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韫欢更觉浑身不自在,干脆放下了手:“我不要了。”
景晖一双湛蓝的眸子更见光芒熠熠,夺人心魄:“是你的东西,自该物归原主。我只要……”
他说着,一手环住她,之后便垂下脑袋,用早已干燥火烫的唇含住了她的唇。
自从上一回尝过她口中的甘甜后,他再也忘不了。
他如沙漠一般干燥,而她却如冰雪融水,润泽清甜。
他方才显然饮过了酒,口中带着滚烫的酒味,一同送到了她的口中。酒味未除,带着滚烫,他也是滚烫的,领着她一起在滚烫里相互缠绕。
韫欢虽没饮酒,却也感觉自己脑袋晕晕沉沉的,一时间竟忘记了去推开他。
她小小的身子在他的臂弯里开始颤抖,他忍不住地辗转深入。
韫欢心绪烦乱,原本清凉的身躯也沾染了他的燥热。
心下百转千回,无处安放。
男人想起上回她喘不了气的样子,即便自己未曾满足,也还是松开了她,拿自己的额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
韫欢小脸酡红,心中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这回她没怎么挣扎,景晖显然很开心,掏出梅花坠子,亲手戴在了她粉嫩的脖颈上,含笑道:“物归原主!”
韫欢推开了他,自己转过身,轻抚唇角,尚存他唇间的酒味。
景晖朗声一笑:“我现在去大汗那边操练军队,晚间等我回来。”
韫欢听到操练军队,心里更紧了一分,从方才的迷醉中清醒过来。
……
夜间,烛火通明,座座毡帐蘑菇般地点缀在科布多草原上。
噶尔丹的毡帐前有一片空地,此刻分外热闹。
噶尔丹和阿努可敦坐在高台上,看着空地中央的绰罗斯男儿摔跤,两人互相含笑敬酒。
右侧第一位坐着的便是景晖,紧挨着他的一个座位空着。
他朝坐在对面的赛布举起了酒杯,赛布不情愿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紧挨着赛布坐着的便是钟齐海,她今晚穿着的仍然是红色的袍子,头饰略有更换,头发两侧垂下常常的红珊瑚珠子,额前也追着红珊瑚坠子,整个人娇俏可爱。
可是对面的景晖从来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没朝她敬酒。
她恼得自己斟了几杯酒,一股脑儿往嘴里灌。
脱里自她身后曲着身子赶过来了,到她跟前后,直接跪在了她身侧,替她斟酒。
钟齐海略带几分醉意,却没有完全醉,她一手撑在案上,问脱里:“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脱里忙轻声笑道:“自然是如公主所愿,那个人已经出营了。”
钟齐海透过珊瑚串,瞧了一眼对面的景晖,他正朝丹济拉敬酒。
她点了点头,满意道:“那就好,但愿她别再来绰罗斯了。离我的阿晖远点吧!”
脱里微微眯了眯眼,道:“公主放心,她再也回不来了。”
钟齐海听着这话方才散了几分酒气,心下诧异:“你什么意思?”
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奴隶对上她的眸子,含笑对她低语:“公主,您不是讨厌她?我命我们的人悄悄在东边埋伏了,到时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钟齐海急得伸出了手,想去攥住他的衣领,又怕动静太大,惊动了景晖,干脆拉着脱里到了僻静的角落。
钟齐海甩出腰间的红皮鞭,抽在脱里后背:“跪下!谁叫你自作主张的?”
脱里倒十分听话,立即跪下了,生生挨了一鞭子。方才解释说:“公主,我是为你着想!”
钟齐海甩手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肩膀上:“为我好!你当景晖哥哥是傻子吗?你若是派人杀了她,他肯定会怀疑到我。再说了,你不过是我俘虏回来的一个奴隶,你是清国人,还不配说替我着想。”
脱里握着拳头,忍着皮鞭敲在身上的痛:“公主,她没走东边——”
钟齐海心里起疑,但也庆幸:“那就好!那就好!赶紧给我撤了你安排的人。”
脱里面色阴沉:“来不及了。”
钟齐海垂首质问他:“你说什么?她不是没往东走吗?为何来不及?”
脱里回道:“我在各个出口都安排了埋伏,西边那个……她更躲不了。”
钟齐海听后咬了下唇瓣,扔掉了手中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