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的郡主回来了——大嘘菊
时间:2022-04-19 07:51:58

  得她点头,郭素便着手让管家去搜罗适宜的人选了。管家办事速度极快,没两日就托着一摞纸呈给郭素看。

  郭素以极其挑剔的眼光一张张看过去。

  能放上郭素案头的都已经过了一道筛选,诸如眼歪嘴斜、家宅不宁、好色好赌之流自然不敢拿来给他看。

  纸上画的是适龄且未定亲郎君的小像,上面还密密麻麻写着生辰年月、属相、身体情况、简单的经历及喜好。

  “萧云。”郭素一边看,一边轻念着名字。

  管家对纸上所列十数人的生平已经倒背如流了,恭敬接话道:“萧云的祖母白夫人是河州有名的才女,学生众多。他父母俱在,但由祖母抚养长大,写得一手好字好词,前年一首《登鹿山阁》被郡中文人争相传阅,还有人愿以百金相求。”

  “好饮酒?”

  郭素视线一凝,心中不满意,于是将这张纸放在一边,另拿起了一张。

  “李关……”

  “李备灵李刺史的嫡次子,长兄曾连中三元,光耀门楣。他也有算术之才,外祖家是河州远近闻名的富商,且十三岁便考中了秀才,今年还有秋闱,想必结果不会差。生得也好,比之他长兄更为……”

  郭素打断他,道:“十三岁是秀才,今年已十七,也不是头一回参加秋闱了。”这是嫌他不如他兄长的本事了。不过科考本也不是容易事,考到七老八十还未中举的人也有许多,毕竟还这样年轻,所以管家并没有觉得这是多么大的瑕疵。

  眼瞧着郭素又择出来放在了一边,再拿起一张。

  “张台——年纪稍大了两岁,还曾定过亲?”

  “女方生了重病,拖了两年还是亡故了。此后张家也没急着议亲,又足足等了一年余。张台此人家世不显,然幼时贫而勤学,十五六岁便可在课业之余,授徒换取束侑以自给。大人您之前说过,择人不必只看中门第,也要重才学。”

  郭素还是将纸放下了。

  管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被这样挑拣了几回,生怕主子怪罪他办事不力。

  郭素又拿起了一个名“齐铎”的人,这人比张台还大了两岁,管家迅速答说:“此人文武兼备,家财万贯,祖父曾做过河州卫的副指挥。他乃永和二十五年殿试第一,后在朝中为官,时日虽短也颇有几分政绩,听说在朝时刚正不阿。一年后父亲病逝,回乡丁忧,如今守孝期满。”

  除了年纪大点,几乎没缺点。管家一口气说完,长舒一口气。

  郭素沉默后忽然说:“怎么左脸长了这么大一颗痣。”

  管家一顿,斗胆凑近一瞧,心想那痣也不算大啊,长在眼下,并不难看。试探着道:“倒……倒也无损样貌,瞧着还是很英气的。”

  等一路说了十几人,管家已经被挑刺挑得习惯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郭素介绍起最后一位来:“魏延,魏玉林魏将军的长子,博学多才,在郡中的名声甚好,为人又正直守礼。”

  郭素刚要说话,管家主动挑刺道:“就是文弱一些。”

  郭素扫了他一眼,将纸也一并放在了“弃选”的位置上。抬头发现管家欲言又止,道:“想说什么便说吧,我又不会罚你。”

  管家嘿嘿一笑,说着:“大人,您也太挑剔了,且也没个确定的标准。”

  “这也算挑剔么?”郭素淡淡反问。

  “您英武非凡,可也不能照着您自己这般标准去挑剔啊,那还找得到合适的人选吗?”

  郭素不受他恭维,站起身将那一摞纸按在他怀中,道:“我没那么好,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要给阿瑜挑一门最好的亲事。”

  管家大着胆子将他择出去的魏延又抽了出来,放在案上,搁在他眼皮子底下。

  “只有这位郎君您看的时间比较久。听说过几日您与娘子要去魏家赴宴,那日可以亲自检阅一番。”

  ……

  家中人还在为她的亲事劳心劳力,窦瑜不必为此烦恼,与卫琴约着出了门。不过她也不是为了闲逛,今日是陪卫琴去医馆看大夫。

  “怎么不去找吕公?”窦瑜觉得奇怪。卫琴特地乘马车来接她,等坐进车里她才低声问卫琴。

  “府中事不论大小总也逃不过院中耳目,不想叫太多人知道。”卫琴说得含糊,“你也知道我身子差……”

  身边亲近的朋友唯她一人,今日出门还是借口与她相约,可有些话卫琴依旧藏在心里,搪塞说:“我嫁给怀安两年有余了,一直不曾有孕,便想来仁安堂问问。”怀安是陆双羊的表字。

  其实卫琴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但陆双羊恐她忧思过重一直瞒着她,吕公每一回为她诊脉后说的话也有所保留。卫琴觉得头上仿佛悬了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宝剑,她已经认命了,想找大夫印证自己的猜测。若是真的,往后也不必整日喝那样苦的药反复受折磨了。

  窦瑜坐在外堂等候,卫琴则带着婢女去往内堂问诊。仁安堂的管事认得窦瑜,喊出了她的身份后殷勤地请她入座,又命伙计看茶。

  坐了小半刻,佰娘一直警惕地望着门边不停向内窥探的老人家。云宁的视线也一瞬不移地落在这人的身上。

  老人家看起来上了年纪,穿着粗布麻衣,佝偻腰背,面色发暗发灰。他方才已付过了钱,拿上包好的药准备出门离开了,谁知这会儿又不肯走,站在那里张望了半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