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济拉说着更来劲了:“我可是找好多姑娘打探了消息的,不过听说赛布只是受了一点点擦伤。”
丹济拉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失望。
景晖不屑道:“他又没有真正伤到,你开心个啥。”
丹济拉接道:“他这人,这么作践女孩子,迟早死在女人手里。”
景晖心下一凉,急忙收摄心神,问他:“那位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丹济拉无奈道:“自然是死了呗,赛布将她草丛里喂狼了。不过我又听说,他军营里的一个厨娘放火烧了草丛,还折了我们一个绰罗斯兄弟,可真够狠的。那个厨娘回去后也挨了一顿鞭子就是。不过,还是得小心女人啊,这女人狠起来比谁都狠。”
景晖拿书轻敲他的脑袋:“你也小心折在女人手里。”
丹济拉挡开他的书打趣他:“我可不会!你看着倒像是会。”
景晖微一沉吟,长眸微扬:“可惜了那些女孩儿了,只怕接下来赛布还要找那些清国女子发泄怒火。”
丹济拉不以为然:“男人俘虏了女奴隶都会这样的,只不过他做得太过分了些。”
景晖捏紧手里的书:“战争,就不应该把女人卷进来。她们本来就力量有限,发生战争时,最惨的也是她们。”
丹济拉忙捂住景晖的嘴:“好兄弟,你快别说了,别让人以为你心向清国了。”
景晖只是心疼。
心疼像她那般弱小无助的清国女孩儿。
自打征服喀尔喀后,他早就不想打战了,他并不喜欢看到有人失去生命。
他希望绰罗斯部和清国能和平共处,真打起来,事实就是谁也打不过谁。双方每天都有人死去。
他早厌倦了这永无止境的厮杀。
可惜噶尔丹一直野心勃勃,而他只是他从斗兽场里扒拉出来的一只狗,一个战斗的工具。
第018章
小厨房内,韫欢不断清洗着已经洗了很干净的双手。
方才在河边已经洗过了,挨塔拉的鞭子前也洗过一次了。
可她还是感觉手上脏。
她是真的夺走了一个生命。
她捧了一手水浇在自己脸上,告诉自己要清醒点,勇敢点。
要早点开始行动了。
经沈滔滔行刺一事,绰罗斯赛布怒气正盛,今晚又抓了一个女子到帐篷里折腾。
韫欢事先准备好了蒙汗药,藏在了毡帐外的地下,今日晚间悄悄挖出来了。她提前和被抓的冯婵娟说好了,让她带了下了药的点心去见赛布,哄赛布吃下,之后再逃出来与她们汇合。
迷倒苏合、图雅、塔拉等人后,韫欢拿着菜刀进了锁着女孩的毡帐,一一替她们解开了绳索。
“姐妹们,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与其在这儿受折磨,不如趁着今夜逃出去。”
不怎么分明的烛火下,一个女孩站出来胆怯地道:“那如果我们被抓回来怎么办?岂不是更惨。”
另外一个女孩叱喝道:“能不能逃出去总得一试,如果被抓,就自己撞刀剑或者找块石头砸死自己,总能解决了,比在这里担惊受怕强。”
韫欢朝这名女孩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冯婵娟也到了,和大家说:“绰罗斯赛布已经晕过去了。”
有人接道:“他害死了那么多清国女子,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冯婵娟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我——怕。”
韫欢挽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对众人道:“好了,姐妹们,我们快些走吧。”
韫欢走在最前面,一掀开帘子,帘子外已经立着一个人了。
她吓得顿时退了几步,毡帐里的女孩也缩了回去。
站在这儿的塔拉慧黠地笑了一声:“你这个小丫头,拿迷药给我吃的时候倒不见得害怕,怎么现在害怕了?”
韫欢自衣袖中滑出一枚簪子来,这是她这几天寻了一块破旧的铁器磨出来的。
她一步一步走近塔拉,心里既害怕又不忍。
“塔拉大人。”她低声唤了一句,“您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