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女儿女婿去泰国旅游度假,可在海边玩的时候,船忽然出事,最后一对小夫妻失踪,再也没有音讯。泰国警方在海上找了许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三年过去,一般人都相信人没了。
可这对夫妻不是,他们总觉得,孩子还活着。
乔梦顿时不说话了,她贴心的倒了两杯水给这对夫妻,看一眼阿涩,很是同情。
阿涩倒是很平静,没有急着答应。
那对夫妻却从包里掏出两张纸,忙道:“陈久说了,你的本事厉害,能凭着生辰八字测算出人的下落,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求你帮我们算算,我们就这一个女儿。”
阿涩没有去接,乔梦却急着帮她接过来,硬塞给阿涩。“你快帮帮人家,人家女儿丢失这么久,得多着急啊。”
阿涩抬头看她一眼,使了个眼色,乔梦却看不见一样,安慰那对夫妻:“叔叔阿姨别担心,我家阿涩本事可大了,一定能帮你们找到女儿的。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都是正常收费。”
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价目表,递给两人。
二人看着上面的价格,贵的几千,便宜的几百,都是小钱,心里便安心了几分。
阿涩无奈接过生辰八字,道:“测算可以,但两位也说了,你们的女儿女婿已经失踪三年,又是在大海上,我不保证,找到的人一定还活着。”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咯噔。李春和当即就湿了眼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丈夫孙国庆还是摁住她的手,隐忍道:“你放心,我们......我们心里不是没想过,但横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论如何,得让孩子落叶归根,别成了孤魂野鬼才是。
阿涩见他们如此,点了点头,拿着八字走向神龛,点燃一炷香,对着神龛上的神像拜了拜。随后,掏出铜盆,将一把红米撒在铜盆里。
夫妻二人站在廊下,不敢进去,只等着她测算。
谁知,红米散落之后,没几秒,就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乔梦也惊讶,正要上前看个仔细,却见铜盆里的红米像是被研磨机研磨一样,疯狂转动,很快成了粉末。
盆里忽然出现一个漩涡,伴随着水声,一张诡异的人脸从铜盆里冒出,一下子吞掉了所有的粉末,并且朝那对夫妻扑过去。
诡异狰狞的液体鬼面吓到了那对夫妻,妻子不慎往后跌倒,还好丈夫扶的及时。
阿涩一看情形不好,立刻拔下香坛里的香,朝着那鬼面打了几下。
鬼面发出诡异的惨叫,随后散落在地,湿了地板。
乔梦看着地上的水渍,比那对夫妻稍微好一些,却也吓的不轻。“这.....这是大凶之兆吗?”
阿涩将香重新插回去,回过头来,看着这对夫妻道:“对不住,吓到你们了,二位请回吧,我帮不了你们。”
中年男子想了想,道:“姑娘,我们有钱,要是你能帮我把女儿找回来,我.....我愿意把我全部的家产都给你。”
他着急担忧的样子,全是一片慈父之心。妻子也跟着附和,“对,我们就这一个女儿,求你帮帮我们吧。”
二人见阿涩不为所动,咬咬牙,直接跪下。“陈久那孩子不会说谎,他说你行,你就一定可以,求你了姑娘。”
乔梦见这两人实在可怜,很想替阿涩答应下来,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她不是阿涩,这种事一看就有危险,她不敢替阿涩答应什么。
阿涩扶起二人,叹息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女儿女婿,一死一活。活的是谁,死的又是谁,我也无法确定。”
二人惊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希望活着的是自己的女儿。可阿涩什么也没说,只请他们离开。
乔梦看着那对夫妻不甘心的离开,忍不住问阿涩:“到底什么情况,很危险吗?你就不能帮帮他们?你何时还惧怕水鬼了?”
阿涩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眼看她,忽然问她:“雷鸣鬼火咒在你那吗?”
乔梦也愣住,半响转过头来,天真无知问:“什么鬼什么咒?”
两个人,一个站在院子里,一个站在屋檐下,彼此对视,空气却安静的诡异。一只小鸟飞到一旁的墙头,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打破平静。
阿涩淡淡一笑:“没什么。”
她说完转身收拾东西,仿佛刚才不过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乔梦转过身,拍着胸口,长长松了一口气,大声道:“我去买个小笼包,给你带个炒粉啊。”
说完不等阿涩回答,就冲了出去。
阿涩转身想提醒她,已经来不及,门口传来一声惨叫。阿涩走到门边一看,见乔梦摔在地上,还非常悲惨的,摔在一坨狗屎上。
路过的小孩哈哈傻笑起来,乔梦简直气哭了,“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宠物拉屎了也不收拾!”
