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基建成神[快穿]——纸够
时间:2022-04-19 07:53:53

  但是最好还是别修,她又不是真的神,不需要那玩意。
  大概她的话哪里触动到了安迪,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忍住了哭泣,重重点了下头:“神明大人,以后我们会为您修建最大的祭坛!”
  随后他转向其他人:“现在的我们无法给神明大人供奉什么,那便每日都在心中感激大人,每日都要为大人献上我们的祝福!”
  众人一边擦眼泪一边应声说好,只有安枝觉得十分不好。
  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然而看着他们重新焕发活力的样子,安枝还是咽下了嘴里的拒绝。
  算了算了,以后相处时间长了再跟他们说自己不需要吧。
  现在说了他们再哭怎么办。
  人们整理好情绪,便一个一个上前拿了石刀。
  石刀被安枝切割成三角形,其中一个角格外尖锐,另外两个角则比较圆润,距离也比较近,可以把圆润的那端握在手心,就不容易伤到自己。
  总体来看,这个匆匆做出的石刀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匕首。
  安枝说:“用这个石刀,割下丝绸——”
  她指了指地上的丝绸,“这个就是丝绸,割下来的丝绸围在身上,就和把皮毛围在身上一样。”
  人们乖乖照做,割丝绸的时候不免又为石刀的锐利惊叹了一番,很快每人的腰腹部都围上了一圈丝绸,垂下来遮住臀部和一部分大腿。
  安枝又把所有的女性叫出来,让她们再割一条丝绸围在胸口。
  面对女孩子们茫然的眼神,安枝解释说:“女性的胸部比男性脆弱,所以需要多一层保护。”
  其实一层丝绸哪有保护作用,只是她不想再看那么多东西晃来晃去……
  看着众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安枝难得有点脸红。
  等以后有了别的可以当布料的东西,再教会他们用针,就可以让他们穿和她一样的长衣长裤。
  折腾这么一遭,天已经黑了,安枝让他们在剩下来的丝绸上睡觉。
  安迪的记忆里,人类要么是睡在山洞里的地上,要么直接睡在树上。
  亏得他们身体素质相当好,不然换成上辈子的安枝,估计半夜就因为体温过低而冻死了。
  这倒不是因为夜里温度多低,而是睡在地上,体温会源源不断地流向大地。
  安枝记得上辈子即使是流落街头的人,也会在地上铺上纸板再睡。
  想起上辈子,安枝再看地上的丝绸就有点嫌弃了。虽然安迪他们躺下后忍不住赞叹它的光滑,但它不保暖啊!
  还是得找到又暖和又柔软的东西当床垫。不然他们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万一真着凉了她也不一定能治好。
  剩余的丝绸很多,远远看去仿佛一块草地,所有人都躺下也绰绰有余。
  “你们好好睡一觉,我需要处理一点事情,明天再见。”想到他们对自己过分的依赖,安枝犹豫着加了句:“明天太阳一升起,我就会出现。”
  所以安心睡吧。
  安枝散开了身形,一部分潜入池塘,一部分四处飘散,在不祥之地探索起来。
  看着神明消失,所有人都乖巧地闭上眼睛。
  他们担惊受怕了许久,逃亡的路上从没睡过一个好觉。
  遇到神明后,吃了从未吃过的美味,见了从未见过的神迹。
  肚子里饱饱的感觉,嘴里甜甜的余味,身下细滑的触感,都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告诉他们这不是一场临死前的美梦。
  神明真的来救我们了。
  有人在身体和心灵都得到安慰的情况下,睡得很快很沉,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有人回想着神明的一举一动,被感动得眼眶微红,却在听到身旁人的呼噜后破涕为笑;
  有人不幸做了噩梦,惊恐着醒来,又被朋友轻拍安抚住,继续沉沉地睡去。
  安迪睡不着,想到神明吩咐他们好好睡觉,又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他在心中反思:我竟然在神明面前落泪……虽然神明没有介意,但是绝不能仗着神明的仁慈放纵自己。
  这将成为我唯一一次失态。以后……不、明天,就明天,我要请求神明收下我的效忠。
  再一次地、无数次地,向祂效忠……啊,当然,在那之前,要由神明惩罚我的无礼。
  想着想着,他翻了个身:我们对神明来说是多么渺小的存在……我想向神明献上一切,就像被踩过的草想要报答光辉的太阳……
  可是我不会一直这么弱小,以后、以后,总有一天,我的灵魂、生命,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能对神明有一点小小的助益……会有那么一天吗?会有那么一天的!会吗?不会吗?
