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四来来定了每月给送二十斤的量后，就像开启某个开关一样，一些酒楼也开始向他们下大订单。
这下他们剩下的酱油就不够散卖的，他们只能挂个牌子，每天限量供应二十斤，每人限购一斤。
牌子一挂出来，听到旁边围观之人念出上面的字后，那些妇人就争先恐后围上前，都想要买。
慕月涵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要买的请到这里排队，不排队的不卖给他。”
那些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想着家里还等着用，也就乖乖地开始排队了。
因为只有二十个人能买到，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只能白来一趟，怕这些人闹起来，她给大家解释原因。
“大家不要着急，虽然这段时间每天限量购买，但再过一个月左右，等下一批酱油做好后就能恢复正常了。以后我们都会多做一些，方便大家购买的！”
那些人听到以后会恢复正常，也就没那么着急了，有些人家里剩得多的，也不再上赶着来排队；
也有心思活络的，至于打得什么主意就不清楚了。
剩下着急购买的依旧很多，眼见最后一斤酱油被买走，后边等着的人无奈地放弃；
看着牌子上写的另一种产品腐乳，有人想着既然酱油没买着那就买点腐乳吧。
没想到因为没有酱油，还让腐乳的销量上涨了些。
他们家的腐乳卖得没有酱油好，毕竟腐乳的味道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却闻不惯这个气味。
这次没买到酱油的有不少人都买了些腐乳回去，最受欢迎的还是红腐乳，味道带有辣椒的香味，因此此时格外受欢迎。
这边热火朝天，生意红红火火；而几天前载慕月涵他们回家的车夫却遇到的麻烦。
车夫跪在地上朝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住地磕头：“你们饶了我家安儿吧，这钱我们会还的，我砸锅卖铁也会还上的。”
一个大汉用脚在地上重重地跺一下，带起一片灰尘，灰尘钻进车夫的鼻子，引得他连连咳嗽：“呸，等你还上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汉子接口道：“我听说邻镇有个人伢子要收十岁以下的孩子，我们把这孩子卖了，总比钱收不回来强。”
一个刀疤脸汉子朝着马厩走去：“这孩子能值几个钱，我看那马还能卖点儿钱。”
车夫闻言一惊，一把扑上去抱住刀疤脸的腿：“不行啊，大爷，这马不是我的，不能牵走啊！”
刀疤脸脚用力一踢，就将车夫踢摔出去：“我管是不是你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儿你和马主人去说吧！”
车夫不顾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再次追过去：“真的不行啊，这是马行的丁薛的马，这是我向他租借的，要是他生气起来，你们也得不到好啊！”
“你是说这是城东丁家马行的丁薛？”
车夫连忙点头：“是啊，就是他，想必你也是听说过他的手段的。”
刀疤脸停下脚步吐了一口唾沫：“真晦气，既然马不能牵走，那就只能把你家这小子带走了。”
车夫身体一震，再次双膝跪地：“求大爷放过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还上的。”
刀疤脸不屑地看着他，眼里没有半点同情：“放过你，那我们怎么回去交代，早知今日当初借什么钱啊？”
车夫摇头痛哭：“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赌钱了，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刀疤脸不再和他多说，给抓着孩子的大汉示意，带着孩子赶紧回去。
几个大汉都转身准备走人，这时门外又跑进来一个络腮胡大汉，人未见声先闻：“刀疤，你们好了没，曹爷催你们回去镇场子！”
刀疤带着身后几人向他走去：“好了，我们走吧。”
车夫跑到他们前面伸手抱住安儿的双腿：“真的求你们了，你们不要抓走安儿，要抓抓我吧。”
“抓你，你这一把老骨头能做什么，滚开！”刚进来那个络腮胡大汉看到这人居然还在闹，心急火燎地踢开他。转头对刀疤道：“一会儿回去可要小心点儿，今儿曹爷心情不好……”
刀疤脸不解，这几天曹爷不是在晴香楼乐不思蜀嘛：“为何心情不好？昨天还挺高兴啊。”
络腮胡大汉边走边解释道：“昨天是挺高兴，但是今天曹爷遇上陈家那人了，颜笑姑娘被那人包了一个月，曹爷现在正大发雷霆，在赌场里找人晦气呢！”
车夫听到晴香楼的颜笑姑娘，她可是远远看到过这颜笑姑娘样子的；
想起之前在靠山村遇到的那小娘子，那可比这颜笑姑娘好看多了。
他匍匐在地上，冲着快要走出门的大汉们喊道：“你们等一等，我知道有人比晴香楼的颜笑姑娘还好看！”
刀疤眉头一皱，沉默地看着他。