回过头看到阿涩,一脸委屈屈巴巴,想求安慰,阿涩捂着口鼻避开:“不是告诫你,今天不要出门吗?”
乔梦气的要死,她那不是心虚躲避,全忘了吗!
气死了气死了,大清早就这么倒霉。
阿涩安慰她:“没事,人说狗屎运,踩了狗屎那不得走个运啊。”
乔梦懒得理她,气鼓鼓回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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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家?”朱玲看着面前的高墙黑瓦,独门大院,惊的不行:“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隐藏的如此之深的富二代。”
傅珍珍笑着白她一眼:“什么富二代,就是有点小钱而已。到我爷爷那一辈,遇上特殊时期,这房子能被保住已经算是大幸。我爸妈打算等我结婚后,就搬回来养老,想找人把房子翻新一下,特意派我回来先收拾东西。”
朱玲跟着她推门进去,里面似乎是个很大的院落,这种苏州园林一样的建筑,一看就价值不菲。
只是墙上已经长满青苔,岁月斑驳,地上全是落叶,砖缝里长出杂草,可见这屋子真是很久无人居住了。
朱玲大概转了一圈,发现是个三进的院子。“这房子,怎么着也得值个上千万吧?”
傅珍珍点头:“专家评估说有历史价值,又不准拆迁。但是这个小镇没有旅游经济,房子就算价值一个亿,不也没人买。”
何况这里列为保护区,政府不准拆迁,便是修护都有标准的。
“哎,这是怀里揣着宝,手里拿着要饭的碗啊。”朱玲打趣道。
傅珍珍白她一眼,丢给她一块麻布,“麻利的,赶紧帮我收拾好东西,我带你去吃本地的特色小食。”
“这点东西就给我打发了,你也太抠门了。”
傅珍珍道:“回头房子装修好了,我给你留间房子,想度假休闲了,随便住。”
朱玲这才笑着进屋帮忙清理。
她推开一间屋子的门,门上的灰落下来,里面摆着几件旧家具,瞧那雕花与做工,也是价值不菲的。朱玲卷起袖子,扎好头发,正要动手,手腕却碰到桌上,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接着,手腕上的水晶手串就断开了,珠子散了一地。
朱玲忙蹲下身子捡,可还有几颗滚到柜子底下去了。
朱玲趴下去摸,摸着摸着,发现桌子底下有块砖松动了,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夹在那,珠子也被挡住。
她只得爬起来,用力移开蟠桃八仙柜,随着她的动作,一道看不见的线将一块暗黄色的布从地砖里拉扯出来。
朱玲愣住,伸手去开撬那块砖头。
第88章 天之涯3
朱玲先用力拉扯了一下那块布,可布料被砖头压住了,拉不动。
她想了下,站起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后从门外找来一个螺丝刀,拿着螺丝刀的前端插入缝隙,用力撬了一下,咔嚓一声,似乎启动了什么机关,那块砖头被撬了上来。
砖头下面,是暗黄色布料包裹着什么东西,这块布因为岁月悠久,早已暗沉难看,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朱玲心道,这莫非是傅珍珍家里祖上藏匿的什么宝贝?
这般想着,已经伸手将东西取出来。
到底是别人家的,她不好私自拆开,于是抱着东西往外去,找到傅珍珍,将东西递到她眼前。
傅珍珍愣住:“这是什么啊?脏兮兮的。”
“从你们家那间房的地砖里找到的,会不会是你家祖先藏在家里的宝贝,比如说,金银珠宝?”朱玲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傅珍珍一听,乐呵了。
两个人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外面的黄布包,发现里面裹了好几层油纸。
二人一层层打开,最后露出一个漂亮的木盒子。
精致小巧的做工,怎么看都价值不菲,而且木盒子不知是什么材质,摸起来温润光滑,竟没有一丝腐朽的迹象,依旧保持着光鲜的亮度。
朱玲忍不住问她:“你们家祖上是不是特别有钱?这东西在地下埋了有很多年了吧,居然没有腐烂,太不可思议了。”
傅珍珍也觉得惊讶,可盒子上上了锁,还是密码锁。老旧的密码锁,居然十分牢固,扯不断。
这让两人感到惊讶又头疼,感慨过去东西质量好的同时,也好奇:“这能是谁藏在这儿的,要是我爸妈干的,肯定早就告诉我了。”
“要不你打电话问下,说不定他们忘记了。”
朱玲看着密码锁,觉得分量不轻,质量极好。
傅珍珍打电话给父母想要问问,可是却无人接听,她郁闷的挂了电话:“管他是什么呢,直接撬开。”
朱玲立刻阻止她粗暴的动作,“我的小祖宗,这盒子一看就价值不菲,说不定这盒子本身比里面的东西还要值钱,你毁了盒子,万你爸妈知道了,还不得骂你一句败家。”
傅珍珍:“很值钱?”
