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咋想劈叉了!
这溪望的事还迫在眉睫呢。
虽说不太喜欢恶继母,但溪望对自己一直都是巴心巴肝的,每次挨打递竹条跑得最快的就是他,姐姐的事总是放在第一位,从不假手于人。
第21章 尸厥症
三怜揉着左脸,深深吸了口气。
冷静!遇事不要慌!
溪望明明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给爹娘打自己小报告呢,怎么可能有事?
这狗崽子是个祸害,一定可以遗千年的。
身为一个21世纪的人,自己吸的霾比李郎中吃的米还多,连个小感冒都能死人,这古人的医术不能信!
三怜觉得就是这么个理,定了定神,大步上前,仔细检查着溪望的身体,
溪望此时面色苍白呼吸轻微,脉搏跳动减弱,甚至脉搏也会短暂消失,生命体征表现得极其微弱。
这种突然昏死的症状三怜记得以前曾听战友说过,在他小时候曾经就遇到类似的事情。
这种急症叫尸厥证,尸厥无气而脉动,或脉微细有无间。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误认为人已经过世,其实这个时候如果接受紧急抢救,一般来说没有生命危险。
三怜心下松了口气,自己以前是接受过部队紧急救援训练的,各种急症抢救也都学过。
三怜解开溪望的衣衫,露出了骨瘦如柴的小胸膛,现下先要紧急复苏,恢复生命体征,再拖下去就真嗝屁了。
......
溪大国抖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和二怜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在门口刚好遇上吃了李郎中闭门羹绝望而归的王圆圆。
一看见溪大国,王圆圆直接扑倒在溪大国怀里崩溃痛哭起来。
见自家媳妇如此,溪大国此时心里更是焦灼万分,忙掺着王圆圆紧赶着奔向了里屋。
脚刚一踏进屋门,便看见三怜坐在床上,双手正一下下重重的按压在溪望的胸口,时不时还嘴对嘴的吹着气。
王圆圆见此情形,整个人都快疯魔了,顿时怒火沸腾,眼神阴狠得像淬满了毒汁。
一个大步上前将三怜狠狠一推,三怜一心扑在救人上,被突如其来的一推,头用力撞向了床栏。
王圆圆如饿鬼吃人一般狰狞道。
“你这狗东西!谁给你的狗胆子,竟然如此害我儿!你这蛇蝎心肠跟你那贱蹄子娘一样!我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丫给我儿赔命!”
王圆圆双目通红,暴虐已显,说着便双手掐上了三怜的脖颈。
被突如其来的一撞,三怜顿时晕头转向,头上鼓了个大青包,再被继母扼住喉咙,一时竟是反抗不的,被掐的青筋暴起。
溪大国眼里没有对三怜半分疼惜,只有自家命根子危在旦夕的痛心。
二怜则被吓得惊叫了起来,忙慌着冲上前去想扯开王圆圆的手。
“阿娘,你快松开,你会掐死妹妹的。”
“滚开!”
王圆圆此时面如罗刹,心里只有三怜气走李郎中,断了溪望活路,现在又逞家中无人想残害小儿,一肚子怨气哪是二怜那小身板拉的开的。
“阿娘......”
一声软糯的声音传来,惊得已经失去理智的王圆圆浑身一颤,她木纳的扭过头瞧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溪望,原本一双灰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王圆圆一把推开三怜,飞扑到溪望身边,摸着溪望苍白的小脸。
“儿啊,你吓死娘了。。”
三怜撑着床沿捂着脖子猛咳了起来,这恶婆娘下手也太重了!差点就又嗝屁了。
第22章 求医问药
二怜心疼的将三怜脸上的碎发拢在耳后,阿娘刚刚实在太可怕了,阿妹一定吓惨了吧。
缓过气来的三怜斜睨了床上的溪望一眼,没有被突然中断的急救所影响,这臭小子终归还是醒了。
“祸害果然能遗千年”
她的声音难听得如破竹,晦涩沙哑。
“阿姐,是你救了我吗?”
溪望看着三怜,小脸恢复了一丝血气,三怜勾着唇角冲他挑了挑眉,除了我还有谁。
继母王圆圆听闻溪望的话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道
“她哪有那么好心救你!她差点把你害死!”
溪望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不是的,我记得是阿姐给我送的气,也是阿姐一直在按压我的心脏,我才觉得心脏又活过来一样,浑身有了力气。”
王圆圆听着溪望的话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又在说什么胡话,虽然经她一折腾这溪望确实就突然醒了。。可那样子哪像是救人?
