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私底下携带枪.支,做了非法交易。
这样的人,就算活着也生不如死。
白月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她那个向来和声和气的爸爸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你恨他吗?”
白月摇头:“他是我爸爸。”
恨不起来,但也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江纵的爸爸死了,那些守护着他们的人受到了伤害。
林西侧向来很顺着白月,过了许久,他说“好,你想回就回。”
第25章 日出
平雾市在温中公馆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假面宴会。
听闻是老板的女儿过生日,而她在过几天即将跟订婚三年的未婚夫结婚,这是她在未婚前陪爸妈的最后一个生日。
爸爸疼惜女儿,给她举行了这场宴会邀请了不少商业朋友一起来玩。
女孩叫何西宁,男人是星际联盟队长霍骁,一对佳人。
温中公关的水晶灯明亮耀眼,以欧式装饰风格,最上方带着一个白色的主位,像是盛大的殿堂。
能前来参加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圈内很熟悉的人。
女孩的朋友,以及霍骁的队友。
“我靠,队长,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这个西装要勒死我了,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带面具啊?好奇怪。”
江纵坐在高脚凳上,长腿松散地落下,手指捏着高脚杯,红酒摇曳,黑色面具带着独特的冷制感,像是一个高贵漂亮的吸血鬼,漆黑的眼眸被灯光找不见底,邪佞诡秘,惹来不少人频频观看询问身份。
“可能他们是因为面具认识的。”
“面具?平雾有什么,需要带面具的节日吗?”
江纵瞥眼:“鬼知道。”
狄子安悄咪咪凑过去:“江队,你之前,不是说准备出国吗?霍骁没批?不应该啊。”
“不出了。”
狄子安瞪眼:“为什么?你不是准备找你喜欢的女孩儿吗?”
江纵颦眉,眼神冷冰冰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狄子安碰上人的眼神,吞了口水往后退了一步:“你每次喝醉都叫她的名字,酒品还烂的不行,整个队里谁不知道啊?谁不知道我们一队有个痴情的……”
都他妈传到七队了,人还笑话我们来着。
当然后面他没敢说出口。
“队长,直接去啊,把她艹服了,捆着也得捆在你床上。”
“滚。”
狄子安心虚,又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话糙理不糙,霍骁每次出任务回来都这样哄女朋友的。”
“你有病?”
狄子安忙的解释:“我可没特意打听啊!能看出来嘛,要不你买个东西寄过去哄一哄,女孩子嘛,都是需要哄着的。”
江纵一脚揣过去:“滚蛋。”
狄子安没躲开,揉着屁股抑郁地转身离开。
还不听,我这可是经验之谈,虽然都是看出来的经验吧。
二楼,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带着白色面具从楼梯上慢慢往下走。
底下开始一阵哄笑,女孩落落大方,笑的露齿,捏着酒走过来,跟旁边几个熟悉的长辈敬完酒,跟一旁霍骁跳舞。
江纵百无聊赖地低垂着眸,晃着修长手指中的高脚杯,有些不耐烦,转身就想走。
余光一抬,目光落在站在二楼的人影上。
女孩穿着一件黑色长裙,很简单的款式,抹胸鱼尾裙尽显身材,衬托出白皙的皮肤,露出漂亮精致的半张脸。
而眼前,被一个黑色面具遮。
她只是站在二楼,并没有想下来,楼下几个注意到的人也频频往楼上看。
但二楼是何西宁的地盘,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没人会上去。
更别说何西宁的未婚夫还是赫赫有名的星际联盟一队队长,无人敢惹。
江纵紧盯着那道身影,能够清晰地她在跟自己注视,心尖仿佛颤抖了一下,他锁紧眉,绷紧下巴盯着那处。
心脏剧烈的跳动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频率,梦里的人回来了,像是拨开云雾般,如此清晰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一身装扮不经意吸引了不少注意,江纵指骨握紧,几秒之后,他狼狈地低下头,错开视线,捏着手机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着信息。
“白月,回去。”
何西宁应该没有告诉霍骁,白月回国了。
基地的仪器很快就能检测到她回来了。
只是因为一个朋友的生日吗?
