻笑了笑说道。
元梓忧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好好想一想,我表演什么才艺吧!”
柳氏有些心疼,但是没办法,寿宴上,各家的贵女献艺,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忧儿,我这两日也细细的想了想!”柳氏便说道:“实在不行,你便舞鞭吧,宫里不让带刀剑,但软鞭还是可以的。”
“好,娘,我细细想想!”元梓忧心念一转,猛地想到了自己的琼浆阁,心里便有了主意,笑道:“肯定不能丢了咱们大将军府的面子!”
柳氏笑着摸了摸元梓忧的头发:“咱们将军府的面子,还不需要你一个女孩子来争!”
“忧儿知道,娘是担心忧儿在宫里展示不出才艺,被人笑话!”元梓忧靠着柳氏笑道:“娘,您就放心吧,没人会笑话我的,敢笑话我,那就上鞭子!”
“你啊,那可是在皇宫里,小心触怒了贵人!”柳氏闻言唬了一跳,赶紧说道。
元梓忧忙点头:“放心吧,娘,忧儿有分寸!”
柳氏闻言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后日你可一定要收敛一下你的脾气,那是在宫里,若是真的触怒了贵人,只怕你爹都救不了你,知道吗?”
“哦,知道了,娘!”元梓忧忙一脸乖巧的应了。
而与此同时,城西元家。
元梓彤带着连翘来到正房,对着正在喝茶的左氏恭敬的福了一礼:“彤儿给母亲请安!”
左氏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是左家的庶女,却自小是个心高气傲的,憋着劲儿的要嫁个高门大户、哪知道却因为嫉妒嫡姐,跟姨娘抱怨了几句,不知怎么的传进了嫡母的耳朵里,从而惹怒了嫡母,竟是以侍疾做借口,生生的拖了她三年。
直到她今年十九岁了,若是再不出嫁便会惹人非议,嫡母才由着父亲将她嫁到了这元家。
左氏本来并不愿意,但是到底拗不过父亲和嫡母,只得含着委屈嫁了,心里安慰自己,虽说夫君官位不高,又是续弦,但到底是主母,并未与人为妾。
可就算再如何安慰自己,一见到元梓彤这个与自己差不了几岁的继女,左氏心里就一阵阵的犯堵,也幸好这元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才让她稍感慰藉。
左氏慢悠悠的吹了吹茶盏里茶水,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慵懒的将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桌几上。这时,左氏才仿佛看到了元梓彤一般:“呀,竟是彤儿来了!”
说完,也不叫元梓彤起身,只责备自己的贴身丫鬟:“秋画,怎么大姑娘来了,你也不提醒我?”
秋画自是知道左氏的意思,忙福身请罪道:“夫人莫怪,是奴婢疏忽了!”
左氏训了秋画,这才笑吟吟的对元梓彤笑道:“彤儿快快起来,是母亲的错,竟是没看到你来,让你白白站了许久!”
第二百章
憋屈
“彤儿谢过母亲!”
元梓彤福礼蹲得脚都麻了,好不容易左氏让她起身了,她便忙站了起来,哪知道竟是一时站立不稳,就要往一边倒去,也幸好连翘在一旁扶住了,才免得当众出了丑。
元梓彤心里暗暗愤恨,却不好明着发火,她可是知道的,这继母进门没几日,爹爹正新鲜着呢,她若是耍了脾气,只怕是落不了好的,如今爹爹只怕是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女儿呢。
“看,都是我的不是!”看到元梓彤差点儿出丑,左氏微微得意的翘了翘嘴角:“害得彤儿差点儿摔倒,若是让你爹爹知道了,只怕要责骂我了!”
元梓忧心里一个咯噔,忙说道:“怎么能怨母亲?是彤儿自己没有站稳罢了!”
