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秀以为是杂声,便没起身。
“叩叩。”门外又传来一声。
张儒秀坐起身,门外面一片黑,看不清。
“叩叩。”门外又传来一声。
张儒秀环视了下漆黑一片的屋,再听听屋外的动静,蓦地觉着有些瘆人。
“谁啊?”张儒秀窝在床上,颤着声问。
“岁岁,是我。”
司马光的声音隔着一扇门遥遥传过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
张儒秀意识到方才是司马光在敲门后,松了口气,下床点了盏灯,放在桌上,屋内顿时亮了一片。
张儒秀披了一层外衣,走过去开门。谁知门一开,竟看见司马光一副狼狈模样。
司马光手里持着油纸伞,穿着单薄的里衣,披了层外罩,就这样找了过来。他的发丝没有盘在头上,反倒是简单地挽着结垂到胸前,发尾湿了许多。
纸伞边哗哗低着雨滴,司马光眼睛湿漉漉的,低头莫名委屈地看着张儒秀。
“光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回去罢。现在打着雷下着雨,还刮着大风,你站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是要染上风寒的。”张儒秀大声地说道,生怕坏天气吞了她的字眼。
也不是她说,她一打开门,屋外的雨就倾了过来。张儒秀能感觉到自己披的外衣都湿了半边,此刻也不欲同司马光再做纠缠。
司马光听了她这话,更是委屈起来。
“我……我怕。”司马光低声嗫嚅着,仿佛在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怕?你怕啥?怕打雷?怕暴雨?还是怕大风?”张儒秀皱着眉头问道。
司马光低头不语。
“算了算了,你合了伞先进来罢。”张儒秀妥协道。
司马光一听,便飞快合了伞,窜进屋内。
司马光刚一合上门,屋外便划过一道闪电,雷声轰轰传来。
下一秒,张儒秀便被司马光搂入怀中,背后紧贴着他的胸膛。
油纸伞被扔到了墙角,默默低着雨滴。
而司马光背上的外罩,也散落在地,飘到不知名的角落里去,没有了动静。
作者有话说:
改文案了,想看的可以飞去看看!
PS:宋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或以衙为廨舍,早晚声鼓,谓之衙鼓,报牌衙牌子谓之衙内”
第43章 可爱岁岁
张儒秀被司马光紧紧搂在怀中。此刻, 她好似成了溺水者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司马光从未有过这般逾矩之举。他之前所有的触碰与试探都只是浅尝辄止而已,温和的话语下往往是克制与疏离。
他抱得那般紧,手却握成了拳, 小臂箍着张儒秀的腰, 像是菟丝子一般纠缠着那根稻草。
张儒秀被背后的热意闹得措不及防,越是挣扎身后的人抱得越紧。耳旁,是司马光惊魂未定的喘息声。
“光哥?你怎么了?你先把我放开好不好?”张儒秀想拨开腰间放着的手, 试了几番后, 居然还是没能逃脱开来。
“我怕打雷,真的好怕。”司马光喃喃低语道, 话里尽是平日里极为难见的脆弱。
“打雷不正常么?有什么可怕的?没事, 这破天气一会儿就转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歇息着罢。”张儒秀神经大条地“安慰”着人。
她倒是不怕这狂风与雷电,无非就是正常的现象罢了,故而此刻也理解不了司马光这害怕的心理。
司马光听了她这话,身子一僵, 似是没想到张儒秀会这般回话, 仍是搂着人不肯动。
张儒秀细想之后, 才觉着自己方才的话不妥。
“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如先在我屋里坐一会儿罢, 等雨小了之后再回去,好么?”张儒秀试探地问道。
司马光听罢, 才慢慢松开了手。
张儒秀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