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一人。”
浊音混着清气,传到张儒秀耳中。
张儒秀听罢他这傻话,本想着推开他,只是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私心,掌心开开合合。许久,掌心终究是覆在了那人的背上。
不过司马光烧得糊涂,也没在意着她这般主动的行径,只是一味抒着自己心中的情。
絮絮叨叨,低声喃语,不待张儒秀回应,便睡熟了过去。
夜里,张儒秀照顾着身旁的病人。时不时地翻身,碰碰额头,心里算着温度。
后半夜,司马光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也发了不少汗,睡前裹着的里衣都湿了许多。
张儒秀向来不喜汗贴在身上那般黏糊的感觉,此刻瞧见司马光这般状况,心里也不舒服。解开衣带,哄着人稍微起下身,手脚麻利地把人里衣飞快给扒了下来。
里衣一脱,司马光的上半身便光了起来。纵然此刻不是桃红艳李的时刻,可张儒秀还是盯着他的胸膛看了大半刻。
直到司马光蓦地感到一股凉意传来,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张儒秀才如梦初醒般赶紧拿了汗巾给人擦背。
一番折腾,丑时二刻,张儒秀才躺了下去,闭了眼歇息。
张儒秀摸着自己的心,数着心跳,竟然感受到了几分莫名的悸动。
许是太累了……
张儒秀安慰着自己,却习惯性地听着司马光沉稳的呼吸声入睡。
作者有话说:
留了伏笔(认真脸)记得好评么么~
第52章 造势成效
经过昨晚一番折腾, 今日两人都起的晚。
司马光衙里告了假,便不用再担忧处理公务的事。他到华州不过半月有余,却叫衙里的同僚都记住了他。
林知州常颇为欣慰地看着他做事, 知州家里的几位哥儿都是平庸之辈, 办公时见有司马光这般人才,便整日顺着须髯叹着人未来可期。
衙里最年轻的同僚,也比司马光要大几岁。故而司马光在华州衙内里, 倒成了一少负英名的小辈。同僚敬他, 故而在他告假时,那些模棱两可的事就替他做了。剩下的, 便是知州私下托付给他的案子公务, 摞在案桌上,等着他处理。
宝元元年这大半年来,司马光都不曾染病。如今得了温病,身子像是被万千斧锤锻打一般,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哪怕烧退了, 还是那般无力的模样。
窗棱边蓦地传来一阵动静, 张儒秀被这阵动静唤醒, 眯着眼才发现,原来是院里几位小女使养的那只浑圆的黄猫扑倒了窗外的高脚玉瓶, 瓶碎满地,黄猫也颇为后怕, 直接扑到了窗棱边。
窗外有几道人影, 约莫是寻声赶来的女使。女使怕惊醒屋里的二人,低声说着什么, 偶尔传来几声讨好似的猫叫。
张儒秀低头看着身边熟睡着的司马光, 身上的被衾随着她坐起的动作斜了大半侧, 一夜之间积攒的暖热也逐渐消散。
司马光的睡姿永远端正规矩,手交叉放于腹前,哪怕昨夜里发着烧,也维持着这般姿势。
张儒秀松散惯了,看着司马光这般姿势,只觉扭捏不堪,难以舒展。
罢了,叫他继续睡下去罢……
张儒秀小心翼翼地越过司马光的身躯,悄声下床洗漱。
只是在她坐在床榻边蹬着鞋时,司马光便醒了过来。
“醒了怎么不叫我?还想偷偷离开?”纵然睡眼惺忪,可司马光还是翻身搂住了张儒秀的腰,好似是鱼游泉水一般的本能,不需要完全清醒,便能贯入其中。
张儒秀听了这话,动作顿了下,接着又继续着方才被打断的动作。
“你的烧退了,只是这药还是得继续吃,非得吃够三天不可。”张儒秀低头看着腰间放着的手臂,几道青筋若隐若现,手掌握拳,置于脐上。
像是菟丝子般,依赖一面铜墙,肆意而生。
张儒秀指尖点了点那小臂,感受到司马光颤了几下。
“快盖上被衾暖暖罢,再睡会儿,不急。”张儒秀说道。
司马光听话地将手臂缩了回去,捂好被衾,只露出头来。
“今日你还要同林夫人一同游玩么?”司马光问道。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可张儒秀听了,却莫名生出几分愧疚。
兴许在司马光眼中,她只是个整日喜爱纵情玩乐的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