  安迪越想,情绪起伏越大,周围打呼噜的人越来越多,只有他还在翻来覆去地想东想西,一会儿唾弃自己的弱小,一会儿想象自己的未来,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沮丧。
  深夜总是会引人胡思乱想,在安迪被失眠折磨时,他脑中冒出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明天,神明真的还会出现吗?
  作者有话要说:
  祈祷申签通过的第三天(开始用简写偷懒……
 
 
第7章 米树
  安枝在池塘里转了一圈,在池底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洞。
  很奇怪,水流过这里,和流过池底平滑的石头一样,完全没有一滴水落入洞中。
  就好像洞口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开了它和池水。
  安枝把自己团吧团吧,缩成一个小球,慢悠悠地飘进洞里。
  很顺利地进去了,感觉不到任何阻碍。
  安枝抬起头,池水在她上方静静地晃动,一点儿没渗进来。
  再看洞里,只有向下一条路。
  安枝感受了一下,她随时可以进入空间,便放心地向洞的深处飘去。
  与此同时,安枝也出现在不祥之地的边缘。
  承载着她的意识的元素差不多飘到了不祥之地的每个角落,确认了这块地上真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块圆形的荒地,它周围的土地郁郁葱葱,可是一到它,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划出了一条分界线,线内寸草不生,线外生机勃勃。
  安枝没有凝聚出人身,只是望着外面的景象。
  她把自己散成一圈,刚好圈住不祥之地,然后尝试着把圈扩大一点,跨出这荒地。
  很顺利地跨出去了,没有任何阻碍。
  安枝收起这个圈,在外面凝聚出人身,由于一部分她还在池塘的洞里悠哉游哉地下沉,她的身体边缘显出一些虚影。
  有元素凑到她身边来,热心地想帮助她凝实身体,被安枝温柔地拒绝了。
  等洞里的那份元素回来,要是发现她已经接受了新的元素,恐怕会伤心坏了。
  安枝在不祥之地的边缘进出了好几回,也没有任何阻碍。
  真是奇了,她想,就像是一块草地,中间被人为地挖出一个洞,洞里又被填满了黄沙一样。
  或者说,就好像在小世创造万物的时候,故意留下了一块空地,没有在上面放上任何生命。
  安枝已经探过了整片不祥之地,它和外面生机盎然的土地一样,有混杂着元素的空气,有舒适宜人的温度,有阳光的照耀,有干净的水源。
  虽然那个池塘吧,很奇怪。
  还没飘到洞底的安枝想。
  但是毫无疑问,不祥之地具备了孕育生命的一切条件,却没有任何生灵愿意在此落脚。
  直到走投无路的人类闯了进来。
  安枝想起上辈子玩过一些游戏,人们可以操控游戏中的小人把家里布置成想要的样子。
  游戏里的屋子被布置得千奇百怪,有温馨风、科技风、华丽风、极简风、怪诞风、童话风……
  或许小世就喜欢在自己家里留一小块空地呢?
  安枝不确定地想。
  怎么想这都是个牵强的理由。
  想不出所以然的安枝不愿意继续为难自己,她把目光放到了外面那些变异过的生物上。
  她伸出一些元素,探入了脚下的丝草体内。
  一进去,还没来得及为了丝草内相当充沛的元素数量而惊讶,那些元素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一窝蜂上前把她团团围住。
  安枝耐心地听元素们叽叽喳喳,努力把自己分得散一些,给了这些委屈的小东西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场全球变异,起源于元素们不知为何暴涨的数量。
  世界上突然出现许多无处可去的元素,它们为了不消散,不得不进入动物、植物体内,打破了生物体内原本的平衡。
  生物为了吸收这些元素而不被他们撑爆,不得不进化、变异,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生物们很委屈,过多的元素在它们体内挤来挤去,挤得它们快要爆炸了,只好强行进行「升级」。
  可是这种进化不是它们能控制的,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全看运气。
  元素们也很委屈,它们也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么多同类来的好不好。
  平时都相处得好好的生物们翻脸不认元素,还想把它们从体内赶出去,被赶出去就只有消散这一个下场,谁愿意呀?
