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说罢也不再多言,自顾自地打扫起现场,倒让张儒秀一腔谢意无处倾诉。
男子劲力极大,几下就将缸瓦扫进簸箕里。
“好了,这下就不会有人踩到这尖锐物什了。”司马光说罢,便将簸箕里的瓮瓦倒进一旁的泔水桶里,接着又将那两件物什放到了一靠墙处。
司马光打扫起来,效率极快,片刻间便把一地狼藉给扫了去。
“多谢。”张儒秀看着司马光迈步子就要走,忙开口道。
“无事。换成任一人被百姓围着,我都会这般做。”
司马光许是怕叫张儒秀误会什么,便出声解释着。
“容鄙人先行一步。”司马光告了礼,便转身离去。
张儒秀站在原地,品着司马光方才所说的话,一阵好笑。
司马光还以为她会缠上他么?话里都是警惕疏离。
不过不等张儒秀细想,又一道声音传来。
第2章 二姐出场
“三姐,你风寒刚愈,怎的就贸然出来了?”
声音从后方一小巷子传来,张儒秀转身,那女子的身影越发清晰起来。
但见那女子挽了把高髻,髻上插了几把月牙白冠梳,几根银色直篦子,又簪了几朵山茶绒花。上是鹅黄色花纹抹胸下有素色系带长裙,外里罩一雪色绣花宽袖直襟褙子;耳旁缀一流苏珠坠,颈间又戴着一珍珠环链。
女子此刻也看着她,面庞白净,柳叶眉柳叶眼,人看起来精明又理智,一时让人移不开眼来。
更让人移不开眼的,则是此女子头上的一条条飘过的弹幕。
“冀州信都,张晓棠”
“人物关系:二姐。”
她一句话就透露出巨大的信息量来。
张儒秀品着二姐的话。她确信穿越过来后,她用的还是自己的身子。二姐看到她,并未有疑惑。故而可以确信,原身长得同她一模一样。
“怎么愣到这儿了啊,快随我回去,爹爹阿娘心里怕是快要急死了。”
张晓棠走到张儒秀前方,见她还发愣,未免有些不满。
张晓棠叹了口气,在她心里,三姐一向如此,呆呆的,却又在某些方面无比认真。
“走罢,三姐,爹爹和阿娘还在等着。”张晓棠拍了拍张儒秀的肩,催促之意尽显。
“好。”
说也奇怪,二人说话期间,二姐头上的弹幕没再出现过,这倒是让张儒秀疑惑起来。
她一直以为,这“透视”技能是天赐Buff,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外挂。
结果现在她看不到张晓棠的心思,只是大概了解了这个人。
张晓棠一路上倒是并未发现张儒秀的异常,只把这懵懂当成是病好后的后遗症。
其实张儒秀风寒好后已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谁都没想到病好后她居然失忆了。
张家人从没听过风寒会引起失忆这事,许是碍着什么缘由,张家人特意封了这消息,只将这事告诉了几位亲朋友人。
张儒秀原以为张府就在这城里附近,结果二姐告诉她张府原是在城郊的。二人拐了几道巷子后,张晓棠就早有准备地唤了一辆马车,马车容两人稍稍挤着,路上又摇摇摆摆,二人免不了有几分肢体接触。
空间越是闭塞,张儒秀就越发尴尬。于是她随意地掀起了帘子,朝外看去。
看着车帘外慢慢闪过的繁华市景,张儒秀知道,她所处的肯定是一个大城市。不知是不是外面的景象听到了她的心声,一个个竟都拟人化地自我介绍起来。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地标一条弹幕。
而这弹幕时隐时现,却又引人发笑。
“我是汴京城,是皇都。”
“我是矾楼,是皇都第一楼。”
“我是大相国寺,欢迎找我玩耍。”
“我们是榆柳,汴京桥边美景。”
绕过这么多个地标,车还不见停,可见这张府坐落地有多偏僻。
“三姐,你……”张晓棠犹豫了一下,见张儒秀早已是一副听她说的模样,就决定继续往下说。
“你可还记得,病之前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