不值得。
江纵抬头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手机里收到回复:“江纵,我只是想你了。”
绷紧的精神骤然断裂,手指微动,喉尖滚动,眼睛有些疼。
他预设出的一切,好像忽然间在这一句话上瞬间崩裂瓦解。
她只是想回来而已,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因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印记,就要一辈子生活在国外吗?
进入联盟,不是为了变得更好,保护她吗?
可他现在在干什么……
深深沉了口气,江纵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几分钟后,女孩穿着一件黑色鱼尾裙从楼上走下来。
娇美的身材与不凡的容貌,使得不少人想要上前。
向来心思敏锐的霍骁自然注意到这边的不寻常。
何西宁微微抬头,手指紧紧扣着霍骁的手掌,眼神看向他。
霍骁手指微动,垂着眸,下巴绷紧,随后问:“先吃蛋糕吗?”
何西宁歪头,轻佻地笑:“草莓慕斯。”
“嗯。”霍骁:“好。”
白月刚下楼,何少杰站在她面前,挡着人,轻笑了声:“白月小姐,这么巧。”
白月目光落在这张完全陌生的半张脸上,淡声:“我不认识你。”
何少杰失笑:“白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拍卖会,尾戒,你又忘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及其暧昧,仿佛两人有着不可描述的曾经。
白月冷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他旁边越过,白月径直走到江纵面前,手心里冒出一层汗。
见他正在看她,视线从未从她身上转移,白月才松了口气,没有失望今天的装扮。
“江队。”
她莞尔轻笑,礼貌问:“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酒杯交叠,纸醉金迷,公馆舒缓音乐伴随着众人舞姿曼妙响起。
江纵轻笑了声,声音如同以往,肆意轻狂,仿佛一时的心血来潮:“好啊。”
勾着人的手指,站在舞池中,江纵紧紧锁着少女纤细的腰部,她整个人跟他都贴的很近,似乎还能闻到少年身上很淡烟味。
微微抬眸,触碰到那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似乎比以前更凛冽了些,即便是只有半张脸,她也感觉到他身边不可忽视的气压,一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压迫感,跟以往那个向来游荡在街口的粗鄙少年似乎不太一样。
他穿着一件黑色西装,衿贵清隽,已经有不少人在看他了。
白月不满地抿了抿唇,搭在江纵肩膀上的手指收紧。
“江纵,你跟一年前,很不一样了。”
只是一年而已,他变化了很大。
大到她站在江纵面前,看向他,要抬着头,而对方居高临下。
江纵沉身:“你知不知道有人在找你,月月,你很危险。”
白月听到他称呼自己的名字,忽然勾着唇,有些开心。
“江纵会保护我的。”
江纵手指紧紧扣着她的细腰,唇瓣凑过去,温声细语:“月月,你是来折磨我的。”
白月垂眸:“折磨,是好的意思吗?”
“那要看白月小姐怎么理解,又或者是,怎么做。”
舞池中央两人郎才女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狄子安一脸懵地捅了一下罗楚:“江队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怎么还?”
罗楚耸肩:“不知道。”
狄子安咬牙切齿:“渣男!”
亏他还那么好心地去安慰他。
罗楚:“走吧,快要结束了。”
“啊?”狄子安:“不叫上江队吗?”
罗楚扯了扯嘴角,眼神暧昧不明:“你觉得,他今晚会回来住?”
狄子安更气了:“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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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纵没有离开,住在二楼白月的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内,白月进了房间,想要开灯,被江纵揽着顺势手腕被抵在墙壁上。
白月反身靠着墙壁,冰凉的墙壁温度攀爬皮肤,她微微仰着天鹅颈,脸颊画上精致的妆,似妖似魅,眼眸却是干净清澈的。
“江纵。”
她没有丝毫反抗。
等人压着她的唇瓣时,那一瞬间,浑身燥热,心脏空洞蛮无之地被瞬间填充。
白月没后悔回来,微微踮起脚尖,长而纤细的手臂随意搭在他的肩膀。
微微仰着头,脸颊微红,逐渐蔓延耳根处,眼神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迷醉朦胧。
手指紧紧抓着什么,她像是沉入了一片海水里。
激荡出的水花巨大,让人窒息的同时,有令人痴迷沉溺。
酥麻的痛感持续不断,白月手指紧紧刺入少年的手臂,声音低闷:“江纵。”
江纵:“什么?”
