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与她四眸相撞,月色下,他的眼睛里漾着血丝。
“你为什么还要逃?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再逃,我会不惜一切手段留住你。”他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哽咽。
韫欢心下翻涌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退了几步,撞在了胡杨树干上,之后央求他:“绰罗斯景晖,你说过,为了我,会努力当个君子,君子该有成人之美。我是大清人!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他的声音陡然寒冷,带着几分颤抖。立在他身后的红马跟着睁大了眼睛,看他一点一点迫近眼前的女孩儿。
他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这一次用足了力道,仿佛要将她狠狠地嵌进自己的皮肉里。
“韫欢,你可知,我的心很痛!”
韫欢眉梢轻蹙,冷眼对他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大清!”
他将她圈在这株树边,一拳砸在她身后的树干上,惊得树上落了几片胡杨叶子下来。
他深深垂眸,一直凝望着她。
“韫欢,是不是因为我是绰罗斯部的大台吉,因为我的身份,所以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心意?”
此刻的他居然像只受伤的猛兽。
韫欢被惊得呆住,仰头凝视他的眼:“不是,就算你不是绰罗斯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这话竟比刀子还伤人。
景晖垂下眸子靠近她,几乎和她是鼻尖触着鼻尖。
眼前的人,蓝色眸子里同时闪烁着寒冷和灼热,要将她淹没或者吞噬。
他心中的怒火和□□同时灼烧着。
韫欢猛然抽开手,甩在了他脸上。声音凛冽,惊得林间飞起了几只鸟儿,他们身侧的红马也吓得退了几步。
景晖全无防备,挨了这一巴掌,心中又怒又痛,不由分说地狠狠地抓住了她两只手,将她抵在了胡杨树干上,压住了她的唇。
唇瓣相贴,她及时转头,却引来他更加狂热的禁锢,他掰过她的小脸,拼命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这份狂热里,还有几分尚未失去理智的怜惜和柔情。
这回他力道极大,韫欢都能感到他嘴唇处因焦躁而起的皮。
他不顾一切地将她放倒,让她平躺在胡杨落叶上,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唇上一直封锁着她,手里也撕扯着她的衣物。
肩膀处突然冰凉,韫欢只觉头晕目眩,只得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空气中顿时多了一点血腥味。他这才松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绰罗斯景晖,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景晖深吸一口气:“你恨吧!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说着,将她两只手举过她头顶,用自己的一只胳膊压着,之后再度擒住她的朱唇,小声呢喃着:“韫欢,别离开我。”
韫欢眼窝一热,眼角两颗泪已经滑下,落到了地上铺着的胡杨叶上。
景晖手里不停地摆弄着她的衣物。这一刻,他只想留住她。哪怕是以最原始的掠夺方式他也在所不惜,他只希望这份清纯干净的美好能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连同她脸上的热泪,他一同吻干。
身后的熊瞎子突然起身,红马看着躺在地上意乱情迷的两个人,突然长吼了一声。
那股浓重的黑色眼看就要砸下来,韫欢也睁大了眼,两只手却被他的胳膊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绰罗斯景晖掏出腰间的绿松石短刀,往身后刺去:“方才用火铳,也只是打中你胳膊,故意留你一命,你却这般不知死活。”
熊瞎子吃痛,吼了一声,倒地之前,一爪拍在景晖的后背处,连带着将他的衣物撕开了一大块。
景晖只觉得后背处火辣辣得疼,他双膝一软,趴在了韫欢的胸前。
几乎是同时,熊瞎子也重重地倒在了落叶从中,合上了眼。
韫欢大惊,却不敢拍景晖的后背处,自己艰难地掰开他,从他身底下钻了出来。
景晖的湛蓝眸子已经合上了。
韫欢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之后扶起他,借着月色瞧他的后背处,一片血肉模糊,细碎的衣物和几道重重的伤口因为血迹沾染在一处。
她瞧着,只觉得自己身上仿佛也有这伤口似的,跟着痛起来。
她拍了拍景晖的脸:“绰罗斯景晖,你醒醒!”
男人并没有动静。
韫欢握住他的手,竟渐渐失了温度,不似方才那般灼热,她急道:“绰罗斯景晖,你不是绰罗斯部的大台吉吗?你之前也受过伤,这么点伤肯定奈何不了你的,对不对?你醒醒啊!”
她用力拍打着的人依然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