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唯感受到她的舌尖湿润了他的指腹,他捻辗,失了神。
果然,这样生动的表情才适合她,凤唯不喜欢她平淡的没有生气的模样。
来日方长,他不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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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凤唯似乎很忙,经常不在行宫,可就算他不在,彩音也会很强硬的按时逼她喝药,逼她喝补汤。
赵蔓蔓看着桌上的鸡汤,吞了吞口水,捧着小脸挤成了一团:“天哪,再这么喝下去,我会肥死的。”
她哀号连天,彩音无动于衷,此时下人来报,说门房有位公子求见郡主,他说他是五郎。
赵蔓蔓一喜,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伤的重不重?”五郎一进房就劈头关心到,完全没有一个臣子或者一个下人对待郡主的态度,到好像他对于郡主来说是一个很特别亲近的人一样,彩音不喜欢他的态度,也就没给好脸色。
赵蔓蔓却无所谓,扬着笑脸:“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你来的正好,喝汤吗?”她十分殷勤地将自己的汤碗推到他面前,眼神熠熠生辉。
五郎看得晃了心神,彩音绕过来,木着脸将汤碗又推了回去用身子隔绝了五郎的目光,俏生生道:“郡主,这些都是凤相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鸡可是凤相特意挑的,生龙活虎肥大的老母鸡,旁人可是喝不得的,沐小公子要喝凤相还不许哩。”她说着回头瞥了五郎一眼。
见他脸色冷了一瞬,又貌似平常,彩音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赵蔓蔓推开她,嘟囔了一句:“你今日脾气大得很,我喝行了吧。”
五郎轻笑了一声,温软道:“我有些事想和你说,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吧。”
这正和赵蔓蔓的意:“好。”
他们沿着花圃小道走着,彩音跟在身后寸步不离,五郎回头看了她一眼,凑近了赵蔓蔓一点,小声说了句:“五公子废了。”
赵蔓蔓大吃一惊,彩音就走了上来,拉了下赵蔓蔓,提醒道:“郡主,这里不必我们盛京,还是与男子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五郎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很快隐匿在阳光下。
赵蔓蔓觉得彩音说得有理,却见五郎朝她使了下眼色,她想到刚刚五郎说的话,大概他还有隐秘的事要和她说,她便对彩音道:“彩音你站远些,我和五郎说几句话。”
“郡主。”彩音不太情愿,但见赵蔓蔓坚持的模样,她只得往后退了退,然后一眼不错地瞧着他们。
五郎只把这几日的事大致说了下,至于他得知是凤唯为了赵蔓蔓所以对他们兄弟二人下了手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你最近开心吗?”五郎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她一句。
赵蔓蔓愣了一下,又听他问:“你在生凤唯的气?”
不知为何,从五郎嘴里听到凤唯的名讳,她有些不自在,侧过了身没有回答。
“因为他伤了你的心,我早知他对他的表妹情深似海,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他低头看着赵蔓蔓,目光缱绻。
赵蔓蔓心里一咯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五郎,你离开盛京多久了?”
五郎不意她有此一问:“已有两三月了吧。”
“那你和盛京中人还有联系吗?”
“没有。”五郎回答完,才怔了一下。
赵蔓蔓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有了几分探究,他早已离开盛京,却好像知道她和凤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连着现在她在生凤唯的气他都清楚,她不禁警觉起来。
五郎自然也察觉到,下手利落,直接打晕了赵蔓蔓,看着赵蔓蔓晕倒在自己怀里,无比留恋的模样,彩音惊呼一声,也被他踢翻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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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蔓是在成片的海棠林醒来的,满目粉澄入画,她抬手遮了遮双目,露出她白皙无暇的手臂,她惊坐而起,瀑布似的青丝倾泻,与那身雪白的纱衣长裙形成极致的色差冲击。
“你醒了。”身旁传来深情的声音,那双手轻抚过她的鬓边。
赵蔓蔓如遭电击般避开,惊怔之下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意乱情迷的五郎,她惶然从铺满花瓣的地上站起,初秋微风习习,撩起她的轻纱的裙摆,扬起她的披散的发梢,形成旖旎撩人的画面。
五郎目光炽热而幽深:“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赵蔓蔓冷声质问他。
五郎回望此处,轻叹一声:“蔓蔓,蔓蔓,我一直想这样喊你,那日在郡主府,你醉酒,我本想照顾你一夜,只有我守着你,可凤唯却以权势压我,将我赶了出去,我恨他,凭什么他是凤相!”
“或者,你为何是郡主呢?你会不会也看轻过我,所以我总是在幻想,若是你不是郡主该多好,你只能依赖我,跟我在一起,我去哪,你就跟去哪。”
赵蔓蔓看着他一会嗔怒一会阴冷的发笑,一会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整个脑子不清楚的样子,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说什么!可越是这样,她越害怕,她知道五郎的武功是七郎君里最高的,怕是沐歌都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