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咱们店里的卤味味道好,逢着正月里呢,都在家里呆着,镇里人很多,幸好我过来了,要不然,他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春花指了指自己的丈夫。“娘你是没看见他,瞧着满屋子的人,笑得哟,就跟看见个金山银山似的。”
说话的时候,还有人进来买卤味,听说没了卤味,还好生失望,念叨着咋不多做些,新年里最是好做生意了,过了这会儿,平日里可没这么热闹。
这话说得也在理,林可欣他们听着直点头,就这么和人聊了起来,等人乐呵呵的离开后,他们关了铺子往将家去,顺道拜个年。
昨儿将屠夫送卤味来时,林可欣就估摸着告诉他,这些天应该都会有四五十斤猪肉。
现在看着,还得加加量才行,比较稳妥的加到了六十斤,姜正好还觉得可以再加十来斤,他这会儿特别的亢奋激动,就觉得,就算仅仅只是荤卤也可以来个百来斤的量嘛。
他说他的,林可欣他们三个就纯粹的听听而已。
从将家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饭香,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张罗晚饭。
姜正好夫妻俩在林家吃得晚饭,又帮着打下手将荤素下卤锅,见着没甚事,这才往家回。
林可欣不太放心,让岩哥儿送一送。
正月里卤味店的生意一直很好,完全能称上红火两个字,光荤卤每天就可以卖完六十斤,运气好,能早点关门,偶尔也有晚些关门的时候,总得来说,六十斤左右是很稳的。
素卤食材消耗的快,岩哥儿又跑了趟张家,将张家手里的存货一口气给买了回来。
老张氏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看着亲家舅舅,仿佛是在看财神爷般,眼睛亮得有点吓人,笑得更是热情的没法形容。
岩哥儿回来说委婉的说:需要往张家手里买素卤食材,直接就让大姐有空的时候带过来了。
他就不往张家跑了,跑一趟回来,总会心有余悸。
出了正月,生意渐渐降了些,但也没降多少,比去年刚开张那会,还要稍稍见好点。
随着天气一日一日的开始回暖,清闲了一整个冬天的乡亲们,又要开始忙碌了。
“娘,我打算这几天把刘家宅子里的事拾掇清楚,然后好好地整农活。”
“可以,你心里有数就成。”
二月中旬,岩哥儿领着人忙完了刘家宅子的事。
林可欣去了趟刘家,跟刘夫人说了说。
怀着孩子很是清闲的刘夫人,当即坐不住,兴致勃勃的就想去镇里瞅两眼。
小丫头麻利的配好马车,林可欣同着一道去了镇里。
不大的宅子,被布置得很见清雅大方。
挨着墙面堆砌了个花坛,栽种着刘家未过门儿媳最喜欢的花草,一角种了两株葡萄,这葡萄是刘老爷费着大价钱从县城买回来的,说是足足长了七年,搭了个葡萄架,架下摆着小圆桌,四个圆凳子。
林可欣让岩哥儿铺了条窄窄的石子路,从廊下一直沿进葡萄架,蜿蜒宛如羊肠小道,看着短,却很有意思。
刘夫人才进宅子,瞧着这院,一下就欢喜上了。
一路看过去,越看越欢喜,很直白的念叨着说:秀香啊,没想到你把宅子布置得这般好,太漂亮了!我都想住进来,我那儿媳肯定会更喜欢。
眉间是掩不住的愉悦。
林可欣松了口气,心里算是落了桩大事。
岩哥儿知道母亲要去刘家,面上看着不显,其实他是有些紧张,忐忑不安。
早早地忙完田地里的活,匆匆忙忙的回了家,连进山捡柴木都给忘了。
他回来时,母亲还没回来,他就坐在屋檐下发呆,脑子空空地,什么也没想,只不过一颗心,仿佛被吊在嗓子眼,左右不得劲。
“岩哥儿!”林可欣远远地看见坐在屋檐下的儿子,没忍住,兴高采烈的扯着嗓子喊了句。
发呆中的岩哥儿瞬间惊醒。“娘!”
“你看看这是什么。”林可欣拿出钱袋子冲着儿子扬了扬。“你猜猜,咱们得了多少钱!”
“啊?”幸福来的得太快太迅速,岩哥儿懵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林可欣将钱袋子放进他的手里。“钱啊,刘家给咱们的工钱,还有赏咱们的钱,夸咱们把宅子布置得很好,他们很满意,下回还有这样的事还找咱们。”
“就,就成事了?”
“自然是成事了!”
岩哥儿低头看着手里握紧的钱袋子,有点沉,轻飘飘地,不是铜板,也不是银子……有点儿像是银票。
银票啊,他的心忽然变得好生滚烫。
“还傻着呢。”林可欣推推他。“打开钱袋子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