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女皇的心思,当真难猜。”
“她是在保护太女。”温折玉对女皇的心思猜不透,但赵云寰倒是能猜上几分,毕竟从小到大,女皇对待赵云知的独宠,一度曾让她羡慕了好多年。
哪怕长大后以后,仍是在潜意识里,希望女皇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不过,这份孺慕之情,在前世她将父亲厌弃打入冷宫,害他郁郁而终之际,就断掉了。
帝王不是薄情,只是那份深情,不属于他们父女。
或许在女皇眼里,只有赵云知才是她的女儿。
“至于赵云漪,母皇没有处罚她,是因为我们制造出来的证据,不算充足。只能让母皇生疑,但不至于定罪。所以,为了不让她成为第二个赵云繁,母皇选择了轻拿轻放,但心里怀疑的种子,必定也埋下了。”
可惜,赵云漪做事隐秘,除了能找到她跟赵云繁关系亲密的证明之外,其他的竟是半点都没有留下。
但此世的赵云寰已跟前世不同,明知两人最终必定是不死不破的关系,也没必要留情,直接造了一份伪证上去。
沈清越是在赵云繁府里发现了一处暗格,里面有各种写的模糊不清的账本。破解了好多天,才抽丝剥茧的确定了是那铁器制造的账本。
后来又寻到了那批铁器所在的地方,呈给了女皇。
赵云寰有谋逆之心是假,但赵云繁却一直都是真。
而递给女皇的,则是赵云漪曾去过铁器制造地的证明。可惜时间太过紧迫,若是赵云寰能提前知道居然还真的有这么一批铁器的存在,一定会想方设法做个全套的证据,把赵云漪按死在这件事上。
女皇生性多疑,七皇女之死,她怀不怀疑太女暂且不知,但对赵云寰是肯定有过怀疑的,现在就是把赵云漪拉进这件事来,不能让她全身而退。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没几日,赵云寰就取代了曲流觞,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
朝堂的风向瞬间变了不少,很多人都以为太女失宠,女皇有意培养新的继承人。
赵云寰却看的明白,女皇这是要拿她做靶子,放在众矢之的,替太女清除后患了。
她倒是想过,女皇会有此作为,但她以为那个人会是赵云漪。毕竟她曾救过女皇,又有心疾在身。没想到,在女皇心里,她最忌惮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这样也好,她想拿自个钓鱼,又焉知,这不是她的机会呢?
……
萧清绝明日便要回青芜山了。
临行之前,他将斜风送了回来。其实之前他就说过不许斜风跟着,自赏花宴后,两人关系和缓,才得以继续去保护他。
这次,他要回青芜山,却不能带任何的人回去。否则师父晓得他跟赵云寰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要生多大的气。
为了防止再出现上次的事情,萧清绝提前让斜风传话,他晚上要来这里。
赵云寰想过他会来,却没想过……
“你…怎么…”赵云寰不由自主的看直了眼睛,视线牢牢地黏着眼前一袭红衣,冶艳无双男子。
他来之时应当是刚刚沐浴过,赵云寰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金桂香气。他不但穿着与平日不同,额间还贴了花钿,眼尾描了细红。赵云寰只见过一次他做类似的装扮,就是前世他杀赵云漪的时候。
“嘶……”思及至此,赵云寰的脸色不由的有点复杂。
萧清绝一直抿着唇偏着头,不敢跟人直视,只是眼尾扫着赵云寰观察着她的反应。一见她的表情从惊艳变幻成犹豫,当即恼羞成怒。
“你……你什么意思?”只是这质问没有什么底气,自从上次他在赵云寰府里见过那个容貌卓绝的男子之后,难免会下意识的跟人比较。
越比越觉得自己姿色平平,深受打击。
这才脑子一热,做了这副装扮来找她。
“没……没什么。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赵云寰下意识的问道。
这话却让萧清绝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男为悦己者容。想临走之前取悦于她吧。
萧清绝恼她不懂风情,当即怒道:“我走了……”
“哎!”赵云寰忙拉了他的手,却发现那人的手心都湿透了。瞬间恍然大悟,他这是紧张了……
好在赵云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是猫儿害羞的炸了毛,接下来必须要顺着夸他才行。
于是软和了语气,低头笑语盈盈的看着他道:“去哪里?你今日这般好看,不就是勾我来的么……”
“谁要勾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要脸,这话不禁让萧清绝想到她刚认识自己的时候,言语轻挑,不知收敛,活脱脱一个登徒浪一女。
“好好好,你没有。你都要走了,别耍脾气了,我们好好的说说话。”赵云寰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萧清绝简直佩服死她的厚脸皮了,她口口声声说着要好好说话,滚烫的掌心却在他的腰间四处作乱,让他忍不住想要腿软,差点跌进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