“还用问,看看这质量,不得是古董吗?”
傅珍珍想想也是,“可这密码我们也不知道呀,该怎么打开?”
朱玲想了想:“你们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日期?或者家族的传统日什么的?就是这一天,全家必须得做点什么,有仪式感的日子?”
傅珍珍认真想想,将父母的生日挨个试了一遍,连她自己的也用上了,都不对。
“你们的生日不对,那你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的呢?”
傅珍珍仔细回忆了一下,爷爷奶奶跟家里几个祖辈的生日,挨个试了一遍,还是没有用。
最后她看着朱玲,调皮的笑道,“要不试试你的。”
朱玲白她一眼,“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这东西怎么可能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傅珍珍却觉得有趣,想都不想,就用了朱玲的生日,结果锁上的齿轮就转动了一下,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纷纷表示惊讶。
朱玲更是惊讶的无与伦比,“太儿戏了吧。”
她跟这个家祖上可没有什么关系,怎么会用她的生日做密码?难不成,他们家里祖上曾经有人跟她一天生日?
傅珍珍才不管,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却看到里面用油纸包着一个东西,薄薄的,轻轻的。
她一层层拆开油纸,最里面竟然是一张照片。
傅珍珍看着照片上的男人,惊叹道:“这不是我祖爷爷吗?原来是他藏的。”
朱玲拿过照片,泛黄的照片上,男人穿着一身军装,高大挺拔,俊美非凡。
五官硬朗,却又透着几分书卷气。深邃的眼眸英气逼人。
朱玲觉得,自己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心脏就砰砰砰的跳起来,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你祖爷爷也太帅了吧,比现在的那些明星什么的,简直好看100倍。天哪,他如果是明星,我一定为他疯狂。”
朱玲看着这张照片,无法抑制自己的心动。忽然想起一个词,一见钟情。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以前只在电视上书上,听人说过什么一见钟情,她常常觉得那是见色起意,算不得什么真心实意。
可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她不得不说,一见钟情是有些复杂的感情。
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就被他的眼睛吸进去。这个男人身上像是有一种魔力,让朱玲无比的想要了解他,靠近他,甚至连他们未来孩子长什么样都幻想了。
朱玲在内心吐槽自己,真是没见过男人。
傅珍珍白她一眼,“你就算一见钟情也没有用,我祖爷爷现在要是活着,就是一糟老头,你能对一糟老头心动吗?”
朱玲想想也是:“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亡。”
二人笑笑,朱玲又指着照片上另外一个人:“这个女人是谁?”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面庞被磨平了,模糊看不清,只是看身段,穿着的洋装,小巧玲珑的依偎在祖爷爷身旁。
朱玲忍不住叹息,“我真是好嫉妒这个女人,她是你祖奶奶吧。”
傅珍珍想了想,摇摇头,“我祖奶奶好像比她高一点,她到我祖爷爷的肩膀。可你看这个女孩,她才到祖爷爷的胸口呢。”
二人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天呐,所以你祖爷爷还有过一个白月光,那他怎么又跟你祖奶奶结婚了?你祖爷爷不会是渣男吧?”
傅珍珍用手指弹她一下,找一张椅子坐下。“胡说八道什么,我爷爷奶奶说,他们感情好的很。我奶奶说,祖爷爷对祖奶奶温柔有体贴,两人从没吵过架。”
“那这个女人是谁?”
傅珍珍想了想,忽然道:“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朱玲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喜欢,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这事儿我也是听我奶奶提起过,说是在我祖爷爷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次抓捕任务,结果受了重伤。回来之后,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家里的人请了医生,医生说病人的身体状况没有大碍,没有办法确认他为什么不醒。
后来,我们家太祖奶奶就求神拜佛,找道士来作法。还别说,道士来做了一场法事,我祖爷爷就行了。可醒来之后,人就变得有些奇怪。总是说他去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做了很多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