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你去,我可不想饿肚子。”
一位妇人看见不远处玩石子的福妮,眼睛一亮,他们去定会被罚,但是福妮不一样啊,东家疼福妮跟什么似的,肯定舍不得罚!
“福妮,过来。”
福妮抬头,见是庄里的许婶子,她认得,从前在宋家庄时,谷子哥偷许婶子家桃时她还帮忙看过风,只是可惜最后没分得桃子。
福妮嘚嘚跑过去。
“乖孩子,想不想吃馒头?”这馒头还是她头一天出发时藏的,如今已经冻成了一个石头,时间放得久了,一角已经发黄腐烂。
她诱惑道,“你只要帮婶子去听听你娘他们说了甚,这个馒头便给你了。”
这些日子大家都瘦了,只有福妮,每日吃喝管够,加上顾月照宠她,少有让她下车走路的,是以大家都黑瘦黑瘦的,她反而白了胖了些,看着更加可爱了,她此时瞪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小小年纪说话已经很清晰了,她认真道。
“姨姨说不许藏匿食物,不许不听话,所以福妮不去偷听,等姨姨回来告状。”
“哎哟,我的小祖宗,婶子刚刚给你开玩笑呢,没想让你去偷听,来,饿了吧,馒头给你,咱们啥也不要说,啊!”
众人被这慕逗得笑出了声,到底不敢真的去偷听,坐了会子,各自找活干去了。
这边,一大早被顾月照叫来所谓开会的几人,心也满是疑惑。
顾月照环顾了一下开会环境,天为罗盖地为毯,山的尽头,蔚蓝色的天空驱走了黑云,阳光撒下,给天地披上一层金色的纱。石头做椅,破木桩是开会的桌子,至于其他的便没有了。
开会的氛围还是要有的,顾月照给每人各发了一个软皮笔记本铅笔橡皮和削笔刀,四人对手中之物都很是新奇,翻来覆去的看。
“这是本子和笔,待会我说的,有你们觉得重要的,或者记不住的,都可以记下来。”
顾月照话刚落,宋大志弱弱的声音的想起,“老汉不会写字!”,五十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窘迫,头一次对自己没读过书,不会识文写字这件事感到自卑。
顾月照安抚的一笑,“无事,我想着你往后总能用到,便在此时先给你了。”
“大家坐下说吧,今日叫大家前来主要是要商议分工之事,这些时日我观大家,勤奋的整日喂牛找路忙个不停,懈怠的只知吃喝二字。古话说得好通工易事,各司其职,咱们人多,就我一人难以事事俱到,是以今日咱们也来分分工。”
顾月照按照自己昨晚所想的给四人分了工。
话落,除了文菘蓝,其余三人脸上都有些慌张。
最慌的就是宋大志,他活了大半辈子,平日里便爱管些闲事,有人找他住个公道什么的,他也少有推辞,但那都是私下他老头自己的一些小爱好,如今真这般郑重其事让他主事,他反而退缩了,“这,东家,我没做过。”
顾月照安抚的笑笑,“不会便慢慢学,阿诺会识字算账、四娘这几日管理大家一应吃喝也井井有条,不论是宋家庄还是小孟村大家最尊敬佩服的人便是您老,有无法决议之事都可找我,所以你们不必太过慌张。”
“没有人是生来就会的,不会的东西咱们可以学,我相信大家定不负我所望,你们今日便可以想想该如何做,明日一早我会向大家宣布此事。
在一众人的翘首以盼下,五人终于回来了,大家却发现除了东家,另外几人皆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这是发生了何事?
但没给他们探究的机会,队伍便再度出发。
“收拾收拾,便出发吧。
……
路上,众人更觉得林娘子、四娘、文先生宋二爷和往日的异常来,他们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在大量自己,就好像是自己往日去赶集时挑鸡蛋菜肉的眼神似的,誓要从一众鸡蛋蔬菜中挑出个头最大,最水灵的来。
除此他们还每人有一个本子和一根笔,都不用猜,那笔那纸肯定是东家给的。在没有难民经过的地方就要拿出来写什么,就连宋二爷一个目不识丁的也在那写写画画,宋木匠好奇的打趣道,
“宋三叔,这是在写什么,莫不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竟偷学了字?”
宋大志赶苍蝇似的将他赶去一边,“去去去!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做大事。”
“阿爷,你在做何大事,也给我说说呗。”宋得福跑到宋大志身旁,垫起脚想看他阿爷写了些啥。
“个猛撞子,站好了,别撞坏我的本子。”
宋得福啥也没看成不说,背上还挨了一巴掌。
宋山走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背,“去闹你爷做什么,快些赶路。”
众人的好奇心被吊到了嗓子眼,更想知道他们今日被叫出去东家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如此反常。但四人嘴紧得很,便是宋大志的孙子宋得福的撒娇都没套出来半句话,一问,四人只道明日他们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更好奇了。
四人会后的表现顾月照都看在眼里,心中也很欣慰,虽然他们没做过,不会做,但是他们在努力做这件事的态度便很值得赞扬。她自己也得好好想想护卫队该如何建立,如何管理和训练才是。
她不专业,这受过最科学的便是每个阶段升学的军训了,她可以借鉴军训的模式做为最基础的训练,然后在此基础上再增加其他的训练,诸如体能的训练,武器的使用训练还有战术的训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