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场日落——桃因
时间:2022-04-22 07:07:49

 《第十二场日落》作者:桃因
 
文案
“先生,我欢喜您。月亮知道,山鸟知道。
可后来,无人记得你。”
*娇软少女x粗鄙少年
*【be】免费不v
*“月亮知道,山鸟知道”来源网络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成长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月满,沈雁回 ┃ 配角:白月,江纵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喜欢的不是我
立意: 打破常规 
 
第1章 -
 
我做了一场梦。
那是一个铺满百万亩玫瑰花残骸的庄园,我站在荆棘之上蹒跚学步般一步一步往前走。
天的那边是通红的日落、遥远的山脊和悲鸣的鸟叫。
世界即将沉没。
我看见无数玫瑰根茎向我袭来,刺透心脏,鲜红的血开始蔓延灌溉。
我看见那边的尽头——
站着我的挚爱,和另一个我。
这场梦似乎很长。
 
第2章 日落
 
睁开眼,鼻息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外面似乎下起了雨,嘈杂又响亮地敲打在玻璃窗上,空气潮湿阴冷,玻璃窗上铺满水花。
林月满歪着头,瞧见手上扎着针,上面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流,只剩下小半瓶就没有了。
气氛安谧沉静,没有丝毫人气。
她还记得之前她正坐在客厅,硕大的客厅桌子上只有她一个人在,空洞孤寂,别墅的每一寸都被冰冷覆盖。管家说今天先生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凌晨结束之后还要应酬,今晚不再回岛。
自她醒来这一个月,先生很少回别墅,本来是让她临时休息的地方,反倒更像是先生的临时住所。有时候她经常怀疑他家里是不是根本不在这里。
林月满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犹然记得她醒来时正躺在涨潮的海边,远处通红的日落正在下沉,海水时涨时退,拍打着白色衣裙,身子湿漉,浑身凉意。
她睁开眼,就是一片很蓝的天。
先生告诉她,他是从海边把她捡回来的,允许她暂时住在小岛上,这一个月内除了经常性的心脏疼痛,吃药打针住院之外,一切都很平静,整个小岛别墅都任由林月满出入。
她想不起来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她知道先生对她很好,不管是先生在做什么,只要她出事,他都会第一时间从平雾市赶来岛上。他看起来对她很好,却也抗拒跟林月满的进一步接近。
刚开始来的几天,她还会好奇先生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管家笑着解释:“先生以前也是个很贫苦的孩子,高中大学都靠勤工俭学才上完的,而且……”
他话说到一半,似乎觉得有失分寸,低着头遗憾地笑了笑,说:“可能是看到一些可怜人感同身受吧。”
林月满才知道先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孤儿院以及教育机构捐赠大量的钱,还会认真负责地委派手下的人去实地调研这钱是否用在了正头上。
他是个德才兼备的企业家,亦是个温柔绅士、目空一切的上位者。
白色的墙壁,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以及窗外冰冷的风景,让人觉得窒息。
她不喜欢医院,即便是在别墅里设置的犹如高级病房一般的房间。
这让她感觉到垂危的生命即将耗尽,如同抓不住的流沙,是一种认命的颓败感。
林月满眨了眨眼,头脑昏沉,感觉耳畔的雨水吵得耳朵泛疼,微微歪了歪头,企图用枕头掩盖声音。
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门口处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眼眸漆黑,眼角眉梢带着凛冽感,说话的嗓音温和又疏离。
先生似乎格外偏爱黑色,衣柜里的衣服颜色款式都格外单调,也并不是一个大喜大悲之人,看他的第一眼,只觉得此人格外冰冷高不可攀,他就像是坐在城堡高椅上的高贵吸血鬼,大概柔软的东西才会挑起他的一丝兴趣,所以才会对林月满格外偏爱。
可,偏爱还不够。
“醒了?”先生走过来,嗓音很淡,语气温和入耳,眼眸漆黑深邃,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向她:“感觉怎么样?”
林月满歪着头,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眨了眨眼,声音极度虚弱:“好了点儿,你回来了?”
先生手指轻轻转动着白皙指骨上的戒指。
那是一款祖母绿翡翠,不知是不是灯光太暗的原因,绿色中像是夹杂了些乌黑的沉淀物,使得颜色愈深,周围裹着很细小的钻石,有些黯淡无光。
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成色很好的戒指,林月满猜测,这就是他今天晚上去拍卖会的目的。
即便不好,他看起来很喜欢,手指时不时便摩挲着宝石的表面,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戒指的爱不释手。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深绿衬得手指愈发白皙,指腹有些粗糙,他一直都不是娇生惯养的性子,却比那些人要衿贵百倍。