王圆圆疑惑的看了三怜一眼,只见三怜那脖子处的手指印赫然爬在脖颈,王圆圆顿时又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眼。
三怜懒得搭腔,继母那微微尴尬的眼神全当没看见,踉踉跄跄的起身回自己屋处理伤去了。
溪望用小手拉了拉王圆圆的袖口。
“阿娘,你刚刚这样是在欺负阿姐吗?”
溪望边说边用小手掐着自己脖子模仿着王圆圆问道。
“你...瞎比划什么!阿娘去给你拿几幅药,你好生歇着。”
王圆圆支支吾吾塘推了过去,刚刚一时上了头,确实有些粗暴。
王圆圆叮嘱溪大国好好看着溪望,自己又腆着脸去李郎中家里去求药。
李郎中受了气正在地里择菜,大老远便瞧见了王圆圆,脸瞬间拉垮了下来,也顾不上择菜,提起篓子就往家里赶。
“李郎中...”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李郎中腾出只手提起裤腿小跑了起来。
一路急匆匆赶回了自家院子,前脚一踏进,后脚便准备合上院门。
在院门即将合上的时候,王圆圆以百米穿杨的速度窜了出来,一把阻止了关门谢客的李郎中。
“你.....你把手挪开!”
“李郎中,我买了药麻溜的挪。”
王大夫死死抵住门,半步不退让。
两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都说了我医不了,用啥药也没有用。”
王圆圆一听,脸上挂着笑,因为全身使劲,这个笑变得有些狰狞。
“我儿好了,只是想让李郎中抓点药再调理调理。”
李郎中一愣:“你说什么?”
王圆圆:“我儿好了!”
李郎中:“什么好了?”
王圆圆:“我儿!我儿好了!”
李郎中抵门的力道一松,门“哐当”一声开了。
王圆圆一个力道受不住,随着惯性直冲冲的从门外飞了进来,“咣”一声倒地。
“哎哟哟......”
王圆圆匍匐在地,摔得鼻青脸肿,四肢发颤。
李郎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溪家媳妇,礼数真周到。”
周到你大爷!王圆圆在心里慰问起了李郎中的祖上十八代。
“那..咱在随你去看看。”
李郎中对于这号疑难杂症又能起死回生的事颇感兴趣,不用王圆圆好言相劝,自己就回屋背起了药箱。
王圆圆闻言一喜,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地起身带路。
路上,李郎中想起溪三怜咄咄逼人的样子,还有些心有余悸,试探地问。
“那小女娃子.......”
王圆圆懂了。
“放心,且躺着呢。”
嗯,那就放心了。
第23章 白水粥
三怜知晓李郎中要来给溪望诊脉,也不想出去添堵,便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估摸着今日也要歇个大半日了,对于在野战部队摸爬滚打的她来说,死不了的都是小伤。
李郎中来了后发现早上还要嗝屁的溪望,竟然真的就不嗝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老脸掉进了泥坑里,糊得不能再糊了。
就李郎中的话来说,溪望就是脾胃有些失常,加上气机逆乱,导致了突然昏厥。
随即又开了些药,嘱咐营养要多多注意啊,说完又觉得溪家这穷酸劲,是不是要求过于高了?立马改口道让他多吃点也行。
王圆圆送走了李郎中,摸了摸空扁的钱袋子,回头狠狠的瞪了溪大国一眼,
溪大国被瞪的眉心一跳,心想:害!瞅这婆娘的眼神怕是又要作妖了!!连忙一拍脑袋。
“呀!呀!瞧我这记性!农地还有大片土没翻呢,我得先去地里了!”
溪大国赶忙回灶屋揣了几个昨日剩的冷馒头,急急慌慌的溜了。
王圆圆看着跑得比骡子还快的溪大国,狠狠啐了口唾沫,挣钱不得行,胀饭第一名!
刚刚在送李郎中走的时候,王圆圆思索再三还是一狠心将最后一些银钱买了膏药,转手丢给了二怜,让她给那死丫头上点药,免得又死了,家里没个人给她做饭!
当三怜看到膏药,真想扒开窗子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
天气逐渐转凉,天也亮的更晚了。
摸黑的家家户户已经炊烟袅袅,锅碗瓢盆哐啷作响,时不时还能听见农户家里传来的阿嚏声。
三怜和二怜还在睡梦中,吧唧着嘴乐呵呵的在梦中啃着大鸡腿。
“砰砰!”
她们的里屋木门被王圆圆踹的隆冬作响。
三怜惊得一个鲤鱼打挺,哎哟!妈呀!这一动弹,浑身上下真是哪哪都不得劲。
原以为自己擦了药再躺个半日便能满血复活,结果还是高看了这具小身板,以前的自己可是国防身体啊!
