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伯隹又是很小就没了生母,于是艮侯爷便将他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五子艮伯隹过继给月侯爷当儿子。
所以艮伯隹是月侯爷跟他的夫人一手带大的,再加上大家依旧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其实并无影响。
伯光高兴道:“六叔、五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艮侯爷说道:“你还敢挑人,就在你大哥与二哥之中挑选。”
伯光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反抗他的父亲,耷拉着脑袋回应:“那我还是选大哥吧。”
大家都笑了,因为他的二哥脾气暴躁。
这时六叔出面说道:“大哥,您就别怪伯光了,他当时还小所以才会被门口的神兽吓到也实属正常,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神兽动,至今还记忆深刻。”(尤其还是两只气势汹汹的狼,两眼冒着绿光。)
侯爷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是心病,急不得。
六叔又冲伯光示意,伯光心领神会急忙说道:“孩儿知错,孩儿以后一定尽力克服。”
“嗯,这还差不多。”
“父亲,有一件事孩儿一直想不明白,想请教父亲。”
“你说。”
“是,孩儿明白将神兽放在我们侯府门口是为了保护侯府平安的,可是现如今四海升平,我们人界更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依孩儿看,何不找个地方将它们好好存放起来,也免得神兽们终日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您说呢?”
“哼,就你那点小心思,为父还会不知道。”
“呵呵~~”
“神兽岂可说搬就搬,随意挪动的。它们对我们侯府来讲可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存在,没有神兽,我们艮侯府也就会不复存在,你,你们都记住了。”
“是,孩儿明白,请父亲息怒。”
侯爷一声叹息,总结出来:“你啊,就是被你娘给宠坏了,从今天起好好跟你大哥二哥习武练气。你若是还像现在这般顽劣下去,一旦出现危险,你首先要救的就是你自己。”
“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这时月侯爷也出面:“大哥,伯光还小,等他再长大一些自然就会明白的。”
“算了,既然人都到齐,我们还是商量正事吧。”
众人纷纷落座。
艮侯爷坐在中间在上的位置,一边是四个儿子,另一边是两个弟弟,按照由长到幼依次坐落,艮伯隹跟他的七弟伯光坐得较近,两个人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是关系最为亲近。
伯光趁上茶的空隙,偷偷地质问艮伯隹说道:“五哥你太不讲义气了,你跟六叔出去也不知道带上我一起。”
伯隹一听便明白了,笑道:“你又是爬墙出去的?”
“嘘~~~,我刚因为这事被父亲训斥了一顿。”
“呵~~”
跟这个弟弟相比,虽然他们只相差几岁,可是艮伯隹要显得更加成熟稳重许多。
这时艮侯爷开口说话了,“今天找你们过来,是南城发生了一件命案可能关系重大,所以找你们过来商量一下,你们先看一下这个。”
几个人一一传帖子看过,除了月侯爷,其他人的脸上多半都是疑惑之情。
艮侯爷问道:“帖子你们也都看过了,你们都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艮伯仲(大公子):“父亲,南城发生的案子不应该是归泽侯府管理吗,怎么会报到我们这来了。”
“南城府尹说他去找过泽侯爷,只是迟迟没有见到泽侯爷本人,南城府尹又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于是就报到我们这里让我们来帮忙解决,事关洛阳城的安危,我们责无旁贷。我猜泽侯爷现在应该是在闭关之中吧。”
艮伯康(二公子)调侃:“要说这泽侯爷也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做,整天想着如何成仙。”
艮侯爷教育道:“伯康,未经他人苦,不要随意妄下推断。”
“是,父亲。”
“嗯,还是说说你们对此事都有何看法?伯隹,你来说说看。”
艮侯爷突然喊他道,伯隹一双炯炙的眼睛看去,回应道:“回禀父亲,孩儿看过这篇呈词以后认为其中的描述还是可信的,并非完全是无稽之谈,只是怎么会有长着人脸的虫子存在,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时月侯爷说道:“‘兰台’典校图籍当中曾有过记载,圣祖武帝曾在西征的途中遇到过一种怪虫拦路,密书中记载这种怪虫通体赤色,眼耳口鼻五官具全,跟这篇呈词上描述的怪虫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三叔,那书中可记载此到底是何物?”
