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某人狼狈的背影,李文衡没好气的啧了一声,转头回来, 一甩衣袖,抬脚步入了刚刚谢时宴冲出的圆洞门。
会客堂内,于梵梵坐在谢时宴刚才落座的客座上,人显明显处于怔愣发呆中,思绪都跑马到天边去了。
说出了压在心底三年多,这辈子自己最大的秘密,自己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可看到谢时宴那家伙,为了怕自己再语出惊人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脚步踉跄的离开,她内心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愧疚。
不过,若是自此他能想得通,不再纠缠,也不枉自己冒险说出真相了,只期望……
心里唏嘘着想得入神,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于梵梵诧异,莫不是那货想通了去而复返?
这样都打击不到他?
不行,他们之间有鸿沟,自己再是颜狗,对方长再帅,她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从始至终,这个男人就不是自己的男人呀!
想到此,于梵梵狠狠心,不由出言不逊,说的绝情:“谢时宴你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还是那个话,你我之间绝无可能!你若是为了儿子好,破镜重圆什么的便不要再提,我们就还是朋友!”
“真的吗?真的吗?于梵梵,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等等……这声音不对!
突然出声打断自己的声音明显不对,于梵梵愕然的猛地回头,打眼望去,看到的来人并不是她以为去而复返的谢时宴,而是根本就意想不到的——李文衡!
他来干什么?还有什么真的不真的?
看着一脸喜色朝着自己疾奔而来的人,于梵梵收拾好内心的诧异忙站起身,上前一步朝着来人福了福身。
“不知小王爷前来,小妇人失态了,还请小王爷见谅。”
奔到近前来的李文衡闻言,连连点头,下意识的回应,“见谅,见谅,肯定见谅!”
此时此刻,他不是没察觉到自己言行失态,他只是顾不上罢了。
内心震动又窃喜的他,差一点就要伸手拉上,自己早就心心念念想要拉的一双玉手,嘴里不住道:“梵梵,说来咱们都是老朋友,自己人,你别什么小妇人不小妇人的了,本小王,哦不,我,我可以唤你梵梵吗?梵……”
“小王爷,这不合规矩,小……”
这位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对,于梵梵想也不想的否决,结果话才开口一把就被对方打断,人家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忙继续先前的话题。
“哎呀,我是小王爷,我说合规矩就是合规矩!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梵梵,刚才你说的,再不可能跟姓谢的好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跟我说,快快跟我说!”
不是,这货一脸急切的追问自己这事情到底为何?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于梵梵挑眉,怀疑的上下打量着面前明显不对头的李文衡,目光直白,立马就让李文衡意识到自己急切了,不过既然今日叫自己撞上了,竞争对手还铩羽而归,可不就合该是自己有机会?
捡日子不如撞日子,于是心思埋藏了三年多的某人也跟谢时宴一样,干脆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当场表了个白。
“梵梵,说来不怕你笑话,自打三年多前,第一次瞧见了站在乾国公府大门外耀武扬威的你起,我的眼里心里全是你,你的眉,你的眼,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底,在这里……”
李文衡手点着自己的心口位置,“你在这里,悄无声息的给本小王留下了一道叫名叫于梵梵的烙印……”
他苦笑着:“说来都是梵梵你的错!若不是你,我这三年多来也不会那般的心神不宁,那般的体会了一场牵肠挂肚,亲尝了尝什么是相思之苦。梵梵,三年了,我吃吃不好,睡睡不香,就连以往我最爱的那些有趣事,都没了兴致……”,甚至都不能跟小伙伴们再如曾经那般愉快的玩耍,想着为了某个女人,一门心思的挣银子、数银子。
李文衡很光棍说的干脆又唏嘘,摆足了诚心,一转话题,又直奔主题。
“梵梵,我李文衡,今日对天发誓,我跟谢时宴那妖艳眼瞎的家伙不一样,他不懂珍惜,我懂;他识人不清,我清;他分不清你跟他的妻,我能!我李文衡,当朝誉亲王独出嫡子,将来稳稳的誉亲王,今弱冠之年,家中无妻无子无妾室,心悦于你,不知梵梵可否给我一个机会,与你永结同心之好?”
永结同心之好?
同心之好……
之好……
好……
不好!
男人只会影响自己挣银子的速度,影响自己养崽儿的心情,所以不好!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合该她犯冲吗?才送走一个原主夫,又迎来一个现任王?
于梵梵那是想也不想的摇头,不过好歹没失去理智。
知道贵戚得罪不起,小王爷什么的更是自己眼下开罪不得的存在,她只能深呼吸,努力扬起笑容,用尽可能和蔼的语气婉拒道。
“小妇人先谢过小王爷您的抬爱,可是小王爷啊,小妇人一弃妇,还带着儿子,养着弟弟,实不是小王爷您这般高贵之人的良配,万望小王爷恕罪,小妇人不能耽搁小王爷您,更不能给您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