林月满小声叫着:“先生,拍卖会还顺利吗?”
他像是笑了,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扬,心情很不错地说:“顺利,想吃点儿什么?”
像是心情很好的午后,闲暇时间去逗弄小猫。
林月满心里却像是被灌了一壶泉水,不舒服的感觉逐渐消散,连外面的雨水都觉得异常动听,像是百灵鸟在唱歌。
林月满低声,扯了扯被子声音闷闷的说:“我想吃先生做的面。”
先生的厨艺很好,据说在高中,他独自居住,便是自己解决餐食问题,林月满第一次出现心脏疼痛是在一周前,上吐下泻,什么都吃不下,管家送来了一碗很素的阳春面,被林月满吃了个干净,她是吃完才知道那是先生做的,开始后悔没有细细品味。
如今,倒是有些想念了。
但她也知道,先生的工作很忙,是没有时间做这些小事儿的。
空气凝滞了一秒,先生垂眸看向她,眼底雀跃的神色似乎褪去了些,这微微的情绪波动牵扯着林月满的心脏,她下意识就屏住呼吸,声音闷闷的问:“可以吗?”
他顿了一下,随后缓缓勾唇,空气中的冷空气倏地散开,他慢条斯理道:“当然可以。”
他转身离开病房,私人医生拔掉了针,把吊瓶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扶着林月满坐起身,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对于林月满的闭口不谈,医生叹了口气,脸上情绪浓重,继续追问:“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冰水?”
林月满准备下床的姿势一顿,抬眼看向医生,一脸茫然地问:“什么?”
医生皱紧眉,固执地劝阻她:“我之前说过,你的身体本来就撑不了多久了,不能喝冰水的,你如果再这样我只能——”
医生瞳孔微缩,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月满紧紧扣住了脖颈,少女的眼底满是冰冷,更刚才的高大男人无异,手上的劲道很大,没几秒医生就被困的满脸通红无法呼吸。
此时的她跟外表的柔软感完全不同,手指毫不费力地冷眼看着他,眼神冰冷又残酷。
医生用手指用力掰开林月满的手指,却也没丝毫撼动。
直到接近窒息,林月满轻轻凑过去,声音很淡,带着轻柔的警告:“你如果告诉他——你可以试试。”
把人随意扔在地上,余光看到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林月满出了门,看到楼下站着一个人,是个身材妖艳的女人,穿着一身旗袍,手腕上带着一串漂亮的珊瑚珠,管家热情奉茶,说着什么。
而先生去了厨房,在给她做面。
女人抬起头,大概看到了站在二楼穿着一身纯色睡衣的林月满,瘦弱的身材撑不起宽大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素面朝天,齐肩短发,很是乖巧。
她好像笑了一声,叫着厨房的方向:“阿回,你二楼怎么站着一人啊?吓我一跳。”
没听到沈燕回的回答,管家小声解释:“那是先生一个月前在海边捡到的,暂时住在这里养伤。”
女人口红妖艳,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轻笑了声说:“怪不得一张小脸那么白,养伤就好好待在屋子里,可别乱出来再感冒了。”
林月满下了楼,只是撇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去了厨房。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沈燕回把手里的面条放进去,瞬间开始冒起泡泡。
“是给我做的吗?”
面的分量显然只够一个人吃,分出一根也是不可以的。
先生衬衫的袖口翻着,手上还带着水渍,下颚线流畅,微微偏过头,似笑非笑:“不然呢?这里还有第二个小孩儿喜欢吃吗?”
“我不是小孩儿了。”她小声嘀咕道。
虽然林月满不知道她具体年龄多大,但她知道先生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她应该是跟先生差不了多少的。
“她是谁?”林月满看着他问。
以往这里从来不会有陌生人来,来岛屿需要坐船,况且这是个私人岛屿,除开医生、厨师、管家、女仆之外,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岛屿上倒是养了不少十分灵性的白鸽,好像是先生某次出行,有人送的。
白鸽的性子骄傲,十分偏爱站在花园河边的围栏上,也很没良心的不喜欢先生靠近。
却十分喜欢林月满。
“她么。”男人把锅里煮好的面条捞出来放在碗里,按照林月满的口味放了辣椒跟芝麻酱,搅拌几下放在了一旁。
很奇怪,林月满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吃什么酱料,先生却知道,知道她喜欢吃辣,但因为身体不能吃过于刺激的食物,餐食中都会放微量的辣椒调味。
她还没回神,听到他闲散地说:“未婚妻。”
林月满眼睫忽闪,抬起头,面无情绪地重复了他的那句话。
“未婚妻。”
男人扬了扬下巴,很懒散地抽了一双筷子给她,嗓音多少带着些温哄意味:“快吃吧,要凉了。”
林月满目光落在那碗阳春面上,垂着头,眼睛又红又酸,喉咙也像是尖锐的石头重重划了一道口子。
“什么是,未婚妻?”
男人舒畅的笑意从喉结中缓缓发出,带着戒指的修长手指扣紧林月满的下颚,没控制力道,所以很疼。
眼角的泪刚好滑落,滴在他的虎口处。
他的声音跟平常一样温柔,却带着几分残忍的耻笑,回答粗暴又露骨。
“上.床的人。”
 