“伯光,你别着急,三叔正说着呢。”
月侯爷继续说道:“当时众人都不知道是为何物,唯有军师指出其为‘妖’,下令尽斩之。后来武帝在回程的途中生了一场怪病不治而亡,天下陷入一片混乱,之后才由我们六侯府的祖先合力将人界重回太平。”
“三叔,何为‘妖’?”
“我也没有见过,不过书中记载‘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意思就是人若失去伦理纲常,死后的怨气结合身体里最后的元气,就会变成妖。”
“这么说妖其实是人变的?”
“嗯,可以这么讲。”
这时六叔艮士怀道:“而且我还想到了你们的爷爷曾经提到过的一件事,大哥、三哥,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有印象?”
艮侯爷:“我也想起来,你指得是哪件事了。”
伯光着急:“六叔,到底是哪件事,您就别卖关子了。”
“呵呵,你这个急性子啊,你爷爷曾提到过有一年他同一位朋友外出打猎,突然他的朋友网住了一只青色的大鸟,等他们上前解开网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们当时就觉得非常奇怪,于是就去附近村庄打听了一番,果然就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
“有村民告诉他们说前阵子村里刚有人死于非命,而且他们看见一只青色的鸟从死者的嘴里飞出,徘徊在村子上方不愿离开,村民们感到此物并非吉祥之兆,便点火合力才将其驱赶走,那只青鸟便是‘煞’,据说人死后的怨气和煞气,会结合人身体里最后的元气,也可以将人变成了妖。”
伯隹:“也就是说人无论是因为丧失伦理纲常而死,还是死于非命,都有可能会变成妖。”
士怀:“嗯,应该是这样。而且越是天下大乱、礼乐崩坏,越是容易诞生‘妖’物。虽然这种说法也未必完全可信,或许只是对人的一种劝诫。但一旦真正发生起来,其后果必定会十分严重。大哥,我认为此事还需慎重对待。”
“没错。”
伯康:“六叔,那爷爷可提到过除妖的方法?”
“我猜想既然村民可以用火将煞驱离,说明它应该是怕火的。三哥,书上可有记载圣祖武帝的除妖方法。”
“武帝当时是用的烈酒。”
“烈酒与火,也许此二物可以灭妖。泽侯爷对这些素来研究颇多,大哥你看用不用再派人通知一下泽侯爷?
“好,这件事我来安排。伯仲,你尽快去采购一批烈酒回来放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是,父亲。”
艮侯爷又对伯隹说:“隹儿,你的体质妖物不敢靠近,所以找妖物这件事就交由你来负责。
伯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爽快地回应:“是,孩儿遵命。”
这是第一次他父亲交给他这样有分量的一件情来办,也是他第一次单独处理他父亲委托的事情,心中丝毫不敢放松。
伯光就小声地冲他说:“五哥,有需要帮忙记得找我。”
伯隹无奈一笑,他不添乱就不错了。
第5章石兽动了
接下来摆在伯隹面前最紧要的一件事就是赶紧将这些变成虫子的妖物给找出来。
可是该去哪里找?它们现在又在哪里?
因为当初是死了四个人所以一共有四只虫子,而且它们还不是共同行动。
其中两只因为天气炎热便爬进了一辆装满果子的推车里面,这些果子都是刚从地窖里拿出来冰镇过的,所以很是冰凉。
小贩们从灵界换来果子是要卖给有钱的人享用的,但是权贵家的门也不是什么小商小贩就能攀上做生意的,所以果子通常是被更有钱的商人收购。
这些商人有钱所以能建起冰窖来储存果子,然后定时定量地往各个权贵家里面送以保证一个月的供应不断,也有奇货可居的意图。反正他们有冰窖也不怕果子会坏掉,而且在炎热的夏天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冰凉凉的果子,通常还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老板催促伙计们道:“抓紧,麻溜的,赶紧用棉被盖上啊,别让凉气都跑出来了。”
于是在果子上盖上一层又一层棉被之后,老板就带着送货的伙计出发了。
老板摇着扇子还有专人打伞走在前面,伙计是汗流浃背地推车跟在后面,都不知道有两只不速之客已经爬进了果堆里面。
他们穿过街道最后来到一处独立气派的大府前面,府前矗立着一尊令人望而生畏的石狼。没错,他们要送货的地方正是艮侯府。
老板跟伙计都不约而同地在离艮侯府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一同望向大门口的景象,然后老板说道:“我们过去吧。”
“唉!”,伙计答应,然后推着车一点点地朝着艮侯府的大门方向靠近。
守卫随及上前将他们拦下,例行检查。
“你们干什么的?”