络腮胡大汉心里一动，停下脚步问道：“那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车夫见他们停下，还问他小娘子的消息，心道有门儿：“要我说也可以，你们把我家安儿放了，我就告诉你们。”
络腮胡大汉怀疑地看着车夫：“冯生，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冯车夫举手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敢骗你们，要是能把我这债清了，我立马就带你们去找人。”
络腮胡大汉听他这话迟疑了，这可不是他能做主答应的。
这冯生借了他们赌场八十两银子，连滚带利现在需得还一百二十两；
曹爷听说他还不上，儿子又长得眉清目秀的，所以打着主意把他儿子卖到小倌楼子里去，如果卖不够一百二十两就再找冯生补上。
他抓着冯生的衣领把他拽起来：“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要是曹爷说行就行。”
冯生被他拽得喘气不匀，还微笑示好：“是……大爷说的是，我……咳咳，我跟你们去。”
刀疤脸深深地看了冯生一眼，跟在络腮胡后面大步离去。
第122章
各方心思
慕母下午到粮店买黄豆，有两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慕母进了粮铺。
慕母对粮店老板道：“掌柜，我这次货要得多，你这里有多少存货呢？”
老板惊讶地看着她：“我这里存货可不少，大致还有五百石，你还能都买了不成？”
慕母每次过来看到只有几十麻袋黄豆放在粮库里，她还以为加上存货至多不过两百石左右，两百石都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现在店里多了好几家大酒楼的单，再加上散卖的；这两百石最多几个月就能卖完。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倒是要不了这么多……我打算买两百石。”
老板理解的点头：“两百石也不少了，你买这么多！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就不额外收你钱了；你以后可要多来照顾生意啊！”
慕母高兴地答应：“以后肯定还来照顾你生意。”慕母付完定金，笑吟吟地离开。
跟慕母进来的那两人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子也没听到想听的消息，所幸来到老板面前：“掌柜的，跟我来一份刚刚那人买的东西。”
老板一听就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想法，他笑呵呵问道：“你们说的东西是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就是刚刚那妇人买的，你照样给我来一份。”开口那人脾气不好道。
老板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要一模一样来一份？”
“自然，就要一模一样的！”
老板很好说话地继续道：“这可要不少银子呢，那麻烦你先给定金吧，定金是五十两，提货再付一百一十两。”
那人忍不住惊呼道：“什么！你打劫是吧，什么东西这么贵？”
老板波澜不动道：“我这是有一说一，我这人向来诚信，是多少就是多少，你们若是要就付五十两定金，我把货准备好，你们再付一百一十两尾款把货提走！”随后摆出一副要就付钱的架势。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边走边愤愤不平：“这掌柜定是在帮那调料店的人，不然也不会藏着掖着，就是不说是什么东西，还说什么那一百多两银子。”
“是啊，定金加尾款一共都有一百六十两了，这买的是啥东西要得了这么贵！”
他们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怎么还能拿出一百多两，只得骂骂咧咧一边走一边想办法。
一人突然拍着另一人的肩膀道：“他们买了原料肯定要开始做酱油，要不我们偷偷爬墙去看吧，这样既能知道原料是什么，还能知道怎么做的！”
“好主意，那我们这几天就注意一下他们什么时候收货。”另一人赞同道。
县衙的县令老爷也和师爷在讨论着百味香调料店。
“师爷，这百味香调料店的酱油如此受人追捧，将来定能风靡整个王朝；若是我能搭上这股风，说不定我这屁股底下的椅子还能升一升。”县老爷抚摸着八字胡思忖道。
师爷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他的的意思：“大人是说，把这酱油的功劳捞过来，再往京城一报，皇上定然龙颜大悦。”
县老爷很喜欢师爷这种一点就通的人，只要他稍稍透露那么一点儿，他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师爷果然甚得我心，不知你可有办法拿到这酱油的方子？”