第3章 日落
 
感情似乎是件奇怪的事,它没有根源,没有轨迹,如同空气中自由扩散的尘埃,即便是再有洁癖的人都无法离开空气。
它孔不入,肆意嚣张霸占着你的头脑,侵占你的思想,让你痛苦,悲哀,苍白无力。
当天晚上,偌大别墅又是林月满一个人,她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白天的情景还一直在脑海中回荡辗转。
沈燕归今天仍旧没有在岛上休息,听管家说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但他出去时是跟那个女人一起出去的。
凌晨,林月满起床下楼,热了杯水,盯着冰冷的客厅看了许久。
客厅被设计成欧式风格,旋转楼梯,灰色的沙发,透明的吧台,白色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冷兵器的画作,整个别墅都跟他这个人的风格很像,冰冷干练,肃穆衿贵。
除却一些冷兵器以及黑洞之外,墙壁上最吸引眼球的便是一张漂亮的弓,上面勾满了玫瑰花的花纹,黑色弩弓,看起来很强硬,又异常漂亮。
这不像是单纯的一幅画,应该是有实物的存在。
喝完之后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很时尚,驼色大衣衬得身材修长漂亮,五官也更明艳了些。
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林月满刚回头,他轻快的话语就传来了。
“哎?还没睡?”
那是一阵很轻朗的嗓音,男人很年轻,也很爱笑,语调里挣脱不开欢快的尾音。
林月满站起身,仰着下颚,眯着眼睛,声音极冷:“你是谁?”
男人从大门暗光中走出来,林月满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画板,面积不大,还有一盒五彩的颜料。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轻笑了声:“你好,我叫云归,阿回的朋友。”
林月满抱着手里的杯子,对他的话没什么异议。
没有经过先生的同意,是没人可以进来的。
先生的朋友都在平雾市,工作也在,即便林月满不知道他是什么工作,也明白他的所有交际圈都在那边,林月满有时也好奇那里是什么样子的,但她害怕她离开了这座岛屿,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外面的世界硕大又危险,她想待在这里。
云归很熟稔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了一下桌子,看向林月满,轻声问:“喜欢画画吗?”
林月满:“什么?”
云归敲了敲手下的画板,重复加重说:“画画,油画,喜欢吗?”
林月满从来没碰过这种东西,但看到画板右下角黑色玫瑰花的印记,她涌上些不知名的熟悉感。
她走过去,目光落在画板上,又抬眼看向云归:“是先生让你来的吗?”
此时距离不过两步,林月满清晰地看到云归那张脸,忽然想起来熟悉感从何而来。
她跟她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演员一模一样,不,应该说是他就是那个娱乐圈的当红小生,红极一时,被无数粉丝追捧。
云归支着下巴,闲散道:“嗯,想画吗?”
林月满接过画板,有些无措,她想她以前应该也是一个学画画的人,但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如何起笔。
“先生呢?”她问。
云归轻笑,“月月不知道吗?男人的世界是有夜生活这个东西的,他当然是——”
瞧见林月满,他又轻佻地说:“说不准你画完他就回来了,明天是阿回的生日。”
林月满愣怔:“生日?”
云归:“他没告诉你吗?二十六岁生日。”
林月满捏着手里的画板,拆开崭新的画笔。
她没什么其他的东西,此时想送给他一个礼物。
云归漫不经心道:“二楼,你卧室的隔壁,是一间画室。”
林月满捏着画板的手指一顿,看他:“为什么会有画室?”
云归似乎没想到林月满会这么问,看似很松散地回答:“也许是阿回喜欢也说不定。”
林月满还是上了楼,云归坐在客厅打游戏,声音很响,把整个客厅的冰冷跟压抑都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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