老板和和气气地回应道:“启禀官爷,我们是来送果子的,已经跟侯府的管家打过招呼了。”
“掀开来让我们看看。”
“是,赶紧掀开~”
于是伙计把棉被一层一层地揭开,守卫拿起一个果子瞧了瞧,他们都对这些灵界产的果子见怪不怪,见是真的果子,守卫正准备放行让他们进去。
可是突然这个时候,地动山摇一般,他们回头一看,竟然是石兽…
随及就听见有人嚷道:“石兽动了,石兽动了~~~”
一群人都被吓得不轻,因为石兽一旦动了必定有事情发生,而且多半是不好的预兆。
消息很快传到了府内,伯隹最先得到消息便从府里赶出来。
他出来时守卫们早已掏出剑来对准着送果子的老板和他的伙计,可把老板跟伙计吓得不轻,全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伯隹问:“具体怎么回事?”
“禀公子,这两个人说是来送果子的,可是属下掀开上面的棉被查看时,石兽动了。”
老板跟伙计已经吓得浑身哆嗦,看见伯隹更是话都不会说了,反反复复只有一句:“小人也不知,公子饶命,饶命啊~”
伯隹先是看了一眼车里,又回头看一眼石兽,此时它已经安静下来。
伯隹便拔出随身携带的剑,他用剑尖轻轻拨动了几个上层的果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异常现象。
但是他总有一种预感,于是又转身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石兽。
思索片刻,伯隹吩咐周围道:“你们进去取两坛烈酒出来,记住一定要烈的酒。”
“是~”
很快,两名守卫搬来几坛烈酒摆在地上。
“公子,酒来了。”
“往车里洒酒,慢慢地洒。”
“是。”
然后两名守卫站在车的两旁,他们按照伯隹吩咐地那样一点点地往车里浇洒着烈酒,顿时一股刺鼻的酒味弥漫空中。
突然有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那一抹红烈的颜色和比一般虫子都要大的个头十分醒目,众人惊慌地躲闪开,一边喊着:“有东西爬出来了。”
两只虫子爬下车以后,而且狡猾地兵分两路逃跑。
好在伯隹眼疾手快,他用脚挑起放置在地上的一坛烈酒直接摔过去。
随着哗啦一声酒水洒地的声音,两只虫子成功地被烈酒溅到然后纷纷化成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在地上留下两滩恶心的黑色痕迹。
老板被吓得立刻倒地不起,差点也跟着魂飞魄散了。
守卫斗胆问伯隹:“公子,刚才…那是什么?”
伯隹轻描淡写地回应:“只是两只虫子,不必大惊小怪,有可能是最近城里举办的斗虫大会偷跑出来的怪虫。既然是怪虫,这一车的果子也不能要了,全都烧了吧。不过此事任何人不可外传。”
“是。”
伯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不希望引起恐慌。
伙计那边还在扶着半昏过去的老板。
守卫轻声问伯隹:“公子,那他们怎么办?”
伯隹:“跟他说果子的钱,府里会照付。但是今日发生之事切不可向其他人泄露半句,否则后果自负。”
“是。”
这时伯光伯康他们也闻讯赶来了。
“五哥~”“五弟”
“二哥,伯光,你们也来了。”
“听说石兽动了,我们就赶紧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伯康问道。
“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先回府再说。”
“好。”
随后,伯隹将事情经过告诉其他人。
他说: “我正要出去寻找它们,没想到它们自动送上门来了。”
“这两只应该不是全部吧,是不是还有?”
“嗯,根据证人的供词应该是一共有四只,还有两只。”
“五弟是不是已经有了查探的方向?”
“还没有,只是想先去命案发生的地方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你去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至于这里发生的事情,等父亲跟大哥回来,请二哥代为转告。”
“好。”
伯隹刚要出府,波光追上他。
伯光说:“五哥,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查案。”
“呵,七弟,我觉得你还是待在府里面吧。”
“五哥,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许我还能帮上你的忙。”
伯隹无奈一笑,心想:你不去就是帮忙了。
不过最后还是让他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