  完成进化的生物们获得了强大的实力,体内也能够容纳更多的元素。可是它们心里很郁闷,个个都在怀念自己原本的样子。
  安枝从安迪的记忆里看到了这场灾难对人类的伤害,原以为变异后的动植物们是受益者。
  现在从元素们那里听了另一个版本,又感受到丝草不停地哭诉着自己进化时有多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决定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偶尔安慰几句「都过去了」、「乖」、「没事的」,只求元素和生物们安静下来。
  没错,她不仅进入了丝草体内,也探出元素伸向了其他植物和睡着的动物们。
  只是想看看这场变异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安枝,被意识里五花八门的声音吵得精神恍惚。
  她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了无数份,每一份都是一个难断家务事的可怜清官。
  元素和它们栖身的生物各执一词,都想得到她的偏帮。
  元素:【明明以前你那么喜欢我!老是说只要我进入你的身体就对我多好多好,结果我真的进来了,你就不珍惜了呜呜呜……】
  生物:【我可没说想要你进来这么多啊!我都快被你撑爆了,为了活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的爪爪/毛毛/叶子呜呜呜……】
  安枝:【你们吵就吵,能不要都拉着我不让我出去吗?】
  相比之下,在洞里不断下潜的那份意识传递过来的静谧和无聊是多么可贵啊。
  安枝默默地把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池塘里的奇怪小洞中。
  她已经往下飘到了看不见池水的地方,然而洞里依然深不见底。
  安枝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洞可能不是小世创造出来的。
  她向下看去,那里似乎一片漆黑,又似乎在最深处透出一点不可捉摸的光来。
  ——
  元素和生物们的争吵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它们都清楚,变异既然已经完成,它们也只有共存这一条路可走。
  见安枝保持中立,它们索性趁机尽情发泄心中的怨言,等抱怨完了,双方都别扭地沉默下来。
  安枝揉了揉不存在的耳朵,享受了一会儿这难得的安静。
  她见元素和生物们好像吵完了,便自顾自地在生物体内转了一圈,随后轻飘飘地离开。
  走得十分迅速,生怕晚一步它们又闹起来。
  脱离生物们的身体,安枝没有飘回不祥之地,而是在一棵树前凝聚好身体。
  这棵树长得很像上一世的柳树,只是那些下垂的枝条上,缀着的不是一片片修长的绿叶,而是一颗颗饱满的米粒。
  小世说这种树叫「米树」,它长出来的叶子小小的,细看就像一颗颗碧绿的米,蒸熟了吃起来也很像。
  安枝在森林里就喜欢摘这些树叶吃,即使它们有毒也不怕。
  她的空间里,也有不少米树叶。
  不过她现在想让人类都吃上米饭,那点存量就不够了,而且米树叶里面的毒也是个问题。
  安枝回想了下,她第一次摘米树叶吃的时候,向米树提出了用元素交换,结果被拒绝了。
  米树表示自己不缺元素,什么也不缺,就是有点无聊。
  安枝上辈子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小说,于是她给那棵米树讲了个故事。
  米树听得津津有味,不仅大方地把树叶分了一半给她,还和她约好了以后天天都要给它讲故事。
  后来她接受了小世的拜托出来寻找人类……
  终究是她失约了。
  想起临走前那棵米树难过得枝条都有点萎缩的样子,安枝看眼前这棵米树难免起了点补偿心理。
  正常的米树,叶子是绿油油的;而变异之后,米树叶就成了白色。
  米树对此大为不满,它的心情就像人发现自己的满头黑发一夜变白一样悲痛欲绝。
  安枝倒是觉得这样看起来更有胃口了,雪白的米粒……咳,这想法可不能被米树知道。
  变异之后的米树不仅叶子颜色变了,还有了一项新技能——
  把叶子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射中目标后,树叶就会裂开一条口子,毒性也随之流遍目标全身。
  但米树不在乎它变强了,只在乎它叶子变白了。
  安枝温声安慰这棵低落的米树:【虽然叶子变白了,但是它们还在枝上呢,总比全落了要好。】
  米树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安枝想了想,开口说:【从前有一朵花,她美得像天边的彩霞,只要看她一眼,就会陷入疯狂的迷恋,周围的树啊草啊,都想离这朵花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是那朵花长在高高的悬崖边缘,她身边的土壤只够一棵树或者一丛草生长,为了得到这个唯一的名额,大家大打出手。】
  【树用坚硬的枝条狠狠抽在草身上,草缠住树的根使树无法前进。而不同的树或者草又彼此看不顺眼,互相阻拦对方。】
  安枝感受到米树被这个故事吸引,不再沉浸在悲伤中,忍不住轻声笑了笑,才继续说:【花看到原本相处和睦的大家为了她打成一团,有好多树的叶子甚至枝干受了伤,还有不少草被打得直不起腰,她不禁哭了出来,向神明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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