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生有了办法,人类有个词叫做装神弄鬼,不对,小生不用装,它本来就是!
小生装作神仙,稍微介绍了一下这个时空,就把前世和原书传了过去,然后观察着这位帝皇的反应。
之前都是现代人,就算有几个年纪大的,但也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理解能力强。
这位可是实打实的古代人,他能理解吗?
小生看过几部古装剧,那些人可傻了,被女主忽悠的团团转。
不过看嘉元帝的生平,那个女主虽然也影响了他,但他依然有自己的判断力。
随后小生看到了原书,那个智障一样,为了女主都快把承国让出去了的嘉元帝……
是它傻!看到前世女主跟别人在一起就以为嘉元帝是男配……
他是男主,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主!!
小·目瞪口呆·生:没想到居然会有男主进入这个空间,他这是做了什么,居然改变了基本走向?
小生连接了那个世界意识,论一个拥有事业心的帝皇,如何为了国家错失赢得女主芳心的种种机会,让女主选择了男二。
只可惜原走向一直是以女主为主的,所以就算男主换人了,但原定走向依然在,世界无法挣脱。
谢奉盈的脸黑了,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
况园园不是承国人,她是借尸还魂的?然后跟若干男人扯上关系,庆幸的是,她最后没有选她。
他的死她也有份,那个孩子,没想到能力手腕不行,行事倒是不择手段,看出他对况园园的不设防后,直接利用他母亲成事。
他死后,六个嗣子开始争抢皇位,承国国力损耗大半,开始走向末路。
短短几句,但在这几句里,却包含着无数被无辜牵连的百姓的性命。
是他的错,让人教导了他们文韬武略,激发了他们的野心,却没教导他们要爱民如子,让他们成为视百姓性命为无物人。
随后他又看了第二本书,刚刚的黑不是真的黑,现在真的是面如黑炭。
他为了况园园不顾百姓死活,就算况家二郎赈灾不利,也帮着隐瞒?他因为和弟弟争风吃醋,就让那个空有野心满脑是包的弟弟去监军,想把弟弟杀死?
他不顾况园园的不愿,强取豪夺,直接下旨封她为后?然后况园园逃婚了……
他追悔莫及,丢下朝政,和况园园一起去闯荡江湖,最后况园园被他感动,终于答应成为他的皇后,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是什么鬼东西!谢奉盈已经不想说话了,好累0……
比起书,谢奉盈宁愿叫它话本,那本话本里的人顶着他的名字,但谢奉盈完全认为这样的人是他。
至于孩子,那个“谢奉盈”没有孩子,他并没有太子妃和太子良娣,自然也没有孩子,登基后也没有后宫孩子。
这一切很怪异,话本的一切仿佛都是为况园园所生的,包括他的生活。
将这本话本看完,一些地方让谢奉盈极其在意。
“那个,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本话本里说况园园是后世之魂,小康家庭,吃穿不愁,大学毕业参与工作。这个小康应该是指普通百姓对吗?百姓吃穿不愁,女子能读书还能随意外出,她定是生活在盛世吧?”
“不对,女子还要辛苦劳作,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这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她的后世,是承国以后吗?还是说,那个世界没有承国?”
说到底,他最想知道的还是以后的百姓如何。
“这个劳作不是种地,是别的。那个并非承国的后世,不过只要世界继续前进,承国的后世也会这样。”
“那况园园抱怨中能一亩地产粮数百斤的杂交稻,能让百姓充饥的番薯、土豆、玉米也都是真实存在于海外的,对吗?”
没错谢奉盈就是看上了这些,那些第一本话本的况园园无意间抱怨出来的东西。
“嗯,那个水稻得自己研究,其它的东西也是经过一代代培育的,可能没有她说的那么多。”小生是个严谨的孩子。
“足够了,朕想回去,尊驾,能否让朕看一眼后世?”
小生有些为难,可是想到嘉元帝为承国忙碌了一生,还是心软了,于是,它说道:“等你回来后,我请你看。”
“多谢尊驾!有相关的书籍吗?朕想看看。”多看点书,总能用上的。
小生找了半天,翻出一本帝王本纪,有他人批注的那种,送到他身边,再多的就没有了。
只是小生没注意到,那些批注有多大胆……
谢奉盈拿到书翻看,内容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皇帝的政策,有些他小时候也学过。
看到批注,瞳孔地震,这些是什么?压迫百姓?封建王朝?!