闻言,左氏满意的笑了笑,挑着眉看着元梓彤:“彤儿倒是个善解人意的。”
“谢母亲夸奖!”元梓彤心底暗暗咬牙,面上却带着温婉的笑意。
“不知道彤儿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左氏并没有让元梓彤坐下,只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让小丫头子给自己捶着肩膀。
元梓彤暗自磨了磨牙,抿嘴笑道:“母亲,后日便是宫宴,彤儿想来问问需要准备些什么?又要注意些什么?”
元梓彤没有进宫参加过宫宴,元岐雷是五品官,往年的宫宴可是没有他的份儿的,哪知道今年的宫宴,圣上竟是要求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带家眷进宫赴宴。
元梓彤心中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在宫里出了丑,便忙来寻左氏求个主意。
左氏噎了噎,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元梓彤,她是四品官员的庶女。
虽然有进宫赴宴的资格,但每次母亲带嫡姐进宫赴宴的时候,从来不肯带上她,她只有独自在院子里咬牙嫉妒的份儿,哪里知道什么宫里的规矩?
这元梓彤莫不是知道了什么,特意来羞辱她的?
元梓彤见左氏一直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疑惑:“母亲?”
“呵!”左氏面色微冷,扯了扯嘴角说道:“宫里贵人多,莫要冲撞了贵人就是,好了,彤儿快回去准备进宫的衣裳吧,母亲就不多留你了!”
“是,母亲!”元梓彤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乖巧的告退了!
等回到自己屋子以后,元梓彤恨恨的想要砸东西,这左氏,明明就是不想告诉她!
只是,连翘却是拦住了元梓彤的动作:“大姑娘,可砸不得啊,咱们屋里如今就这一套茶盏,若是砸了,您可是用什么喝茶呢?”
元梓彤闻言恶狠狠的看着连翘,好半晌才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桌几上,又重重的坐了下来,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连只茶盏都不能摔,那个时候,母亲还在,元梓忧一家也都没有从边疆回来,爹爹也没有娶小妾!
那个时候的日子多自在,多逍遥啊,区区一只茶盏,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自从元梓忧一家回来后,所有的事情就一点点的变了,变得面部全非!
元梓彤恨得眼睛都红了,连翘和银翘大气儿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生怕元梓彤将火气撒在她们身上。
“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找赴宴的衣裳去?”元梓彤见连翘和银翘瑟缩在一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一人给了一个嘴巴子:“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连服侍人都不会了是不是?再惹恼了我,小心我把你们卖到那脏地方去!”
“大姑娘息怒!”连翘心里一颤,忙行礼道:“奴婢这就帮大姑娘去寻衣裳!”
“奴婢去给大姑娘取妆匣!”银翘也忙福了身。
“哼!”骂了一通人,元梓彤的气儿总算是顺了一些,又缓缓的坐回到罗汉床上,细细的思索起那日霍姑娘与自己说的话。
只是从那日之后,那霍姑娘却是再没有寻过自己,而她一次次的向大伯一家示好,却屡屡被拒,就是上次大伯和大伯娘来参加爹爹的婚宴,都没给她一个笑脸儿。
就是祖母也对她冷淡了许多!
这些都是因为元梓忧撺掇的,若不是她上蹿下跳的,自己一家不会被分出将军府,母亲不会被抓入大牢如今不知生死,自己也不会失了祖母和母亲的疼爱,更因为母亲被父亲休弃而忍受继母的磋磨!
元梓忧!元梓忧!这一切都是因为元梓忧!
元梓彤念着元梓忧的名字,心底的愤怒越来越重,恨意也越来越深!
“大姑娘,您看看这几件衣裳,您打算选哪件儿?”连翘捧着几套衣裙,小心翼翼的来到元梓彤身边,小声的问道。
元梓彤转头看向那几身衣裙,不由皱了皱眉头:“就这几件?怎么都是旧衣裳?”
“大姑娘!”连翘小声的说道:“今年府里没有置办春装,老爷说了,府里如今银钱紧张,要节约开支,大姑娘的衣服不少,今年就先不置办了,等来年再说。”
“哼!”元梓彤猛地拍了桌几,咬牙道:“我就知道爹爹如今不疼我了!”
说着,就落下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