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条前辈,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被盯着看的伊地知心里流泪。
明明自己只是个没有驾驶证的未成年,却被五条悟以“就算发展方向是辅助监督也要好好成长”为理由拖过来做苦工了。
“没什么~”五条悟答,“还可以稍微开快一点哦,毕竟晚一分钟可能就会死一个人呢。”
“诶——”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啊!
可怜后辈伊地知在五条魔王的恐怖统治下猛踩油门。
对此一本正经说谎的五条某人并不觉得良心痛。
“别欺负后辈呀。”夏油杰安慰伊地知到,“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不要有心理负担哦。”
夏油前辈!伊地知内心感动落泪。
在三人出发没多久,高层内也有几辆黑车按相同路线飞快驶出,而与此同时,我正在东京车站和售票机battal。
身份证放在验证机上却被贴了“禁止出行”的标志,我到询问中心问工作人员结果也被告知同样的结果。
“理由呢?为什么无缘无故限制我出行啊?”我暴躁地问。
“这边帮您查询一下,请您稍等。”显然工作人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满头大汗地发送着消息。
“恢复通行需要多久时间?”我头疼地揉着眉心。
“这个……还需要等恢复呢。”工作人员支支吾吾。
出发前我有给五条悟打电话,不过却没有接通,又收到了夜蛾老师发来的消息,告诉我五条悟已经出发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沉痛着想着——
看来今天注定不能当一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了!
我走到角落,控制着戒指,在别人眼里我的身影突然消失。
我把票钱放到咨询中心的窗台。
“哪里来的钱啊……”工作人员在我面前疑惑地拿起钱。
堂而皇之地在人流中跳过验票机,我乘上电车。
在五条悟的支配下,他们用比正常速度缩减了几乎一半的时间就达了小山村。
倒是没有丧心病狂到让后辈去直面特级咒灵,五条悟让伊地知开车先走。
“不靠近不知道,这么浓厚的气息真是厉害啊……”夏油杰看着眼前被黑色浓雾覆盖到几乎看不清楚的村庄说。
“这也是为什么找不到咒灵的原因吧。”五条悟摘下墨镜,苍蓝的六眼扫视着眼前的村庄,“但是很可惜,这种伎俩对我来说并不奏效呢。”
“啊————!”
村内有尖叫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快速赶到。
一个倒地的躯体在两人面前像异形一样膨胀着。
“救……救救我……”他挣扎着朝两个人蠕动。
旁边有一个拿着农具的老人被这副景象吓得摔倒在地上,夏油杰皱眉,过去扶起老人想把他带的更远些。
“啪!”
就像炸裂的气球,猩红的血液混着碎肉溅到夏油杰的后背上。
“杰!”
一团黑雾出现在不远处,五条悟飞身跑过去,夏油杰的注意力被全部吸引,他转身想去支援五条悟。
“呲啦!”
尖锐的镰刀划破衣服刺进肉里,夏油杰捂着伤口转头一看——是刚刚被他扶起的老人!
“不许你们这些外乡人伤害我们的神灵!”老人拿着滴血的镰刀,咆哮着冲过来。
夏油杰恍惚地侧过身避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同样拿着农具的村民们也出现了,他们用仇恨地双眼看着夏油杰,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们……知道自己被诅咒了吗?”夏油杰看着村民身上冒出的黑雾。
领头的一个男人一扬手,大声道:“什么诅咒!都是你们这些卑劣的外乡人想要偷走属于我们的神灵的说辞!”
“至于那些死掉的人,都是没有福气的!我有这份福气,凭什么要被夺走!”
男人像是疯了一样,振臂一呼:“把这些伤害神灵的外乡人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
村民应和着怒吼,冲向夏油杰。
*
黑雾飞速穿梭在树林间,身后五条悟紧追不舍。
飞快绕过打来的树枝,五条悟欺身上前!
“不会让你逃走的!”