在小生和那个世界的意识达成共识的时候,谢奉盈把帝王本纪粗粗地看了一遍,他的世界观重塑了。
回去的时候,谢奉盈还在回想帝王本纪里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上面的嘉元帝中的嘉元指的是年号,庙号:承世宗,谥号:武宣皇帝,国号:承。
第107章 古穿文中的皇帝
喝着内侍保福送上的茶水, 谢奉盈稳住情绪,他这是真的回来了?
神异之事自古皆有,这可能是某方神灵吧!
虽然忘记了一些东西, 但那两本书在,还能看到。
还有之前看到的帝王本纪,虽然没带过来, 但他的记性不错,算不上过目不忘, 但也能记得十之六七。
特别是下面对帝王之策的批注,让人印象深刻, 难以忘怀。
这些,足够了, 不可操之过急,虽然可能在他有生之年都无法看到百姓过上后世的小康生活。
但一点一点来,几代经营,总有一日能达到。
现在是那本书最开始的时候,嘉元元年, 那个后世之魂还没过来,他刚刚登基三个月, 还在熟悉朝政,皇后的葬礼刚刚办完的时候。
“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已是卯初二刻(5:30)。”谢奉盈的贴身内侍于保福公公说道。
“今儿是你当值?”
“正是小的, 陛下有事,吩咐小的便是。”
“你先候着吧!”
谢奉盈半坐在床上, 思考事情,于保福随侍在他身旁。
先皇体恤臣下, 将辰初(7:00)的朝会推迟到辰正(8:00), 他登基后几次想改回, 就看到他倚重的老臣们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只能作罢。
现在看过帝王本纪的那些批注,特别是说了臣子之苦的,谢奉盈想了想,时间不改,但也不能再晚了。
对于百官们,还是不要太体恤的好,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严苛。这个度还得他摸索,这些老狐狸一个个欺软怕硬的,太好说话可不行。
想到前世他施行的种种政策,当皇帝久了,容易唯吾独尊,就算他深知百姓生活之难,到最后也难以例外。
谢奉盈闭目思考着自己的前世,保福觉得陛下有哪里不同,但仔细一瞧又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更有威仪了。
“保福,你说凰女和凤宝是不是跟着太后比较好?”
“这小的哪该多言啊,大殿下和二殿下年纪尚小,独居一处宫殿,下面的人怕是看顾不到。”
“现在后宫能照顾他们的就太后和贵妃,你说谁照顾比较好?”
“陛下,小的哪来的这胆子说,这事还是得由陛下决断。”
这话没错,只要没有后面一句。
“就是太后娘娘亲口跟陛下提了这事,您这要是拒绝,把两位殿下交给贵妃娘娘,太后娘娘的脸面过不去不说,重要的是这两位殿下可是嫡出的。”
于保福没说却也跟说了差不多,他想着陛下和太后是亲母子,就算兰贵妃再受宠,也争不过太后。
谢奉盈轻笑了声,本朝自他开始就不是以孝治天下了,忤逆的皇帝、“不孝”的大臣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那些酸儒说起这莫不是摇头叹息。
所以太后怎么想他不管,这次他可不想把两个孩子交给她,前世那两年够了。
“你管这叫不敢多言?保福,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去叫郑立过来,你,在这儿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谢奉盈轻飘飘的于保福一眼,这老小子就是心思多,总想着揣摩他的心思,却也忠心。前世一直记着他的遗言,和郑立他们护着凰女。
如今敲打一番,也只是想让他收敛点罢了。
明明还是初春,于保福的背上浸出了一生冷汗,说道:“是小的多言,小的现在就去。”
虽然内心惶恐,但陛下的吩咐还是得传下去。
寝宫内外随侍的内侍不敢乱动,在陛下下床后,内侍宫女们一一行动,捧衣物的,穿衣的,谢奉盈无需多动,就打理好了。
谢奉盈不喜欢内侍布筷,喜欢的自己夹着吃,对他来说,宫内的规矩是让他舒适的,而不是真把自己束缚在规矩之中。
“安浩,等凰女凤宝醒后,把他们接过来,两边侧殿收拾一下,以后他们就住那里。”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安浩听到命令后,立马带人去准备。内侍宫女们相互看看,看来陛下对两位殿下十分重视呢。
谢奉盈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人,还真是乌压压的一片。
嘉元元年,他的栋梁们还未参与科举步入朝堂,现在还是老臣居多,还有一些蹦跶着,想要从龙之功的“能”臣。
起先,下面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见陛下没什么兴趣,那些人默默退下了,后来就是各种弹劾,下面的想要蹦跶上去,总得把一些人拉下来才行。
谢奉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就是不接话。
“陛下、陛下,贾阁老之事陛下可有决断?”姚旭问道。他和贾阁老都说完了,怎么陛下还没反应?