二怜也是惊得同时坐起,顶着鸡窝头抹了抹嘴边的哈喇子,云里雾里的看着龇牙咧嘴的三怜心想,是房子塌了吗?
三怜:是我的心态塌了!
王圆圆见里面半晌没有动静,心中的火顿时腾的窜起,叉着腰,嘴里喷着生化武器。
“你们两个狗东西!日子不打算过了是不是!还不滚起来做饭,躺着是能生钱还是咋地!你们想饿死,合着一大家人都要齐整整的陪着是吧!”
都怪这天越发冷了,瞌睡也比以往更香甜。
二怜被恶继母吓得瞬间清醒,连忙穿衣起床,末了还拉了拉磨磨蹭蹭的三怜。
三怜心里苦啊,这恶婆娘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不知道昨天对自己做了什么吗?她以为自己拿的药是神丹妙药吗?她倒是想起床,可起得来吗?就算起来了,做的动饭吗?
.......
三怜拖着不得劲的身子将清汤寡水的粥端上了桌,要我说这粥里的米真是越发少了。
溪大国将木盆里的布条使劲拧了拧,粗鲁的抹了把脸,又连带着擦了脖子,一盆清水瞬间变了色。洗漱完毕,溪大国悠哉悠哉的端起木盆将乌黑的水朝着院坝泼了出去。
溪望今日倒是跟往日无差,唧唧咋咋上窜下跳,要说小孩子不会装病呢,这跟昨日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孩子真皮实。
等众人齐齐上了桌,看着眼前的白水,这米....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溪大国倒没多想,端起碗就咕噜几口喝的干干净净,将碗往桌上一放问。
“饭呢?”
额......
王圆圆:“你不吃了吗?”
溪大国:“吃了吗?我就喝了碗水。”
三怜:“就那碗水,爹你没发觉有那么几颗米粒吗?”
溪大国瞳孔一震:“没...没有啊。”
有米吗?是我喉管太粗壮了吗?还是米太细了?
王圆圆白了溪大国一眼,糟践东西!一边端起碗慢悠悠的呲溜着,不一会也见了底。
王圆圆得意的将碗朝溪大国的面前伸了伸。
“瞅见了吧!”
溪大国看着碗底那几粒米,点了点头。这牙口是过滤器吧!
王圆圆拿手仔仔细细将碗底的米刨进了嘴里,嗯~
二怜心领神会,也学着王圆圆慢悠悠的喝干水,留下米粒再慢慢吃。
溪望虽然并未有什么大碍,但终归还是一个小病号,当然不能跟他们一样喝白水,所以他那碗确实是粥了,不过也只是薄粥而已,溪望看着众人碗里的,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第24章 春天还会远吗?
因为溪望这一病,溪大国卖辣椒挣得钱也没了,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眼瞅着家里又要揭不开锅了,三怜前几日因为家里的糟心事,卖辣椒酱的事也搁浅了好几日,算算日子豆瓣酱现下也差不多发酵好了,想来一切也该提上章程了。
说到辣椒酱起初这辣椒酱因为颜色不喜,半晌也无人问津,可是愁坏了众人。
得亏三怜脑子灵光,效仿超市促销员,免费品尝,先尝后买。
还别说这一商业手段丢出去,来尝的人便多了起来,起初三三两两,因着口味俱佳味道又特别,口碑响叮当,招来了大批人前来试吃。
借由三怜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话虽这样说,可这样的试吃方法,让其余三人皆是心痛不已,还没开始赚钱呢,便耗了一大半了。
周边的商户看着大群围着试吃的人,心里都在嘲笑着这群不会做生意的大傻子,年纪不大,脑子浆糊倒是装的不少。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法子,品尝的人源源不断,毕竟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渐渐的来买的人也多了起来,最后逐步形成了排队的阵仗。
有些刚好路过不明所以的人瞧见排队的人群,一时好奇也跟着排起了队,从众心理从古至今都是人的天性。
辣椒酱的欢迎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因数量有限,不多日辣椒酱便售空了,本想着乘热打铁将豆瓣酱推出去,就被一大堆事搁置了。
三怜担着水桶一路都在想,这发家致富的路才刚开始呢,就被家里的活压得精力全无,每次背着家里偷跑出来,还得随时面临抓包后的暴打。
就她这干啥啥赚钱,咋死死不了的“挂比”主角,以后要做的事还多着呢,这家里的绊脚石真是杀她这女主角的脑细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