白月带着哭腔,又笑了:“江纵,听说,平雾市那片海,是个情人海,如果有人连续看了十二场日落,下辈子就还能遇见,江纵,你能不能,陪我去看?”
江纵眼尾殷红,笑:“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好像下起了雨,雨水击打着玻璃窗,声音阵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不息。
白月恍然地盯着天花板,低声:“江纵,我困了。”
他俯身:“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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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赶榜人,赶榜魂……啊
第26章 日出
立夏了。
太阳灼热,白月醒来之后闻到很香的味道,睁开眼,才发现这并不是她昨天晚上所在的房间。
坐起身,看向窗外,朦朦胧胧之间似乎想起江纵把她抱上车。
这里,应该是江纵的家。
她起身去洗漱,发现浴室放着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跟他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蓝色的,她猜测是今天早上去买的。
白月走过去,轻笑了一声,眨眼看向正站在厨房的江纵。
“你还会做饭?”
江纵回头看了她一眼,“嗯,不然呢?”
白月看过去,是一碗很简单的素面,放了蔬菜,番茄跟鸡蛋,色泽漂亮,让人很有食欲。
“好吃吗?”
“第一次做,你尝尝?”
“真的吗?那我岂不是第一个吃你面的人。”
江纵端着放在餐桌上,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骗你的,不是第一个,第一个应该是队里的警犬吧。”江纵随口道。
白月偷偷瞪了他一眼。
江纵手指一顿,歪过头看她,挑起眉梢,心情很好地说:“第一个跟我上床的是你。”
白月哽了一下,慢吞吞说:“那还是我厉害。”
江纵拉着人的腰亲了口:“是啊,牛的不行。”
白月扬眸,踮起脚尖,在人脸颊处亲了一下,随后唇瓣落在他的唇上,很轻地咬了一口。
江纵眼眸深邃,手指很松散地耷拉着人的腰部,倚靠在厨房边,手指轻轻捏了捏女孩微微泛红的耳尖。
白月眨眼,意识到什么,很理性地评价:“江纵,你意志力不强。”
他佯装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手指还在很轻的撩拨着她的柔软发丝。
白月看了一眼放在桌台上的面,随后准备放弃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涂抹面霜的习惯,她的手指向来柔嫩白皙,且指甲漂亮圆润。
“何西宁说,以后如果我没有工作,可以给人做手模。”
江纵没空跟她聊天,眼角殷红,手指紧扣着她的手腕,捏了一下,的确很软,像是温凉的玉,适合作为把玩的玉石。
即便不捏也感觉的出来。
“是吗?可以试试。”他的嗓音沙哑。
“我觉得不太好。”白月感觉手指有些疼,不用看,肯定红的不行了,她声音弱下来:“听说要保持一个动作许久,我受不了的。”
“嗯。”江纵垂眸睨她,闷哼了声,呼吸粗.重了些。
“是吗,那就不做。”
目光落在白月低着头时,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随后炽热的温度蔓延,江纵浑身绷紧。
要命。
他今天要死在这儿。
白月捏着筷子,咬了一口面,很好吃,很明显做了很多次的样子。
江纵问她:“好吃吗?”
白月点头,问:“你有什么不会做的吗?”
“挺多,干什么?”
“我想做第一个。”
那样我就有很多江纵的第一个。
江纵揉了下人脑袋。
“别了,还是让警犬吃吧,想让你吃点儿好的。”
“还有,以后不要做那种事了。”
“为什么,你做过,我为什么不行?”
江纵懒散地笑:“白月,你跟我比,你玩不过我。”
白月怔了怔。
“江纵,你是不是生气,我没有回来。”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多久,她痛恨身上仿佛永远治不好的病。
“说什么?”江纵颦眉摇头:“没。”
白月低头沮丧:“可是你第一句话,就是让我走,你是讨厌我了吗?”
江纵感觉嗓子干疼,心疼的要命,歪着头,唇瓣落在女孩的唇角,缓缓舔舐,手指插入她的掌心,软弱无骨地被他桎梏着,给她揉了揉,又看向她有些红的唇瓣。
很乖,像是个漂亮的木偶娃娃。
“江纵,我能不能,给你生个小孩儿。”
江纵手指一顿,敛眸看向她,“什么?”
白月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