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皇,此事儿臣万不敢认。”七皇女一脸委屈的跪倒在地,“沈少尹空口白牙的就说我与“蝶杀””有关系,可有证据?我从未见过姜南楼,你说她出入过我府中,可知不是来杀我?况且,当初我确实召你入府,不过是因为母皇赏识你,一时好奇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你说我以金银相诱,但你出府之时可没带什么金银。”
沈清越闻言正色道:“下官并没说姜南楼与殿下有什么关系,只是实事求是。”
“求女皇为儿臣做主。”赵云繁恳切的看着女皇。
说实话,女皇对自己家的老七,真的是没什么太大的感情。她的父亲是皇太君的亲侄儿,当初死的早,皇太君后怕他受欺负,早早的接到了自个宫中照顾,心肝眼珠子似的疼着。母女二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后来孩子大了,出落的倒是不错,就是整日端着一副温润的面皮,让人看了觉得假模假式的,极像她当年时在位的太女,她的亲姐姐。当时的皇太君,也就是她的父后,就对太女给予重望,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小女儿的存在。若非当年姐姐出了事,这个位置怎么会轮到自己。
“见清不过说了两句,你急着辩解什么,退回去。”女皇的威严十足,用眼神将赵云繁压了回去。
这时太女从一侧出来,道:“母皇,儿臣这边也有一事,想请七妹解惑。”
“哦?说来听听。”
太女自上次跟茵侍君的事以后,一直在女皇面前努力降低存在感。这次出头众人都是一惊,暗道不好,今天估计是有大事发生。
果然听得太女道“蝶杀一事,人人自危。别的大人府中都查出过蝶杀的人,可见其势力盘根错节,深入的很。但儿臣不理解的是,为何七妹府中抬出的所谓蝶杀的人的尸体,上面并没有血蝶的标记。难道说,七妹还有另外一套查验其身份的方法?”
“你说什么?”赵云繁也是吃惊,这件事她是交由下人去做的,只说找几个替罪羔羊,省的显出自己来。没想到他们办事这般不牢靠。
更没想到,太女有这心机,连她扔出府中的尸体都要查看。
但赵云繁也不是蠢人,知道此事无法辩解,迅速跪倒:“母皇恕罪。实因这事都是交由府中管家来办的,想必是因为府里管的严,又都是家生子,才没能让蝶杀的人混入。那管家假公济私,乱杀无辜,待儿臣回去,必会好好处置。”
“七妹可真是精明,三言两语就把此事推到了管家身上。壮士断腕,佩服佩服。”
“皇姐,你我姐妹情深,平日里妹妹对你恭敬有加,何必苦苦相逼呢。”赵云繁一副姐妹阋墙,心痛不已的表情。
太女赵云知听懂了她的暗示,变了脸色。“并非本宫针对你,实在是蝶杀之事,非同小可。她们连母皇都敢下手,简直罪大恶极。”
“好了,既然知道非同小可,就该拿出证据来。就凭几个下人的尸体说不了什么。”女皇懒得听他们扯皮,挥袖道:“老七这事办的不好,一个堂堂的皇女,被下人蒙蔽,说出去让人笑话。闭门思过一个月。”
“是!”赵云繁不甘不愿的退下了。
第十九章
……
三皇女府内。
温折玉摇着一把花花绿绿的扇子,懒懒散散的倚靠在椅子上,她雪白的脖颈上多了好几道冒着血色的抓痕跟淤青,却偏偏怕人瞧不见似的,穿着件低领的衣服。不用说,赵云寰也猜的到这抓痕的主人是谁。
“你倒是自得其乐。”赵云寰撇了他的脖子两眼,眉头挑了挑开口道。
“那是”温折玉嘴角含笑,得意洋洋道:“我家夫郎的好,哪里是你这种孤家寡人能够体会的到的。”
赵云寰心想去你的孤家寡人吧,我这屋里头还藏着一个,不比你那个夜叉好上千倍万倍。不过仔细想想,萧清绝那人有时候邪脾气发作,跟温折玉家的那个只怕也是半斤八两,瞬间对温折玉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对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我听说了。我以为,你会先把老大拉下来。”毕竟按照嫡庶来说,若是太女完了,她就是最有优势的一个。
赵云寰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有自己的考量。“之所以这次针对老七,原因很多。一是她确实跟蝶杀脱不了关系,收集证据比较容易。二是,若是我针对太女,老七不会帮我。但我要针对老七,太女却能站在我这边。”
“对了,太女为什么要帮你?”温折玉十分不理解,毕竟她与太女关系不深。
“我不过是找人给她透露了下当初她跟茵侍君的事,里面有老七的手笔而已。老大虽然对那个男人没几分感情,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人设计。”
还有一个原因赵云寰没办法说,前世的这个时候,赵云繁身犯恶疾已经躺在床上快不行了,而这一世她却都是好好的。那么很大一部分可能上一世的病其实跟赵云漪有关。之所以没给她动手,就是因为今世蝶杀的事提前暴露了,赵云漪需要有个人给她顶缸。
如今蝶杀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女皇明摆着要一查到底了。墙倒众人推,赵云繁一旦有了跟蝶杀有关的苗头,赵云漪很可能会暗中操作,把这件事按死在她头上,自己解脱出来。
然而与上一世不同的事,当初赵云繁是重病而死。她死后赵云漪才慢慢露出头来,学的就是老七温润如玉的气质。有些大臣爱屋及乌,经常把两人相提并论,感叹赵云繁英年早逝。很是给赵云漪刷了一波好感。
但如果今世赵云繁是满身臭泥死的呢,她要学谁出头呢。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老七现在已经入了母皇的眼,只怕她比我们更急,想要把脏水洗下去。我们静观其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