“!”
眼前出现一座小神社,黑雾的气息突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五条悟停下身来,静静打量着神社。
柱壁上的染料已经很有年代了,树上的许愿牌上的字迹也消退的模糊。
不同于现代工业的生产物,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瓦一石似乎都是人堆砌打磨的。
宝石般的眼精准看到了木梁链接处的结构,这种镶嵌技术在现在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按照黑雾的想法,一般咒术师找不到线索就会选择暂时撤退,或者开始搜寻。
但五条悟的六眼让他根本不需要再花时间去寻找线索,所有的信息只要在六眼探视范围内,就会像喝水一样轻松被五条悟捕捉到。
而结果也是一遍遍告诉五条悟:黑雾消失了。
——差不多该走了吧。
黑雾静静打量着静止不动的五条悟,如是想着。
“哈哈……”五条悟低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你啊,肯定是在得意地认为我要放弃了吧。”
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苍蓝的六眼无情扫视着神社。
“但是很可惜,老子可不是那种遵守规则的人!”
狂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修长的指尖闪烁出深红的黑洞。
“咒术,赫。”
话音一落,炸裂的黑洞像裹挟着千军之力咆哮着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干净。
“!”
黑雾在黑洞破坏神社前,闪身出现挡下一击,身后的地面却无法承受这股力量龟裂凹陷。
因为年代久远,本就脆弱的神社因为承重的土地突然凹陷也在这闪瞬间坍塌了。
在巨大的响声中,木屑扬尘霎时模糊了视线。
“咳咳……抱歉抱歉。”五条悟抬手挥着面前呛人的尘土。
黑雾像是被这变故惊吓到一般呆滞在原地。
“没想到会这么脆弱呀……不过建在这种地方也是属于违章建筑啦,不用谢我哦。”完全没有内疚的意思,五条悟火上加油道。
剧烈的电音波动声突然刺入脑内,无规则的杂音像绞肉机想要把脑子嚼碎,就连空气也因为电音的出现扭曲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愤怒的情绪通过波动准确被传达出,明明听不懂却能理解要表达的意思。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但五条悟却没有害怕的意思,脸上是十分兴奋的表情——
“想杀我?尽管试试!”
“五条!”
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没能让五条悟停下,强力的一腿踢到到黑雾身上,顿时让黑雾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五条!你的行动是没有被允许的!立即停手!”
赶来的高层里有人带了束缚咒具,见五条悟不打算听他们的立刻发动了咒具。
但被束缚到的却是夏油杰释放出的咒灵。
“夏油……”上层眼神不善地看着眼前的夏油杰。
而身后黑雾因愤怒身体高涨了几倍,正朝五条悟打下致命一击!
“咒术,束缚!”
几乎是一瞬间,凭空出现的金线以极快的速度将上层和黑雾捆成一团,气喘吁吁的我出现在众人面前。
“琉璃!?”夏油杰惊讶地看着我。
一路狂奔过来,纵使是现在的我也会疲惫,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夏油杰点点头。
又看向地上的高层,“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呢?”五条悟摊摊手,“大概理智连着脑子一起被贪婪吃掉了。”
五条悟看向扭动挣扎的黑雾,紧致的金线将它捆得严丝合缝。
“正好呢,拔除这个家伙。”
千钧一脚朝黑雾踩去,却踩在了旁边。
“骗你的~”五条悟轻松地看着身体猛得一紧的黑雾。
我走到黑雾面前,似乎因为黑雾也是咒力凝聚体的缘故,此刻通过金线我最直接地感受到它的情绪。
愤怒、狂躁……但是最浓重的却是悲伤。
沉重的悲伤带着无尽的不能诉说的伤痛,像一块秤一样压在我心上。
“解开吧……”我对它说,“许愿,是你在用咒力帮他们达成愿望吧。”
“收回咒力,束缚也会消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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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评论也莫多莫多,五一假期蠢作者会勤奋更新哒!