如果之前他还有几分把握拉下阁老,可看到陛下的样子,却让他不敢妄言了。
“朕上朝不是来听你们的废话的,朕也不会因为一些片面之言,让一个臣子死过。有些事,是得改一下了。”
这些话犹如天雷,这几个月他们自觉摸清这位陛下的喜好,结果还是不对吗?
“都察院虽是有督察百官之责,但既然是要在朝会上说的,那就要有佐证,总不能让朕和百官,在这里听你捏造之语吧?”
“还有朕让你们督察的不是百官私德如何,是让你们监察百官是否贪污受贿,是否渎职。”
“日后都察院所奏之事分出轻重缓急,轻些的就由吏部存档,扣俸禄,重而不急的奏上之后由刑部督察,查明真相,掌握证据,再行查办。又重又急的,就来朝会上分说。”
“当然,朕希望,能拿到朝堂分说的,是能站得住脚的,若是不实之言,言官获罪。”
“陈卿,此事由你带头,三日后朕要看到章程。”
“这、陛下,承国言官不以言获罪,此法一定,言官弹劾战战兢兢,臣恐堵住陛下的耳啊。”
陈御史俯身贴地,希望能改变谢奉盈的想法。
至于姚旭,现在已无人在意他。
“陈御史起来说话,朕可没有看臣子下跪的乐趣。”
谢奉盈不喜欢动不动就跪这一套,其实承国上下也不喜欢这一套,架不住先帝喜欢,一些官员也就学会遇事马上下跪了。
“朕只说言官获罪,但未说所获何罪,你这般心急是为何?难道往日言官所说不实之处颇多?”
“好了,言官误奏所获之罪由你同大理寺卿定,但因其职,可从轻。”
“至于贾卿之事,此为贾卿家事,贾卿本就是已过继给他人,他们亲手断了生恩又无养恩,自然也无需尽赡养之责。”
“这样,刑部、礼部和翰林院各出些人,将国律中关于家事的摘录出来,再加几条,合为家律,不敬、不慈、不孝……都整理一遍,若有隐情便酌情来办。”
谢奉盈看下面还没回神,继续说道:“所以,这些事情就不要拿来在朝会上说了。”
“陛!下!!”
一个老臣无法接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
贾存章年过五十,当过阁老,现在辞官回家也算值了,结果……他好像不用辞官了?也对,陛下不是先皇,那个贤明太子,对人更宽容了。
其实这件事情他可以解决好的,那些人所求的无非就是银子。但他就是不愿,当年说好听点是过继,但实际就是卖了他。
他父母养他,供他读书,他又怎会再去认那对夫妻?从一开始他就拒绝,如今他都五十了,那对夫妻居然还不死心,跟到了上京。
“此事就这样定了,吴老,朕知你推崇孝道,也尊三纲五常,但三纲五常也说:父不慈,子奔走他乡。卧冰求鲤这样的孝子,朕做不到,怎能要求子民去做?”
谢奉盈一锤定音,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尚且做不到,更何况故事里的还是个继母。
这样的圣人他会尊敬,但能否为官还是得看他的能力。
难道承国所有的臣子都是这样的圣人,其实不然,大部分也知道贾阁老并无错处,但这是一个能拉他下来的把柄。
他是阁老,所以得是一个圣人,若是贾阁老能在他生父寻来的时候留些面子情,倒也不至如此,但他却是一丝情面也无。
才会被他人拿着这点来攻讦,只是他们到底猜错了陛下的性情。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谢奉盈都没有惩戒贾阁老,只是前世他是让贾阁老送些银钱给生父,今生完全略过那个人,把矛头对准言官和自己。
一个承认自己不是完人的陛下,不是圣人的陛下,大儒和言官们怕是要头秃!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要求其他人成为圣人,连带着对不孝的定义都宽泛了很多。
其他陛下私下“不孝”,但面上都是粉饰太平的,他倒好,直接敞开了说,这好像更糟!
下朝后,脑子转的特别快的几个人慢慢远离况家人了,而真正的聪明人,根本就没接近过况家人。
谁不知道陛下当初是由先太后抚养的,与当今太后关系平平,在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这母子二人就有些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