师爷这时可不敢打包票：“我也是最近才听说酱油这东西，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待我派人去打探一番，知道这调料店的底细后再做安排较为妥当。”
县老爷对师爷还是挺放心的，他这师爷点子多，总能想到不一样的办法；
不过既然让人去做这种事，肯定要给点儿甜枣才是：“师爷尽管放手去做，等我升官定然带师爷一起赴任，还让你做我的左膀右臂。”
师爷很给面子的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人提携！”
师爷心底自然知道，上了他的船就没有可能再下去；
县令自从上任以来所作所为都有他参与出谋划策，知道太多秘密，县令大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离开，除非他死。
县老爷满意地点头，让他下去想办法。
冯生被带到曹爷面前，哆哆嗦嗦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你是说还有比颜笑姑娘更美的小娘子？”曹爷被勾起好奇心。
冯生形容当时见到小娘子的情形：“对，我以前见过晴香楼的颜笑姑娘，虽是挺好看的，但比起这位小娘子来还是差了不少；这小娘子只着粗布衣裳，未施粉黛便楚楚动人。”
“哦？如此说来，这可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呐！”曹爷对冯生说的这位小娘子更感兴趣了。
冯生呐呐道：“曹爷，您看那欠下的银子能否……”
曹爷十分大气：“只要你说的是真的，这点儿钱曹爷我还不放在眼里。”
他眯了眯眼接着道，“不过，要是你说谎！你该知道下场如何。”
冯生点头哈腰，连忙保证：“我说的都句句属实，明天我就可以带曹爷你去看！”
曹爷坐回摇椅上，随着一摇一晃摆动的摇椅闭上眼睛，右手朝他们挥了挥：“那就这样定了，明日未时你带我去瞧瞧；刀疤，你们把人带下去吧。”
刀疤应声是，和络腮胡他们带着冯生和他儿子离开。
刀疤把孩子推进柴房，又拽着冯生扔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随后将柴房门锁上。
冯生哪管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要一想到欠的一百多两银子不用还，就开心地想仰天大笑。
他走到儿子面前，抱着他安抚道：“安儿，没事了，以后都不会有人来找我们还钱了！”
冯安任由他抱着不出声，从开始到现在就算害怕得发抖，始终没有哭过，也没有说过话。因为他知道哭闹都没有用，这是他娘还在家时得出的结论。
他娘以前一直哭求他爹不要赌钱，可是一直到把家里的钱财输个精光，依旧没有把他劝回头，后来竟然开始借钱来赌。
他娘看到几个大汉上门要钱时害怕了，虽然这些人刚开始愿意给他们时间去筹钱。
但是他和娘都知道家里没钱了，根本还不上！之后没多久，他娘就偷偷跑了，再也没回来。
第123章
曹爷找上门
翌日下午，冯生带着曹爷来到靠山村，
冯生赶着马车在慕家不远处停下，指着并排的三个农家小院儿道：“那漂亮小娘子就住在中间那户，上次我赶车来这里时，看到她从里面出来。”
曹爷打量着这几个院子，看得出来除了中间那户，旁边两户都是新修的：“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家？”
冯生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上次我送回来那家人姓慕，就住在那左边的那个院子。”
曹爷暗自嘀咕：“姓慕？没听说过什么慕家有大美人啊！”要说比晴香楼的颜笑姑娘还好看，怎么没传出名声？
他朝手下看了一眼，手下心领神会地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咚……”院门敲响一会儿后，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手下一边拍门一边开始朝里面大喊：“快开门……听到赶紧开门！”等待一会后，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他视线下移，看着门上的锁，尴尬地摸摸头；回头对曹爷道：“曹爷，这院里没人！门上上锁了。”
“没人？”曹爷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冯生。
冯生吓得腿一哆嗦就跪在地上：“曹爷，我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你啊，我是真的见到那小娘子从那个院子里出来的，我还看到她和我载的调料店掌柜说话呢！”
“调料店？你是说镇上现在卖那什么酱油很出名的店？”曹爷拇指和食指张开托在下巴上思索道。
冯生连连点头：“对，就是那家店，我就是拉着他们一家人来到这里，要离开的时候见到的小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