第19章
术式的使用一般有其规则,这种规则可以看作是最天然的束缚。
在路上,我一直想着黑雾说的话。
联系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如果不存在束缚,咒力几乎可以说是一把打开一切宝箱的钥匙。
就像我在村庄使用咒术改变作物生长,帮助治疗伤病等等……
通过控制咒力施展术式,几乎是任何事,只要我想就能办到。
这个黑雾自然也一样……
不过普通人是没有办法承受过多的咒力,就好比袋子,装了太多的东西承重过多就会裂开。
但哪怕是咒术师想要消化别人的咒力也是很困难的,所以村民身上的咒力仍属于黑雾,只要黑雾解除术式,收回咒力,就能保证这些村民的性命。
“这是你所希望的吗?”黑雾像是认命般的停止了挣扎。
“是的。”
“那就如你所愿吧。”黑雾似乎对我笑了一下,话音一落,笼罩在整个村庄的黑雾全部被吸附进它的体内。
“啊啊啊啊——”被捆着的几个高层身体突然开始萎缩,体内的咒力也减少了许多。
“不要!绘马大人!不要收回我的力量!”其中一个挣扎着哀嚎。
然后被五条悟一拳击中脑袋晕了过去。
“真是的,有够吵的。”
看到一切恢复正常,我松了口气,解除了术式,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却发现还是脱不下来。
“这个也收回去吧,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新娘。”我蹲在倒地的黑雾面前说。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要给正确的人吧。”
黑雾沉默不语,明明收回了分散的咒力却让我感觉它更虚弱了。
穿林而过的一阵风吹来,黑雾被吹散,一个棕发的清秀少年出现在我眼前。
他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好,听,我都听……所以我的愿望能实现了吗?”
“琥珀!”“琉璃!”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对我大声喊。
但是来不及了,棕发少年在我眼前一点点消散,耳边是他清澈的一声呢喃——
“咒术,浮生一梦。”
*
“山神大人!山神大人!”
回过神来我正端坐在主殿内,侍从在我身边小身提醒,“该到接受祷告的时间了,请您移步拜殿。”
侍从半躬着身子,把我缓缓扶起。
拜殿外,朝贡的村民整齐有序地跪列在地,我掀开门帘,高高端坐在主位上,然后微微冲侍从点了下头。
“起——进殿——”
领头的一个村民带着其他人对我行礼,恭敬地跪拜在地上,然后小声说出自己的诉求。
我坐在高位上听着,旁边有侍从拿笔在纸上记载下他的诉求。
“……斗胆劳累大人了。”
我对他们摆摆手,侍从便很有眼见力的安排他们退下。
轮番几次,直到太阳西下,这天的朝拜才算结束。
我看着侍从整理好呈交上来的诉求绘马(木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辛苦大人,不过就要到祭奠了,这些必须在那之前处理完……”
侍从苦兮兮地看着我,在我凝视的视线中抖了抖。
我认命地看起桌上堆成山的绘马——
希望能安稳度过蝗灾?丢下帐围住作物就行。
希望失明的儿子重获光明?施展下治愈术。
……
完成的绘马会自行消失,终于处理完桌上这对绘马时,窗外的月亮已经高高挂起。
屋内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的蜡烛照得亮堂堂,我伸个懒腰打算躺在榻榻米上欣赏月亮休息一下。
但在我的死亡视线中,侍从又搬来了一堆绘马堆在矮桌上。
“大……大人……这是最后……啊!仆从不能为大人分忧,非常抱歉。”
侍从颤抖着身子跪在我面前,我烦躁地呼出一口郁气,但并不打算对侍从发火。
“我出去透透气,不用跟过来了。”
踏着迤逦的月光,我投向黑夜的怀抱。
说透气,但这附近的一草一木,一鸟一石都是我亲自看管的,早已烂熟于心,所以也没什么可逛的。